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换了平日，我肯定找人把你痛打一顿，看你还敢不敢挑客人。但那次，你发脾气的样子真的特别特别漂亮，眼睛里都闪着光呢。我当时就想，我阿彪就服这个女人了。你知不知道，别的女人在我面前，都像猫一样温顺，彪哥前彪哥短的，偏你这疯婆娘，开口闭口喊我‘死人！’偏我还不敢不应着，你知不知道，手下的马仔都在笑我，说我怕你，弄得我很没面子呢。”

　　陈娟笑笑，伸手勾住阿彪的脖子。“我偏不叫你彪哥，我偏要叫你死人。你就是该死，你说你要真对我好，那你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还搞别的女人。”
　　阿彪捏捏陈娟的脸蛋。“娟儿，我是鸡笼的头儿，我不搞女人，怎么再做鸡笼的生意？再说，搞女人是我这么多年的习惯，你说我要为了你变成一个老婆奴，手下的不笑死我才怪。你也够狠的，弄了春明那么个小白脸报复我，我也只揍了他，我有说过你半句吗？这么说来，咱们俩也算扯平了吧。”
　　“活该你！还去搞女学生，这下搞大了吧。”
　　“娟儿，我答应你，这回要让我顺利过关，我以后都不搞女人了，管他们笑我老婆奴也好，太监也好，我都不碰其他女人了。”
　　陈娟微笑一下，轻轻地吻了吻阿彪的脸。

　　“好了，我知道了。”
　　阿彪终于睡了个安稳觉，直至手机把他吵醒。手机的号码是陌生的，但声音很熟悉。
　　“阿彪，你前几天干了些什么好事？”
　　“什……什么事，没……没有呀！”
　　“你就别瞒我了，你应该知道你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你做事太不小心了。”听到这里，阿彪冷汗直冒。

　　“那，怎么办？”
　　“你过10分钟过来X公园小路那里，我再跟你说。”
　　“怎么了？”陈娟抱着他的肩。
　　“糟了，尸体被警方发现了。我的那块玉珮还丢在现场了。”
　　“刚才谁给你电话。”
　　“张均，张均和我一起洗过桑拿，他认得那块玉珮。”

　　“那他现在说什么？”
　　“他约我去公园，估计会指条路给我走。”阿彪跳起来穿好衣服。陈娟把一个黑色的小袋子塞进他手里。
　　“买路是要钱的，我早准备好了。”阿彪把钱塞进怀里，向陈娟点点头。
　　日期：2012-10-13 01:59:13
　　10

　　中午的公园人烟稀少，阿彪焦急地在小路来回走着，突然，一只手把他扯进了树林里。墨镜男人作了“嘘——”的手势。男人左右环顾一圈后。凑到阿彪耳边。
　　“张副局，我怎么办呀？”
　　“你说呢？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有力的证据，那天还有什么人和你一起？”
　　“原来镇上的三个帮派大哥和我一起，后来我到那地方我就自己下车了。”
　　“那就是他们都知道你是在那地儿下车的了？”
　　“对！”
　　“你做事太不小心了，他们肯定会出来指证你的。”
　　“怎么办呀？”
　　“我怎么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算是帮你最后一个忙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墨镜男人转身想走。阿彪抓住他的衣角。

　　“张副局长，看在我们一场相识的分上，你指条生路给我走吧。要不，我逃走。”阿彪一边说，一边把黑色的小袋子塞进男人的怀里。男人感觉到袋子的分量。叹了一口气。
　　“逃走？逃走就只能证明你就是凶手，而且，你愿意背着通辑犯的身份浪迹天涯吗？我看看，化验科的结果出来还有一段时间，我找人看能不能帮你找个替死鬼，只有这样才是最干净、最彻底的解决办法。这里的钱我先用着帮你上下打点一下，但是你这里不知道够不够。”
　　“不够我还有。”
　　“等我消息吧。”
　　张均的猜测完全正确，当天支局便接到3个匿名电话，全部是指证阿彪当天在案发地点出现的，奇怪的是，这3个人不愿意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更奇怪的是，女尸的案件只有5位警官参与，不但没有公开，而且从没有作出任何向民间征集线索公开行为。刘启民放下电话，心里的疑团油然而生。
　　日期：2012-10-15 16:30:14

　　11
　　阿美和春燕当天也到了支局，阿美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对面的人显然很不耐烦。
　　“干什么？”
　　“你不是答应了今天让我过来看个人吗？”
　　“我现在很忙。”
　　“再忙说话也不能不算数的呀！”

　　“我没空答理你！”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告诉你老婆，你常找我玩，还跟我说她好多好多的坏话，你估计你老婆会怎么想？”
　　“你这臭婊子。告诉你，你敢这样做我整死你！”
　　“你整死我？好呀，过来吧，谁怕谁呀？我们这种人命不值钱，能用我这种贱命换你们俩离婚，很值！”
　　“好吧，你从后门进来吧。我过来开门。”

　　当易飞坐在面前，两个女孩忽然都哑然了，才几天时间，易飞已瘦了脱了形，两只眼睛陷成了幽深无底的洞，苍白的脸颧骨突出。如果不是倔强的嘴角线条，她们几乎认不出他来。阿美抓住他的手，他痛叫一声，挣脱了她的手，阿美的视线移到他的手指上，10个指甲盖，全部变成紫黑色，手指轻轻地颤抖着，他的脸写满了痛苦。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了？”阿美问。
　　“没做什么？没事？”
　　“唔……唔……”春燕捂着嘴巴，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易飞拍拍春燕的手背。
　　“易飞，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这属于偷窃未遂，而且你未满18岁，不会判很重的，如果你把另外两个人供出来，很快就能出来了。”阿美焦急地说。

　　“进去了，一年跟一个月，有什么区别吗？”
　　“里面是很苦的，我舍不得你受苦。”阿美的眼里写满了柔情，易飞的心也微微地软了一下，却不自主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惯了，就没事了。对了，她，怎么样了？”
　　两个女孩沉默了，在他的心里，原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位置。总是这样，有的人不断付出，有的人陪伴共度患难，但在心里惦记的还是最初的那个人，最初的那次心动，因为那时没有苦难，没有不幸，没有沾染尘埃的心方能烫下最清晰的烙印并且终生难忘。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还是阿美开口了。
　　“她没有回去。”

　　“没有回去？那她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他那毫不顾忌的紧张令两颗心揪紧地痛。
　　“你放心吧，她和小胖一起，小胖被一家工厂看中当了台面，后来就推荐了艳艳在那里当杂工，都上班几天了。”阿美说。
　　易飞的眉头逐渐紧皱，他自言自语“为什么她不走？她应该走的。”
　　“好了，你别担心她了，你想想自己的事情吧。”阿美前面两个字的重音强调了她的不满。
　　“不是这样的，春燕，你帮我劝劝她，劝她回去吧。”

　　“易飞，艳艳的性格应该跟你一样倔的，我觉得她不会回去的。”春燕回答。
　　易飞两手抓成拳头，“砰！”的一声捶在桌面上。两位女孩吓了一跳。
　　“你们走吧！”
　　阿美猛然站起来，伸出食指指着易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拼死拼活帮你打听，为了见你一面，我们做了多少事，我们的事你一句不问也就罢了，你自己的事情你也不管，你就光顾着她，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你为什么一直躲开她呀？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回去？或者不回去，去其他什么地方也好呀，省得现在在这里，你也受苦，我们也受苦！”

　　“我不配喜欢她！”易飞跌坐在椅子上。
　　“好，我们明白了，你不仅不配喜欢她，你还不配我们喜欢你！春燕，我们走吧！”阿美捉住春燕的手臂，一直把她拉到马路上。春燕甩开阿美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