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刘锁连连点头，“不过，胡眉眉的事儿，我实在知道的不多，我也不明白，她哪儿得罪了田老板。”
　　“她和田老板的关系怎么样？”
　　“这我不好说，不过田老板这人不但好色，而且不分好赖，简直是见女人就上，所以他们是不是也有那方面的关系，谁知道呢！”
　　“还有吗？”
　　刘锁摇了摇头，“我能想到的都说了。要是问别的事儿，我倒知道一些。”
　　“好吧，你下去吧，把你知道的有关田石孩的情况好好想一想，写一份材料。”韩飞说罢，向警卫使了个眼色，将刘锁带了出去。
　　日期：2013-12-06 14:30:00
　　二十
　　两天后，韩飞和沈刚再次提审了田石孩。
　　“怎么样，田老板？想得怎么样啊，是主动交代，还是继续顽抗啊？”
　　“什么顽抗，我压根儿就没杀她，你让我交代什么？”

　　“那就再给你认一样东西。”说着，韩飞又把那条脏兮兮的内裤拿了出来，让田石孩看了一下。“认识吗？”
　　“哼！”田石孩的鼻子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不认识。”
　　“不认识也难怪，听说田老板可是个大众情人啊！”说着，韩飞忽然语气一变，“胡眉眉的内裤，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别墅里？！”
　　“胡说！”

　　“想抵赖？你别忘了，事情可不是你一个人做的，这条内裤，是你让杨华放在二楼客房的被子下面的吧！也是你让杨华在吃饭的时候，偷偷地在刘锁的啤酒里掺了白酒的吧！你还抵什么赖？！”
　　田石孩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只是看着屋顶的墙角，一言不发。
　　“还有胡眉眉的这块翡翠，为什么会在你的办公室的沙发上？！”
　　见田石孩还是不说话，韩飞继续道，“是你忙着和杨华搬尸体，把翡翠的事给忘了吧！”

　　“杨华他全说了？”半天，田石孩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一句。
　　“不但杨华全招了，刘锁也全招了。你就算不说也没用了，我们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
　　“那你还审我干什么？直接送我上法庭不就行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不但能上法庭，还能请个律师。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杀胡眉眉？”
　　“为什么？哼，”田石孩发生一声冷笑，“我可没打算杀她，哪知道那娘们儿疯了，我一气之下就把她给掐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了嘛，她还欠着我6万块钱，到日子该还了。结果她跑来跟我说，实在筹不出钱来，要我给她多宽限点日子。我就告诉她，宽限没问题，得算利息，一个月4分利，为期一年。你们说，我这么做过分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她嫌利息高，要我给她降，那怎么可能！然后她又跟我哭，说看在她陪我睡过的份儿上，给她一条活路。我就告诉她，陪我睡过的人多了，都像她这么着，那我不得把公司卖了啊！然后，她又拿出她那个破翡翠，说能抵一万块钱。我当时就把那块破石头扔沙发上了，跟她说，想抵债，要么拿房子来抵，要么拿金子来抵，别的没用。你们说，我这么说有错吗？她一破石头，她说1万就1万啊，我说10块钱不值呢，我可不上那个当！哪知道这娘儿们疯了，喊着就过来想踹我，你说我能让她踹着吗？就把她给拉住了，哪知道这娘儿们跟疯狗似的，咬我的手腕，我一个巴掌就把她扇地上了。本来我就想把她扔出去得了，没想到她打不过我，就开始骂我，你说这论打架她不行，可骂起人来太他妈的难听，把我气得，一个臭女人敢跟我这样，我就想去抽她的嘴，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儿，我顺手就掐在她脖子上了，就这么着，一用力，她就死那儿了。”

　　韩飞听着，心里一阵阵发冷，“然后呢。”
　　“后来的事儿，老七不是都交代了嘛，还问我干啥！”
　　“那你为什么要嫁祸给刘锁？”
　　“这可不能怪我，得怪他自己。本来没他什么事，掐死胡眉眉之后，我把杨华叫了进来，商量着二彪子和王老板不定啥时候就来了，不能把尸体留这儿，得先运到别墅去，然后再想办法处理。结果这么一忙，就把被我扔沙发上的翡翠给忘了。等我们从别墅回来，没一会儿，二彪子他们也到了。结果这个二彪子老毛病不改，居然把沙发上的翡翠偷偷地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了。他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可刚好被我看到了。我屋里的东西他也敢随便拿，这要是不治一治，传出去还了得！

　　“我就一边陪他们聊天，一边想出了个嫁祸他的办法。我就找了个借口，让他们在办公室呆着，然后我和老七回到别墅去处理尸体，我们把她的衣服鞋子都烧了，尸体扔到了河里。然后才又回了办公室去陪他们。本来，我想的是把二彪子灌醉了，然后找个机会把他的指纹印在胡眉眉的内裤上，结果一直竟然没找到机会。我就想了第二个办法，故意把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弄乱，把内裤塞在了被子下面。结果，这个办法还挺管用。

　　“我没想到的是，你们那么快就找到我这里了，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胡眉眉19号下午来过我这里，可是又怕被你侦查到，那样我就被动了，所以就主动告诉了你们，还拿出那张借条给你们看，妈的，老子一时糊涂啊。你们走了之后，我听说你们去了河滩，又去找了袁潇，琢磨着火候到了，就把那条内裤弄脏，放到了河滩的一个角落里，果然，你们后来把它给收罗走了。”
　　“你这么做，就不怕刘锁告发你？”
　　“他不敢的，知道我的人，没人敢告发我，我原本想的是，先让警方查着他，我赶紧找出他的下落，看看他被关在哪儿，然后想办法给他透个底，只要坚持一段时间，不把我说出来，我就不但能把他捞出来，还会好好谢谢他，给他一笔钱。毕竟，我也不能让他在牢里呆得太久，就算捞不出他来，也得想办法把他在牢里弄死，对吧。否则，谁知道啥时候他把我给供出来呢。”田石孩一本正经地说道。

　　现在，韩飞和沈刚多少能理解刘锁的恐惧了。
　　“那这么说，胡眉眉的死，你承认了？”
　　“有啥不敢承认呢，人是我杀的，嫁祸二彪子的事也是我干的。好汉做事好汉当。大不了一死，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闯过！”
　　“你就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后悔？让老子后悔，没门儿！跟你们说吧，老子身上背的命案多了，要死早该死了，你们看着办吧。现在我是多活一天是一天。别跟我说什么良知，什么忏悔，老子没有！”
　　“典型的犯罪人格啊，而且还是综合性的！”警卫将田石孩押走之后良久，沈刚的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废话，你这又琢磨啥呢？”
　　“没啥，我就是忽然在想，你说，监狱和精神病院，哪个地方更适合他呀？”
　　“你是说田石孩？”
　　“除了他还有谁。”

　　“呵呵，你是念书念傻了呀，还是美剧看多了呀，我告诉你，适合他的地方只有一个：刑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