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猪!杜尔终于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脱下巴比身上的背包,里面好像有些东西,打开一看,Cartier之水,清水一般纯洁无暇,清淡干净却又宁静悠长,这是他喜欢的味道。
还有一张纸条,是那个小姑娘的字迹,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送到你的手上,所以并没有选很好的东西,一瓶小小的香水,有冷静优美的味道,祝你生日快乐。
这个有钱的家伙,杜尔将巴比推下床,摸出蓝本子,仍旧没有新的字迹出现,他大声咳嗽,蜷进被子,咳成一条抽搐的虫。
喝了一点水,杜尔继续睡,不知道多久,在砰砰的捶门声和手机铃声中惊醒,打开手机,沙子大喊,我在门口,快滚出来开门!
日期:2004-05-09 10:53:00
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杜尔记得根本没有告诉过她。
沙子一把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四周打量,上次还要我帮你喂狗,都没有告诉我地址,怎么帮你喂?幸好没有饿死他!
巴比冲了出来,跳进沙子怀里猛占便宜,又亲又蹭。
费儿叫你来的?
废话!沙子抽出空回了他一句,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杜尔咳嗽着,倒在沙发上,渴了自己倒水喝,我没有精力招呼大小姐。
我来照顾你吧,吃饭了没有?肯定没有,我帮你煲粥。沙子丢下一个包,这里有感冒药,快点吃了。
白粥。杜尔一边说一边倒水,吃了药爬回床,将蓝本子和香水统统收好,拉过被子呼呼大睡。
那个背影又出现在梦里,长发迎风翻飞,杯子,杯子……杜尔大步追上前去,伸手去拉她的小手,却始终差那么一点……一只冰冷柔软的手覆在额头,杜尔一把拉住,放在胸口,喃喃呼唤,杯子……杯子……
你始终是忘不了杯子。
杜尔睁开眼睛,眼前却是沙子淡愁的脸,他赶紧松开双手,讪讪的坐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冲淡这种尴尬的气氛。
正好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我开门,杜尔松一口气,跳下床,是房东太太,她笑,没想到你还真的在啊。
您啊,什么事?杜尔抱紧双臂跺了跺脚,风很大,沙子也走了出来,将大衣披在他身上。
房东太太有些尴尬,是这样,我和老头子要去儿子那里住一段时间,想跟你打个招呼。
哦,是吗,应该去玩玩的,要去多久啊?
说不准,房东太太瞟了瞟沙子,沙子缩了进去,外面风大,那你回去吧,我……我也回去了。
杜尔唯唯诺诺的关了门,跳上了床,鼻子又塞住了,沙子杵在门口,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杜尔钻进被子,别傻愣了,盛一碗粥,我饿了。
沙子把粥端过来,要我喂你么?
不要了。杜尔坐起来,穿好大衣,接过粥,喝了几口,身体暖和不少。对了,杜尔问,你刚才愣什么?
房东太太还很年轻啊,风韵尤存,沙子笑笑,我怕那个房东太太误会我和你有一腿,影响你的生意。
啊呸!
沙子喂了巴比之后离开,杜尔倒在床上继续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打开灯,倒了些狗粮给巴比,巴比今天好像心情也不太好,不如往日活波,杜尔翻出蓝本子,他失望了,你的仙女姐姐去哪里了呢?摸着巴比额头的皱纹,她没有出事吧,巴比趴在地上,忽闪着眼睛,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忽然,他有个念头,如果他能够知道房东女儿失踪的日期,就可以提醒她不要在那个时候出游,那么悲剧也不会发生了,希望这个时候房东还没有离开。
可惜,凡事怎么会如此顺心呢?杜尔只好从门缝里塞一张纸条:回来记得打我电话,急事!想一想,又打多几个感叹号。
抽出笔,仿佛已经形成了习惯,杜尔在蓝本子上写着:
出差的时候,见到一个背影,很像她,只是没有能够及时赶上前去看个清楚,我当时想停留在那个城市不离开,直到找到她为止,可是,如果她已经回来了,如果她仍旧不想见我,又何必勉强,我也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一个多年的好朋友和我的同事好了,我原本应该觉得解脱才对,可是看着他们那么开心,还有她剪去了长发,我的心并不好受,虽然她没说过,长发是为我而留……
手机响,沙子发来短信:该吃药了!
杜尔咳嗽,继续写着,现在唯有祝福他们能够快乐,那么我的所有感受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又是短信:快点,吃药吃药吃药!懒猪。
杜尔苦笑,有个了解自己的朋友有时候也是痛苦的。
吃了药,手机又响,吃了没有?吃了就吭一声。还有,别光吃感冒药,消炎药也要吃。
杜尔呻吟,剥开消炎药倒进嘴巴里。
一连十来天,房东都没有回来,小姑娘也没有再回话,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染上非典?各种不祥的猜测搅得杜尔心绪不宁,他越来越烦躁,脸也越来越黑,嘴更臭,下属见到他,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捅了马蜂窝,倒是费儿春风得意,走路都带着颠儿,老不正经的哼着歪调。
经理级会议上,老总正在台上作本季度经营分析报告,费儿抖的像个怀春少丨妇丨,我准备向沙子求婚。
杜尔差点一口水呛死,他好不容易才憋了回去,一脚踩在费儿的木林森上面,当作惩罚,拜托弄清楚季节,现在外面寒风凛冽,你发什么春?
我是认真的。
发春就不要这么认真了。
费儿咬牙切齿的说,你正经一点。
杜尔看着他发狠的表情,干咳一声,端起笔在本子上胡写一气,低声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让我看看你抽的什么风。
沙子怀孕了。
杜尔背脊一僵,什么?声音太大,以至于老总停下报告,全会场都盯着他,咳嗽,捂着嘴,弯下腰不住低咳,直到老总的声音继续,他才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费儿,真的假的?
这事能开玩笑吗?费儿一脸得意,俨然已经当了老爸,这个阉人,杜尔恨不得打歪他的鼻子。
她跟你说的?
今早上,我偷看到她的验孕单,有个加号,费儿暗爽到内伤。
靠!你们已经同丨居丨了?
当然。
杜尔开始咳嗽,越来越大声,最后不得不冲出会场,坐到楼梯口尽情大咳,正咳得尽兴处,手机狂震,FT,这个年头,喘气咳嗽都不容易。
喂!声音已经变调。
请问是杜先生吗?那边声音不太确定。
是的。
杜先生,您好,这里是顺风车行,您的车已经修好,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取车?
是应该换汽车了,感冒跟摩托有莫大关系,好的,今天下午五点钟,可以吗?
随时可以。
挂了电话不到三秒,新的电话进来,沙子?杜尔疑惑的喂了一声。
快点请假。
请假?什么事?为什么是我?你现在有御用奴隶,找我作甚么?
用你已经用习惯了,沙子的声音懒洋洋的,不用上班的女人就是好,随时都可以懒洋洋。
这是什么破理由!杜尔愤愤然,你的习惯要改一改。
我怀孕了。
杜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个时候是不应该知道的。
我不想要,所以你要陪我去医院。沙子仿佛很冷,一直在打哆嗦,声音却是冷冰冰的,我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杜尔忍不住说,费儿已经知道了。
沙子停住了片刻,知道……知道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决定了。
你应该告诉他,他有权知道。
嗤……沙子笑,他有什么权,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杜尔差点掉了下巴,不是他的是谁的?你别告诉我你懂得无性繁殖。
沙子大笑起来,声音仍旧是冷冷的,杜尔,你别傻了,我许沙子不止是认识你们两个男人。
杜尔气结,啪的关了手机,直直的冲进会议室,又是一堆眼光砸过来。
还以为你已经咳死了,正给你想墓志铭呢,费儿捅捅他,生得猥琐,死的窝囊,如何?
望着费儿,杜尔第一次失去跟他贫嘴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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