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在挨批斗那几年遇到了老草灰,有老草灰一直照顾着他,学的一身本事才有了传承没有绝掉,老头那会虽然老被批,不过背后也瞧瞧的干了不少斩妖除魔惊天动地的事,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这里就不细说了。
师父死后,老草灰在村里娶了媳妇安了家,虽然稳定下来了,不过心里还老惦记着把师父那学来的本事传下去,后来也收了个徒弟,不过那天资,听说比我还扯蛋呢。
老草灰就一个孩子,本来他没计划给孩子传法的,因为学法之人逃不出五弊三缺(五弊三缺是一个命理,五弊为鳏、寡、孤、独、残,三缺为钱、命、权)之一,不是命硬的人学不好,摊个钱、权什么的还好说,摊成其他几样可就……老草灰家丁不旺,眼前这一个独苗,当然不想冒这个险。
不过什么叫造化弄人,老草灰的孩子10岁那年,偷翻出他的道书,偷学了个“冷灶法”也叫“煮饭不熟法”,不算什么高神的法术,纯粹是个恶作剧的法术,以前的灶大部分都是柴火的,被施这个法以后,不管你加多少柴进去,锅里的饭就是煮不熟,除非施法的人解掉或者拆了灶拿黑狗血泼才能破去。
着纯粹就是个损人不利己的法术,那小子学会以后,就挨家挨户的作践人去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法术虽小,可是也算入了道门了,就这么摊上了五弊三缺,当然,自己摊上的是五弊三缺的那一样,刚开始谁都不知道,等到了一定的机缘自己就知道了。像老草灰,孩子出事以后,媳妇怨恨他俩人分道扬镳后,到了这地步以后,他才明白自己摊上的是五弊三缺中的“孤”。
看儿子已经摊上五弊三缺了,老草灰也没办法,看着收的那个不成器的徒弟,老草灰也把自己儿子收入了门下,指望他以后把本门发扬光大了。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他儿子的学法天资很是高,把我和他原来那徒弟加一块,也不如老草灰儿子的十分之一。老草灰看了也很高兴,把什么五弊三缺抛到脑后了,乐的屁颠屁颠的教起了儿子。
那小子也争气,不到半年时间,就学到御鬼的层次了,什么五鬼搬运,五鬼遁法,全都学的有模有样。
某天,老草灰出远门帮人看个癔症(撞客),路途比较遥远,来回需要个两天时间,那时候他的儿子刚学会个“鬼架术”,民间俗称“鬼抬轿”,着已经是个比较高深的法术了,就是驭着两个或四个鬼架着自己走,走的时候脚不着地,行走起来很快,当然也可以飞的很高。(我记得《走进科学》里有一期有个人睡起来就到上海了,梦中感觉有人背他,应该就是遇到了“鬼架”)
老草灰背上干粮就出了门,半夜走到半路突然心神不安,才想起光教了儿子御鬼,还没赶上教儿子送鬼呢,想到着他就急忙往家赶。
大部分法术都是为一套的,所谓套,则是一进一退(即完整的一用法,一解法)方为一套。还有的是一进一解一返,比如“金刀利剪法”是进法,攻击敌人所用,后之“解金刀利剪法”是解法,和“反金刀利剪法”是将敌人的法术返回伤主人的方法,三者为一套。一些特殊的法术除外,如“净身咒”“净口咒”。
老草灰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儿子也不在家中,他说坏了,肯定御鬼出去玩了,想到着老草灰赶紧出门找去了。
在村外三里地的地方,他果然看到儿子在天上飞着,就在他准备过去救儿子下来的时候,鸡叫声响了起来,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所有御鬼类法术,都见不得太阳,一到天亮,不解自破,时辰一到所有鬼类就要自动归回鬼门,老草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天上掉了下来,摔到地上摔的血肉模糊。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老草灰儿子犯到的就是五弊三缺中的命缺。
经此一事,老草灰媳妇怨恨他,和他分道扬镳了,老草灰也一蹶不振,再加上新社会的新风气,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开始在全国大地刮了起来,一切牛鬼蛇神都稳居深山隐而不出,在农村也很少遇到“撞客”“中土”等怪事,老草灰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这个社会已经不需要他这种人,于是萌生了把一身本事带到棺材里的想法。
世人作祸容易修善难,害人三次,救人六次也抵不回犯下的罪过。老草灰师门的法术包罗万象,很多源自民间术法,和正统道术不太一样,虽层次低,然习之见功快,遇到心术不正之人,学去之后,就要为祸一方了。
这这样,老草灰撵走了唯一的徒弟,自己打包行囊,靠自己的本事一路上给人瞧瞧病,选选坟,就这样,从江南走过了两广,又从两广折到了东三省,一直到我们村,才停了下来,在着定居了下来。
老草灰撵走那个徒弟不是因为徒弟人品不好,只是学法的资质太差,学法的天资不是指聪明,一般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学不好,因为聪明人老是有很多为什么,老是打破砂锅问道底,但是法术里的很多东西不是用正常的科学中的逻辑思维就能解释出来的。所以很多学法有成的人都是下根愚笨之人。
知道了老草灰的身世以后,我也是是忍不住的替他悲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和他说要和他学法时,他脸上的神情为什么那么寂落了。
日期:2013-06-29 23:06:00
@子非鱼籽 65楼 2013-06-29 22:17:00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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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族谱
六月,夏忙将至。
田里的小麦都犯成了屎黄色,不出一礼拜就能收割了。
一天夜里,爷爷又毫无迹象的剧烈的咳嗽起来,吐了几口血以后就一头栽到了地上,晕了过去,奶奶把他扶到床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我翻开日历看了下,距离爷爷上次吐血,不多不少,整整一年了。
我扇了自己个逼斗(耳光),暗骂道,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看着爷爷在那胸脯起伏的越来越小,我急忙跑出门,跑到老草灰的破屋,把他拉到了我家。
老草灰来看以后,看了看我爷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搭桥之后,阎王必收。”
说完转身对我说道:“去,到村口折五条柳树纸回来。”
我转身跑出家门,驴撒野似的卖命跑着折了五条柳树枝回来,递给了老草灰。
老草灰拿到柳树条后,在我爷爷躺着的床上,每个角插了一条柳树枝,之后接过我奶奶的递来的香,抽出三根点上后插在香炉里,在空中画了个手势,念起了咒语。
不消片刻,爷爷伴随着咳嗽声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对着老草灰淡淡一笑,问道:“我的时辰快到了吧?”
老草灰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还有一柱香时间,还有什么话就快交代交代吧。”
说完转过身,大步迈了出去。
我一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奶奶也跟着在那抽泣起来:“我给孩儿们打电话去,说不准能赶回来见见。”
爷爷摆了摆手,对奶奶说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浪费那时间了,去西屋的炕上,拆了炕头的第三块砖,把里面的红漆盒子给我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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