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里都是你这么营养不良的吧?”
“你们那里是不是都穷的都吃不上饭吧?”
他那种讥笑的语气和肯定式的疑问句,让我心中真叫一个窝火,他随意抛出的一句话,足以把人的尊严全盘踏到脚底下,让人无地自容,只恨地上无缝。懒得搭理他,索性闭了嘴巴,只顾着笔下的行云流水。
“你怎么不答话?难不成你们那里的状况,已经全部被我猜中了不成?”
歪过脸看他,“你对我们那里真的感兴趣?”
“嗯。”
“感兴趣那可以自己去看看嘛。”我忽地笑眯眯地说。
他摇摇头,“真不知道,雨帆怎么会对你这样满大街跑的女人感兴趣?”
“我怎么就是满大街跑的女人了,”我撇撇嘴巴,好气又好笑,小声嘀咕着,“我又不是疯子,干嘛没事去大街上跑,对不对?”
他哈哈一笑,俯身凑近了我,并不说话,而是默在一旁。
“我在练字,不要妨碍到我哦。”瞪了他一眼,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原处瞧着倒是一般,仔细这么一看倒是有点姿色。尤其这双透亮的眼睛,最为动人。天然一副楚楚之态,却是一副张狂的心。看来,你还真是一道难题。”
我皱皱眉头,移了位置。他紧随了过来,坐在一旁矮凳上,直勾勾地瞅着我,这让我颇为不自在。如果不是顾念到他是雨帆的堂哥,早就给他一拳头了。
“我让你很紧张吗?”他托着下巴,笑问。
“怎么可能?”敷衍道。
“瞧瞧你写的字。”用折扇指指我刚写过的曲曲折折,如同蚯蚓般的字,又指指前面横平竖直的部分,宛若出自两人之手。
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淡定了,没想到这字迹却是暴露了自己凌乱的心。
“前面是雨帆写的。”悻悻地撂下笔,把字帖收好。他来的时候临帖简直就是个错误,索性不练了。
拿起抹布把房间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又拿起扫帚清扫了院子,见他倚在门廊口,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惹不起,我躲得起吧?
日期:2014-06-04 22:13:42
拿了水管给庭院里花花草草浇水,正直四月,廊子前头的两株海棠花开的正好,粉粉嫩嫩的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薄若纱翼,娇艳非常。本是直接往树上喷水的,没想到水压太大,竟打落了一地落红。赶紧把水管直冲树根,这才长吁一口气,这么美丽的花儿,能多开一日是一日,可莫要轻易摧残了。
满园春色,繁花似锦。在这醉人的香气里,我徐徐地沿着十字甬道,一路浇灌过去。园内还有很多的灌木,错落有致地排列,后院里还有两颗高大的梧桐树,延伸到大院里来,自成一处浑然天成的庭院景观。
正望着一片鹅黄的风信子发呆,“倒是挺能干的,不过空有这些蛮力,只够格做个保姆。”
我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不说话才是对付这种嘴毒之人的唯一办法。
他挑挑眉,停顿了一下,缓缓道,“雨帆这个人太死心眼,一心只做一门生意。堂叔过世的时候,那么一大半的生意连眉头不皱地转手给了我父亲,虽说他现在房地产生意做得也算风生水起的,可毕竟过于单一。吊死在一棵树上,可就等于失去大片的森林咯!我看着地产也就这几年的热度,并不长远。”
对于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甚懂,也懒得去关注。
“雨帆顶多算是个有钱人,我可是真正的豪门。实话告诉你,我的经济实力,可是雨帆的几十倍。”
“哦。”我应了一声,继续浇水。
“我的意思是,比起雨帆,我应该更优秀。”他看着我,无奈地解释。
歪过脸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本正经,神态自若。不知怎的,忽地就觉得很好笑,终是忍不住,索性捂着嘴巴呵呵大笑起来。
他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边笑边说,“你小的时候考试都不及格,经常考零蛋的。而且大学也读了这么久,今年才勉强毕了业,真正的商场又未曾真的经历就大言不惭!你哪里能跟雨帆比呢!”
他满满的得意之色僵凝在脸上,眼眸里瞬时起了一丝阴鹜的情绪,“是谁说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为图一时口舌之快,把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正在懊悔中,却见他神色很快地缓和下来,嘴唇微微抿着,自我解嘲道,“唉,这就是雨帆的不对了,小时候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哪里值得再去提?”斜眯起眼睛,懒懒地语气,“想当年,雨帆还不是被一群小女生堵在墙角束手无策?谁还没个小时候,对不对,所以啊……”
“被小女生堵在墙角?”我惊异了一下,极快地回嘴道,“那也是你干的坏事太多,雨帆被误认做是你,背了黑锅而已!”
他俨然全无防备到我如此说,愣愣地看着我,紧皱起眉头,“你,你这个女人,简直顽固到不可理喻。我哪里就跟你这么多废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辩解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亦不甘示弱,反问他。
他呵笑了一声,以手扶了下眉头,极度愤懑地语气,“雨帆,怎么会看上你这样无可救药的傻瓜!”随即拂袖而去。
就这么走了?我撇撇嘴巴,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脚背上涔涔地凉意传来,低头一看,手中水管潺潺地冒着水,鞋子都被浸透了。
收了水管,回到屋里,渐渐想起,似乎答应过雨帆要去接受他的家人的。今天是不是话多了些?本来是不想说话,不想说话的,可是最后怎么就没忍住,突突地全都说了?记不清从哪里,自己就完全失控了的。头痛啊,头痛。
日期:2014-06-05 21:26:23
雨帆回来的很晚,一身地疲惫之色,先推着他去冲个澡,我赶紧趁着这功夫去热一热饭菜。由于是四合院的缘故,厨房呀,洗浴间,工具仓储室什么的,都是独立的房间。譬如洗浴间在正房左侧的耳房里,而厨房则是西厢房北头那间,中间是书库,南头是杂物室……故而,我须得穿过游廊,把饭菜拿到厨房去热。然后像古时候上菜一般,把饭再一样一样地从厨房里端出来。
好不容易端上最后的一道冬瓜海米汤,却见他立于一侧的红木浮雕折枝花卉多宝格前,手执着那柄情女剑,似在赏看。他的目光温暖柔和,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剑柄上的那粒宝石,嘴角上漾着浅浅的微笑。
看得出,雨帆真的很珍爱这把剑的!自来,就是个常情的人,喜欢的会一直喜欢,似乎永远都不会疲倦。无论以前,现在,还是以后,他都会珍爱如初吧?
还记得我一意孤行地离开了北京,远离了有关于他的一切,决意嫁于旁人的时候,他差遣谢思宇不远千里地送到我的手里,那个瞬间,竟觉得陷入了一个不真切的梦里。当时的我,有多么的纠结啊,有个人,把最心爱的东西给了我,可是我还是辜负了他。好在,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如今,回想过往种种,真的是上天的恩赐和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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