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英国的10年,悲欢离合》
第25节

作者: 读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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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妥当,陋室虽小,也有书香花香茶香酒香咖啡香饭菜香,满满的人间烟火气息。
  日期:2013-01-23 19: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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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11月14日。晴朗。

  妈妈打电话过来,简单的问候之后,她直入主题,“石晓,你都这么大了,该有个小孩了。”
  妈妈喜欢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从小就这样,剪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读什么专业,交什么样的男朋友,事无巨细,策划周到。
  我对此感到厌倦,但是我又在不知不觉中顺从她的操控。
  我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舅舅在外地读书,那时我是家里唯一的小孩。
  外婆的家里总是一尘不染,井井有条。外婆把我捧上天一样的宠着我,从来不吝惜对我的夸奖和赞美,给我最好的吃喝穿戴,但是同时,她也是一个严厉的人,在她面前,我学会了察言观色,安静斯文,从来不惹她生气,我害怕失去这份关爱。
  外公曾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我可以对着他肆无忌惮的撒娇,无所顾忌的敲诈勒索,
  “外公,今天我们去吃什么点心?”“外公,我没有零用钱了。”“给你五角钱。”“五角怎么够?外公,不要这么小气,给我一块钱。”他就乐呵呵的给我一块钱。
  对我来说,爱一个人到极致,才会伸手问他要钱,还要的那么理直气壮。

  在等待高考录取的那个暑假,我和妈妈的关系快要临近崩溃的边缘。
  她觉得我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开始主动干家务,肯定是考试靠砸了,心里有愧。
  妈妈开始对我冷言冷语,甚至开始讨论到哪里去高复。
  我和小艺就变着法子的在外面玩,企图让时间在麻木不仁中溜走,命运的宣判,来得痛快点吧!
  那时候流行溜旱冰,我是从小运动无能的人,体育课的很多项目都需要补考才能过关,溜旱冰对我这种没有平衡能力的人来说,是个挑战,我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小艺喜欢玩旱冰,她玩得很不错,我就舍命陪君子了。结果是,命没有赔上,右手手腕摔骨折了。
  本来想着忍得过去的话,就不要声张了。可是那天晚上,手开始肿胀酸痛,外公正好在我父母家,我痛的整夜没有睡,外公一直给我的手按摩,我催着他去睡觉,他不肯,陪了我一整夜,没有任何的批评和指责。
  第二天,还是去了医院,上了石膏。我去上大学的时候,手里还绑着绷带,后来连大学新生的军训也免了,因祸得福。
  2001年8月,外公病危,我握着他的手,眼泪像决堤的河流,泛滥成灾,泣不成声,看着他微笑着,长叹一口气,遗世长眠。
  外公走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角落,从此空缺,无法填满。

  日期:2013-01-23 21:3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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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总在越洋电话里催促我,“石晓,你都要30岁了,怎么还不要孩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妈妈,我才28岁,现在要孩子太早了。”
  “还早?每次我和你爸爸出去吃喜酒,别人都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就我和你爸爸没有第三代,你还说自己只有28岁,现在不要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要?”

  “妈妈,读书这么忙,哪有时间照顾小孩?”
  爸爸接过话筒:“亲戚朋友聚会,都没有意思参加,看别人家那么热闹,自己连个孙辈都没有。”
  妈妈接着说:“石晓,你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们把孩子养到3岁,3岁以后送到英国读幼儿园。”
  看这架势,他们今天是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的心里开始有一点动摇,小孩嘛,不生就不会有,生了以后,总能长大的。

  我把养育一个小生命想象的太简单。我也以为,我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后,就不管不顾,继续过我想过的清静生活。
  “我再想想。”我没有把话说死,毕竟要孩子是个大事情,需要和大可商量,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石晓,甜心。”大可下班回来,总要在门口就一惊一乍的找我。
  “在厨房里。”我高声应道,过了甜甜蜜蜜的新婚期,我是不会再玩听脚步声的无聊游戏了。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大可用力的抱着我。
  “还不错。”
  “你笑什么?”我是嬉笑怒骂都一览无余的人,大可轻易可以从我的一颦一笑里捕捉到不同寻常。

  “大可,我们要个小孩吧。”我收敛起笑容,认真的跟他说。
  大可一愣,有点措手不及,“你想好了?”他的朋友圈里,除了丹尼是已婚人士,其余都是单身汉,他可真没想过这么早就要做父亲,我的这个念头对他来说有点太突然。
  “小孩出生以后,我父母会帮忙带的。我可以安心读书,这样,我30岁以前,生孩子和博士文凭,这两件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完成。”我说的信誓旦旦,步步为营。
  大可说:“这是你的决定,你想要就要吧。”
  “不对,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我纠正他。
  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一个决定,可以把所有的平静都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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