“后面有人吗?”老头突然开口了,声音又沙哑又难听,吓了我一大跳。
我转过身看了看,连个鬼都没有,于是对他说道:“没有!”
我刚说完,老头缓缓的转过了身,脸上的颧骨高高的凸起着,脸皮干瘪的好像僵尸一般,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好像早就给人活生生的剜走了眼珠子。
朦胧中,我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他脸上的黑窟窿虽然没有眼珠子。可是我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他在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浑身的寒毛一瞬间就炸开了,大喊了一声就朝后载了去。
顿时感觉脑袋一阵痛,我睁开眼,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靠,原来又是个梦,真日怪了,这两天怎么老做噩梦?
我看了看床头上的碗,碗里的的香早已经熄灭了,只剩下插在土里的一点茬子,土上掉的一段段的香灰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我拿起碗一探身又把碗塞到了床下。
躺回床上想着刚才的梦,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七点半吃过饭后,我去老草灰的破院转了一趟,他的门被那把珍藏限量版锁头把着关,家里没人,估计出去放羊去了,我拉开那破铁锁,等到日头晒的大地都腾开热气了也不见他回来,我寻思差不多九点了,于是挂上他的破锁头,回了家。
天黑以后,我随便吃了两嘴饭,就又朝老草灰家走去,走到大槐树的时候,看到有个人背的走站在树底。
我走近一看,原来是老草灰,老草灰正四处打量着槐树,见我过来了也不出声,蹲地上抓了把土拿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指指了大槐树,“去,给我撇根树枝下来。”
我抓着槐树乱长出来的细枝条,往上爬了一段,随手折断个筷子粗的树枝,仍给了老草灰,就顺着树溜了下来了。
下来后就见老草灰蹲在了地上,把刚才抓的土放在手心,俩手使劲的碾了几下,然后把碾的很碎的土均匀的撒在了地上,拍了拍手,拿起树枝在土里画了几下。我凑近一看,看见土里画的几个圈圈,圈圈里面有横有竖画的几道杠杠。
我一看不由的暗自奇怪,难道老草灰这是要和泥?黑蛋和泥的工序也是这样,先拿土在地上屯上一圈,中间留个坑,然后尿在里面,在拿棍子一搅和,拿手拍几下就成了。我下意识不由的就来了一句,“用我给你尿布?”
老草灰一听不由的一愣,奇怪的问道:“尿什么?”
“你不是要和泥吗?我给你尿尿?”
老草灰听了脸色一青,让我滚蛋一边去,然后对着刚才土上画的符号,双手一并,掐了个奇怪的造型,就在那低声的念叨了起来,声音又低又小,念的又急又快,而且河南口音十足,我竖起耳朵天了半天也没听清几句,就听到什么“天地无忌”,“诸神回避”这样几个词。
老草灰咒还没念完,我就猛地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我靠,难道地震了?我抬头一看,顿时浑身发凉,只见大槐树像变活了一样,树上的枝条在那猛劲的乱舞,仿佛是触电了一般,连树根也在那剧烈的抖动,好像要拔地而起。
我调转屁股,拔腿就跑,还没跨几步呢就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一头栽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不知道是摔的太猛还是怎么,我只感觉头晕眼花,气血一阵阵往上涌,我扭头一看,老草灰还在那掐着手印念咒,朦胧间仿佛看见一团黑气从老槐树中冲天而起,直入云霄,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把我拉了起来,我睁开眼,眼前站着老草灰,我问老草灰刚才是怎么回事,老草灰邹着眉头,含糊的说了句:“树里的东西成气候了。”
我听的雾里云天的,再问老草灰也不解释,说了句先办正事要紧,说完拉起我就往他的破院走去。
进了他的破屋,他拉开他的破老柜,又扔给我几张纸钱和香,严肃的我说道:“一会你拿着东西往草场走,到了如果能听到狗叫就再走远点,一定要在听不到狗叫的地方,还和以前一样烧了香和纸钱,烧了以后把那本书翻起一页背到背后,用背对着香,然后问‘师父来了吗?’问过三遍以后没人答应你的话就赶紧滚蛋回来!”
“哦,如果有人回答呢?”我问道。
“如果你听到有人喊‘师父到!’就说明师父来了,师父来了就会教你东西,你跟着念就行了,念完一遍以后他会问‘你会了吗?’你就说‘徒弟不会,师父再教。’一直等他教三遍为止,能记住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一听顿时无语了,“我记性不好,最讨厌记东西了。”
老草灰拿着香在我脑袋上就是一敲,骂道:“认真点,别油嘴滑舌的,你千万记住,最多只能和师父学三遍,不管学多少不能再问了,还有,学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能回头乱看!”
我一阵无语,这什么破规矩啊,“我回头看了会怎么样?”
老草灰嘿嘿一笑,道:“师父长得很恐怖,你不怕就回头看看,嘿嘿。”
说完又扔给我张破符,上面鬼画似的用毛笔勾勒着几条乱七八糟的线条,交代我万一有情况的话把符撕了,就把我撵走了。
我一路无语的借着月光来到了草场上,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了,村里的狗叫声已经弱不可闻了。
我掏出老草灰给我的三张纸钱,划了根洋棒给点着以后,又在地上用土堆了个小土堆,把香点着后插在了土堆上,掏出怀中的《下策》,翻开了一页,然后转过身背对的香,问道: “师父来了吗?”
问完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没人理求我。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理我,问完第三遍后,我都等了半响,还是没人应我,我心说,没人回答,可以滚蛋回家睡觉了。
我拍拍屁股就准备闪人,这时候突然听到了一身尖锐好似太监的声音响起:“师父到!”
我刚迈出一步的脚赶紧收了回来来,也没听到什么响动,顿时就感觉到背后阴生生的老不自在,好像有多了个“人”或者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
我记着老草灰交代的话,虽然很害怕,但是也忍着没敢回头看。
“我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背后传来一句干巴巴的声音,仿佛丝毫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哦”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跟随着这声音念了起了一大段很长很晦涩的文字,而手里的书也一页一夜的显示出了字迹,不过我一个都不认识,不是俺文盲,而是这上面根本就不是汉字,满页都是一种扭扭曲曲的字,仿佛用弯曲的树枝拼接的。
说来了也奇怪了,凭我这破记性,背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都用了一礼拜,而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发出的比诗经还难懂的句子,我每跟着念一遍,内容就像拿凿子一样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马上就记住了,更怪的是哪句子我一句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样毫无规律的字句,我居然听了就过耳不忘,这还是我吗?
学完一遍后,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问道,“学会了吗?”
我回想了一下,好像都记脑子里了,虽然老草灰交代的是要学三遍,不过那时候本天才好像一遍就都会了,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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