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大师借助凳子从那只架子上的玻璃坛子里分别取出一只蟑螂和一只蜘蛛,用药杵捣碎,盛进一只小碗里,然后又从架子最底层泡蛇的坛子里舀出一勺青绿色的液体,小心倒入碗中。整个密室里充斥着浓腥恶臭的气味儿,闻着就令人作呕。紧接着,那大师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小小的肥皂,晶莹剔透,一丢进碗里,它就如同一块放入热水的冰,迅速变小,很快融在了里面。
我看着碗里那冒着泡沫的浓浓的东西,正不知所然时,那大师说,喝下它吧。
海东一阵干呕,捂着嘴巴冲了出去。我也差点没吐出来,但一想到这东西可以压制我体内的‘怪物’,一咬牙,屏住呼吸,硬起头皮灌进了肚子里。然后整个人就像喝了一斤烈酒,头重脚轻,舌头麻麻的。
大师将我们引到一间偏屋子里,那屋子又空又冷,这天晚上,我们就在一片死寂和黑暗中度过的,感觉好像睡在荒山野岭。
第二天,我的精神有所恢复,对光也没那么敏感了,只是有点昏昏沉沉。海东驱车,中午的时候,我们带着那大师来到了我的住处。
我们这一片小区的房子都是对外出租的,住着的都是上班一族,因此白天显得十分空旷,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大师走在前面,小身材,小步子,我和海东仿佛他的保镖。来到楼上,大师端着罗盘在房间里左看看右看看,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他收起罗盘,我惴惴的问,“怎么样?”
“邪气很重。”
说着,他取出一个像漏斗一样的东西,木头做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上面雕有八卦以及一些古怪的符号。那漏斗里塞有东西,竟是一个佛牌。大师命我们关紧所有的窗,只卫生间的那扇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大师将漏斗细的那一端朝外,塞在了缝隙里,告诉我们说是拔除邪气的。
随后,我们来到了楼下的那个夹道里,没有找到那条毛巾。再去那老太太住的房子看时,依旧空无一人,里面黑乎乎的。
这时候,我看到那大师正闭着眼睛深深地吸气,连续吸了大概五六下,他睁开眼,拿着那罗盘围着房子转了几圈,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说这间房子带有跟我那间屋子同样的邪气,只是特别的淡。
这就说明,我果然没有料错,我身上所中的煞跟原来住在这里的那老太太有关!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们找到了这一片民居的房东,他怎么也不肯把那老太太租房登记的身份资料给我们,说我们来历不明,只有警察才有这个权利索要。
大师微微一笑,指着房东家沙发上的猫,用粤语说:“你抱着它,进到那个房间里,看会怎样。”
那房东一愣,“为什么?”
“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犹豫了一会儿,房东最终还是过去,打开了那间房子。刚一进去,那只猫就发出一种极度恐怖的叫声,铁勺刮瓷碗一样尖利刺耳,拼命扭动挣扎,除了大师以外,我们全部都吓呆了。
“你这间屋子里,住过不干净的东西。”大师说。
出来以后,房东面如土色,他告诉我们说,那老太太孤身一人,很贫穷,连租房的押金都交不起,住了不到一个礼拜就把房给退了。随后,他把那老太太当初租房时填写的身份资料给了我们,由此,我们得到了那老太太的户籍地址,那是一个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小村子。
我当时并不知道,等待我们的真相是怎样的匪夷所思……
日期:2013-10-23 00:46:00
我们从早上奔波到现在,马不停蹄,大师和海东显得都有些疲惫,我心里过意不去,便说休息半天,第二天再去那老太太家。海东执意不肯,大师也说马上出发,免得夜长梦多。除煞就好比除病,必须要找到根源,越快越好。
一百多公里路,不算很远,却着实难走。一路穿山过河,颠颠簸簸,有些地方车勉强通过。直到深夜时,我们才来到那个村子。这是一个地处山腹的幽静村子,房房稀稀疏疏杂乱地点缀在各处,看起来很是落后。
村口有一个小卖部,一帮皮肤黝黑的村民正在里面哗哗啦啦的打麻将。那老太太租房登记的名字叫陈金娣,一问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再问便没人搭理了,那些村民都显得很不耐烦。
还好,小店老板倒是个热心的人。他告诉我们说,一个那么大年纪的老太太,根本没人知道名字的。要问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或许还能问出眉目。刚好,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儿进来买烟,那老板便向他打问。老头儿歪着脑袋,哆里哆嗦地想了半天,说好像是村后收废品的谭阿六的老婆。不过,那谭阿六前段时间已经死了。
村路狭窄,车无法进村,我们只得徒步前行,越往前走,村子越显得荒凉幽静,似乎没有活人居住,一片漆黑。我心里面十分忐忑,不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那大师走在前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鬼魅一样的侏儒。
终于来到村后,只见一条很深的小河沟横在那里,幽暗的河水呜呜咽咽的流淌着。河上有一座破败的木桥,河对岸的远处,有一栋房子,依稀辨得是一间茅屋,便是那谭阿六的家了,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屋前堆满了杂物和废品,我战战兢兢的叩响了门,却没人应,伸手一推,那门应手而开。手机照去,只见眼前赫然是一座灵堂,白綾飘舞,令人头皮发凉。
灵堂正中的灵桌上摆着两只相框,一大一小,小的那个正是那女孩儿。大的那个是一个皮肤苍老的男人,应该便是那谭阿六了。
看着那张脸,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心头油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个人我见过!但是,到底在哪里见过,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海东和大师听我这么一说,也显得十分诧异,三人正你望我我望你时,那老太太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装贡品的盒子,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当她看清我时,手里的盒子‘嗵’的一声跌落在地,里面简单的贡品滚得到处都是。我一时僵愣在了那里,海东却摆出了一副要打斗的姿势,对着这样一个推一下就能倒的老太太,不由给人感觉似乎小题大做。
“你为什么要害他?”大师冷冷的说。
那老太太先是一言不发,浑身哆嗦,随后歇斯底里的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他害死了我老头子和我女儿!……
那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然而,最震撼的还是我的心,因为我根本就不知她所谓的害死从何说起。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是一个令人头皮发凉,而又伤感动容的类似于聊斋的真实故事……
老太太便是那陈金娣,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十八岁时嫁给了村里一个老实巴交但很贫穷的小伙子,便是那谭阿六。两口子靠收废品为生,虽贫穷,倒也十分温馨。只是,两人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
直到有一天,陈金娣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从她家屋后钻出了一只巨大的虫子。她眼睁睁看着那虫子爬到屋里,却连动都不能动。那虫子朝她扑过来,她有一种很真实的触感,然后她就醒了。没过多久,陈金娣居然怀孕了,生下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儿。年近不惑的夫妻欢天喜地,给那女孩儿起了个名字,叫做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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