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一个槐树村不为人知的诡异往事——四张黄仙皮》
第11节

作者: 批魂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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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1-18 13:51:00
  我纳闷儿道:“大爷,你怎么来了?”
  于德良恍然道:“村里都传说今晚有地震,大伙儿都在老槐树那儿避难,你自个儿跑出来干嘛,你爹找你都找疯了!快跟我回去!”
  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我说我不走,傻狗还在炕洞里呢。于德良愣了,问道:“傻狗是谁?”
  我说:“傻狗不是谁,是一条狗。”

  于德良有些不耐烦,把我往大道上推,一边推一边说:“得得得,你先回去,我给你把傻狗拖出来。”
  我一步三回头地往村里走去,脚下也没有方寸,一路上滑了好几跤,到了村中间老槐树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是雪。这时候槐树底下站满了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有人穿得整齐,大部分人随意披了件大衣便出来了。人们窸窸窣窣小声说着什么,天上时不时地打着闪,无声无息地划过夜空,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在青黑的夜色里,显得如此的诡异。
  我在人堆里转来转去,正好被父亲揪住了,抬腿就是一脚:“混蛋玩意儿,跑哪去了?要死了知道不?要死了知道不?!”
  姥姥在一旁忙拽住父亲,数落道:“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好了,回来就好……”说着把我揽过去,紧紧护在身后。那时我还没想到事情有多严重,只是被父亲的阵势吓住了。平静了一会儿,才渐渐从周围人的交谈中听出点猫腻来。
  今天这一晚上,天上闪光不断,这在我老家被称作“露闪”,无声无息,也远没有雷雨时候闪电那么亮,朦朦胧胧一晃而过。村里年纪大的老人,说这“露闪”是有龙在天上过的时候,身上鳞片泛出来的光。有道是“露闪在天,必祸人间”,每当天上出现了“露闪”,就意味着要地震了。
  日期:2013-01-18 16:28:00

  村里头大部分人都出来避难,生怕被震塌的房子埋在里面。不过也有胆儿大满不在乎的,比如六百万和老王。
  村里人闲不住嘴,哪怕是现在灾难临头的时候,都在找话茬聊天,一来驱赶困意,二来也确实无聊得慌。聊着聊着,便就聊到六百万身上,六百万自从那年孩子夭折,以后便再没有子嗣,他媳妇儿比他年轻,很多人便悄悄劝她改嫁,这年头身强力壮的男人还不好找么,干嘛非得困在一个半老头子身上。可六百万媳妇儿心眼善,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六百万再穷再挫,可人老实,女人这辈子,不就求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吗?

  话虽这么说,可哪个女人不想当娘,六百万也觉得亏待了自己媳妇儿,就跟媳妇儿商量,去抱养了一个娃。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那天晚上六百万一家人没出门避难,而是在自己家里,炒了两个小菜,一家三口围在一起喝酒。有人说,六百万家遭了那么大变故,早就看透了生死,还怕什么地震不地震?
  这话说出来,很多人便不做声了,甚至有个别的,还微微地抽泣起来。我悄声问姥姥:“他们怎么哭了?”
  姥姥叹了口气,反问我:“牛北,你怕死吗?”
  我点头道:“怕。”
  “那你跟我说,你为什么怕死呢?”

  我仔细想了想,便说:“我还没结婚娶媳妇儿呢……”
  旁边几个人听了,便笑出声来,说道:“牛北这孩子就是实在,这么大点儿就想娶媳妇儿呢。”
  姥姥脸上也挂着笑,不过笑过后却有些怅然。她说:“人人都有放不下的事,死没什么可害怕的,害怕的是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再也做不了想做的事。牛北,你明白吗?”
  日期:2013-01-20 00:06:00
  今天一天都在休息中。白天没更新。晚上后半夜更吧。

  明天有吃请,可能会耽误点。
  老牛现在讲故事,一般情况下不会断。
  少量多次,保持连续性。有时间就多写点,没时间就少写点。
  故事慢慢讲,估计这个故事能讲到年后三月份。

  可能这回讲的故事没有以前那么紧张激烈,凡事有个张弛,前松后紧,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俗话说:老牛吃糖,越扯越长。
  您要是不嫌我啰嗦,就常来看看,算是给牛北我捧个场。
  时间再充裕点呢,就顺手顶个贴。
  虽然老牛对回帖和点击已经免疫了,但是秒沉的这滋味确实不太好受啊。
  得嘞,今天的故事开始之前,老牛先唠上这么几句,各位呐,抱拳~
  日期:2013-01-20 00:51:00
  我点点头:“嗯。”脑海里,却又闪现出那几个熟悉的身影,瘸书、张学云、胖子……还有沈老板。

  沈老板……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好像一根紧紧勒在脖颈上的绳子,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怎样来记住这个人。他救了王辉,保他二十年寿命,可我忘不掉那天晚上他狠戾地不管于在水和胖子的死活,眼神冰冷的仿佛要收割所有人的命……
  我不知道该感谢他,还是该恨他。
  那天晚上一直折腾到天亮,也没见有地震发生。大伙个个在骂娘,仿佛没有灾祸反而吃亏了一样。陆陆续续的有人回家去睡觉,还好快过年了没有什么活计。
  我也跟着姥姥回了家,挨了一晚上的冻,一回屋子便缩在热腾腾的炕上呼呼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院门外有狗叫声,那声音我熟悉,像极了老土狗发出来的。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便翻身起来。
  姥姥也刚睡着,被我吵醒,便问道:“你不睡觉折腾啥?”
  我说:“外面好像有狗叫。”
  “叫就叫吧,你睡你的叫,管它呢。”姥姥打了个哈欠,又眯上了眼睛。
  “那是傻狗叫。”我跳下土炕,随意趿拉了鞋子便往门外跑去。刚打开院门,就见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朝我扑来,这不是老土狗还能是啥?
  老土狗两只前蹄搭在我胸前,一条后腿翘在半空,我本以为它是要撒尿,正要推开,却见它那条翘起来的后腿弯的角度甚是诡异,像是被人生生的在关节处掰断了一般。我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捏了捏老土狗的后腿,它伸出舌头在我脸上舔了两口,喉咙里痛苦地呜咽着。

  “傻狗,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不?”
  老土狗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不敢看它那只瞎掉的右眼,只是摸了摸它脑袋,开门让它进去。
  日期:2013-01-20 03:10:00
  【请年】

  大年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
  一清早起床,从饭厨里掏了两个带点热乎气儿的馒头,一个叼在嘴里,一个掰成小瓣喂狗。这天我是有两个任务的,一是去集里添置一些红蜡黄香,二是要在天黑之前贴了对联。
  村里头赶集都是按照“五”的日子来排的,每月的三十日也有一集,只不过年末这天,家家都等着回家准备过年,所以这集市只留了一半,到半晌十点钟,差不多就散了。因此,如果你想添置一些东西,就得起大早。
  这两天天好,地上雪化了大半,不过雪水浸在地上更加泥泞。集市上摊位零零散散,东一撮西一簇,来赶集的人也只剩平日的三分多。集上大部分是对联鞭炮的,鲜有蔬菜肉食。我牵着老土狗在集市上转了两圈,买了一对红蜡烛两捆黄香,回来的时候,正碰上于德良从寿衣店出来,怀里揣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大包裹。
  老土狗抬起头,朝他“汪汪”叫了几声。
  于德良像被鬼撞了似的浑身猛的一个激灵,定睛一瞧发现是我,这才松了口气,脸上讪笑道:“是牛北啊,也出来赶集?我正要找你呢,你那只老土狗跑了……哎?它怎么在这……你找到啦?你听大爷说,它的腿是在炕洞里别断的,可不赖我……”
  我正盯着他怀里的那个包裹纳闷儿,看于德良的样子,不像是家里死了人的,怎么还去寿衣店买东西?我对他说的话没放心里,倒是老土狗反应特别强烈,往前猛扑,作势就要撕咬上去。
  于德良见状,撒腿就跑,还不忘回头瞧看老土狗有没有追上去。
  “老实点!你咬他干嘛?”我朝老土狗骂道。

  正这时,寿衣店里面又出来一个人,胳肢窝里夹了一捆一尺多长的黄香,正要锁门。我一看,这不是村长吗?
  日期:2013-01-20 03:16:00
  村里的寿衣店,也是四里八乡唯一的一家做白事生意的。这店开了也没几年,算起来,倒也跟老槐树闹鬼的事有关。那年开集搭戏台唱大戏,从老槐树的树洞里飘出来一股邪风,就把戏台子吹倒了,当时戏班一十三口人命丧当场。这事按村长的意思,打算瞒下来,于是跟村里人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往外说一个字。不过纸包不住火,没多久四里八乡的都知道我们村出了大事。更为让人闻之惊恐的是,戏班一十三口人的尸体竟然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

  要说村里人不信邪,那是说瞎话,出了这种邪乎事,谁还不往坏处想?思来想去,村长还是请了吹手班子,吹打一场,祭奠那一十三口亡灵。
  不得不说,常出门闯荡的人眼光独到,吹手班班主也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人。临走时他跟村长说,要村长开个寿衣店,也好跟他合作拉个生意。村长想来想去,觉得也不是个坏事,是人都有死的一天,人死就得办白事,就用得着寿衣布衫,开了店能赚钱不说,村里人用着也方便。
  想到此处,村长也就着手办了。也正巧他本家有个堂叔去世了,留下几间靠近集市的屋子,村长就借用来开店。
  我见村长出来,便问他道:“大爷,于德良家死人了吗?”
  村长手里的锁“咔嚓”一声锁了个严实,回头愣了声:“什么?”
  “于德良从你这儿买了一大包东西,他家里出事啦?”
  村长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拉长了脸,怒道:“大过年的,说什么丧气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似乎也觉得于德良不对劲,以往要是死了人,按照习俗,都得放鞭炮鸣丧,可没听说于德良家有什么事啊。“是有点……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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