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那些你不知道的民俗、鬼事:黄仙鬼话》
第27节

作者: 燕归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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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2-01 09:14:00
  【卷二】淹没在水下的坟
  第一章 猴子
  从山东要走前的几天,我给猴子打了一个电话,猴子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我在山东复习的时候,他正在廊坊读大学,我告诉他我要回东北,回去的时候去廊坊看看他。
  猴子是一个很具有传奇色彩的人,要讲他的故事还得从我俩的小学时代开始说起。
  那会还没有80后这个词,我们的童年就是在丢沙包、斗鸡、拍老道,吃着无花果、唐僧肉,喝着透心凉中长大的,在那个年代,大声说出来我是2B的,会引来一片让人羡慕的目光,因为那只是美术老师让大家买的绘画铅笔,大部分的穷学生都是用着HB的铅笔,写出来的字既淡又生硬,动不动就把田字格给划出一个口子,用自动铅笔的,那都是属于阔少爷级别的,能借过来写几个字都得把那页纸好好保存着,生怕弄丢了。

  猴子爸是远近闻名的包工头,家里有钱,从小他书包的配置就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还都背着老式绿帆布单带书包的时候,他就已经背双肩带的书包了,我们用铁质的文具盒,上面画个孙悟空,他的文具盒是塑料的,而且还能一按就开盖,我们用的橡皮是那种像水果似的,硬的跟胶皮似的,擦本子到时候都得伸开食指和中指紧紧压着,一用错力就把纸给擦裂了,他用的却是又软又香的大象橡皮,课本随意擦没有任何压力。简而言之,猴子就是我们这一代人中的阔少,他家离我家不远,而且那会儿大家也都不叫他猴子,都叫他岳哥。

  男孩小时候都特别淘气,他却淘的无边无沿,估计选出一百个最淘气的孩子,跟猴子一对比,都成了天下最乖的娃了,用东北话说,他就是淘气带冒烟的那种。
  猴子五岁的时候,就成了方圆几里之内的名人,那会小霸王游戏机还没有流行起来,我们的童年中唯一的高科技回忆就是去游戏厅打街机,用我们那的土话就叫‘摇大型’,大人们都禁止小孩子去游戏厅玩的,怕跟人学坏了,游戏厅每每都能看见哪家的大人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瞪着眼睛扫一圈,在人群中提溜出自家的孩子,上手就是几耳光,一边抽耳光还的一边骂“让他妈你玩,让他妈你玩,这是什么地方?是他妈好人来的地方吗?”弄得游戏厅的老板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日期:2013-02-01 09:15:00
  猴子那会儿就总往游戏厅跑,那会儿的游戏机都特别高,要不怎么叫大型电子游戏呢,大点的孩子都站着玩,猴子矮,站着也够不着,得搬一个板凳垫脚底下才行。猴子妈也去游戏厅抓他,抓到就是一顿胖揍,后来他就想出来一个主意,去游戏厅买了几个硬币,给了邻居家的小孩张大明两个,让他出门替自己放哨,一旦猴子妈来了,就让他赶紧进来送信,猴子就从游戏厅的后门跑。张大明家穷,天天在游戏厅里待着也没钱买硬币,只能巴眼看人家玩,一看有人给俩硬币高兴的跟过年似的,在门口兢兢业业地给猴子站岗,猴子家离游戏厅不远,在门口就能看见他家,张大明看见猴子妈出门倒脏水,风风火火地一把推开游戏厅的门就扯着嗓子大喊,“岳哥,你妈要来了,快跑。”

  张大明这一嗓子喊的极其卖力,嘈杂的游戏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个胆子小的孩子当场就吓哭了,猴子听见之后,从板凳上跳下来,就往后门跑,跑到家把外套往房上一扔,在地上打个滚,弄身上点土,假装出去跟人玩了,猴子妈要揍他,他死不承认,就说出去跟人摔跤了,没去游戏厅。
  猴子妈掐着他的脸,说兔崽子你还嘴硬,张大明那一嗓子我在家都能听见,你还跟我狡辩。猴子依旧嘴硬,说“谁说岳哥就是我了,姓岳的这么多,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我爸也姓岳,你怎么不去掐他?谁是兔崽子?你也不是兔子,我怎么就成兔崽子了”猴子妈气的没话说,就狠狠的捏他脸蛋,但是猴子天生倔脾气,脸快被捏成了馅饼也不承认,猴子妈无奈只得松手,猴子这才哎呦哎哟喊疼自己跑屋子去一顿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就没动静了,猴子妈知道猴子皮实,掐两下肯定没事,把他关在屋里不管他,也不让他出去,猴子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跑到游戏厅给张大明一顿揍,揍得张大明流着鼻涕可怜巴巴的哭着跑回家了。张大明有个哥,叫张大亮,是我们这一代年龄最大的,比猴子大3岁,平常总欺负这帮小孩,谁也不敢惹他,张大亮看见弟弟哭着跑回家,问了半天才知道老弟被欺负了,就跑来找猴子了,张大亮比猴子高将近一个脑袋,猴子不敢惹他,被他揍了一顿,还被抢了几个游戏币,张大亮威胁猴子说,以后一天得给他两个游戏币,不然就继续揍他。

  一般小孩子被大孩子勒索了,要么就哭着告诉家长,要么委屈着接受,不管怎么的心里都得留下阴影,可是猴子不是,他想了个主意要报复张大亮。
  张大亮后来找他要游戏币到时候,猴子就跟张大亮说,用尿浇了游戏币之后,币子就能粘到游戏机里,投进去就能一直玩了,张大亮一听就高兴了,要试试,让猴子脱裤子尿尿,猴子说自己刚尿完,实在尿不出来,让张大亮自己来,张大亮一手脱了裤子一手拿着硬币就往上尿,尿完的就让猴子拿着,东北的冬天冷啊,零下三四十度,金属币子沾上了尿马上就结冰,猴子看准时机,一把将手里的游戏币全按张大亮的小鸡鸡上了,硬币按上去就冻住了,这可给张大亮疼坏了,捂着裤裆就打滚,猴子借机上去给他一顿踹,踹的张大亮哇哇大哭。猴子回家之后还挺高兴,后来张大亮的妈找上门来,上门就对猴子妈说:“你快把那缺德的玩意给我叫出来,就没见过这么损的孩子,坏透腔了,看给我家孩子整成什么样!”

  猴子妈赶忙问咋了,张大亮妈说:“你说咋了,孩子的命根子都快冻掉了,这孩子缺了八辈子德了,损成这样。”后来就把这事跟猴子妈说了,猴子妈一听就火了,进屋就给猴子一顿揍,扫炕的笤帚都打折了,猴子一边哭一边跟他妈嚷:“是他先揍我的,还抢我币子,你咋不去打他。”猴子妈一听更来气,一边揍一边骂“我让你作,让你作,看我今天不打折你的腿!”
  日期:2013-02-01 17:18:00
  猴子家跟我家都住在扎兰屯的南头,南头就一个小学,以前是一个国营的纸浆厂办的,属于私立小学,叫纸浆子弟小学,猴子跟我都上了纸浆小学,还跟我分到了一个班,我俩前后座,都是淘气包子,玩了几天就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那会我们班上有一个叫张大力的,人长得又高又壮,而且还有一个小混混的哥哥,班级同学都很怕他,而他也跟他哥哥一样,从小就是一副痞子样,经常抢同学零食吃,抢了还不允许告老师,谁要是告了老师,他就放学的时候堵住人家一顿揍。

  真正让我一小就鄙视他的是他小小年纪就敢偷东西,那会学校门口有个老太太天天中午推着个车来卖东西,小车上差不多都是糖,我们最爱吃的是老太太自己做的一个糖豆(外面是糖浆,里面是花生),用我们这的话叫‘驴皮豆’,老太太人也好,本来1毛钱俩的糖豆,他经常多给我们几个,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家长不总给我们钱,一毛钱也的跟父母墨迹半天,所以驴皮豆也不是天天能吃上的,张大力爱吃驴皮豆,他妈不给他钱,他就想了个注意,天天看谁买糖豆的时候,他就站人后面,老太太手脚不利索,眼神也不好使,有孩子买糖豆给她钱的时候,她找钱得低头在车上找半天,张大力就趁这个功夫伸手往车上抓一把,抓到一把驴皮豆就藏裤兜里跑了,小孩子都天真,对正邪之事特别在乎,我跟猴子就特别讨厌张大力,觉得这小子没道德。

  我跟猴子淘气,但是在班级却是好人缘,大家都爱跟我俩玩,经常一下课,我跟猴子一冲出教室,后面就得跟着十多个小屁孩跑出来,男生女生都有,张大力看我们这么受欢迎,却没人跟他玩,就不乐意了,仗着人高马大,大家都怕他,在放学的时候,偷偷的把跟我和猴子玩的同学,一个一个的堵到路上,威胁他们以后不能跟我们玩,小孩都怕吓唬,一看张大力都跟到家门口来了,哪敢不答应,都抹着眼泪儿同意了。

  日期:2013-02-01 17:20:00
  只有一个叫任洋的同学不同意,任洋从小家里父母就离婚了,多少给他造成了一点心理问题,脾气一上来倔的跟个驴似的,他跟我关系特别好,张大力威胁他的时候,他死活都不同意,张大力一生气就踹了他一脚,这一脚就把任洋给踹毛了,跟地上捡起一个砖头就拍到张大力脑门子上了,张大力脑瓜子也硬,再加上任洋拍的角度正,砖头的棱角没碰到张大力,一板砖拍上去之后,不仅张大力脑瓜子没出血,板砖却两半了,但是也给张大力吓坏了,哇哇哭着就跑回家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任洋悄悄的跟我和猴子说他把张大力给揍了,把我跟猴子乐够呛,我俩本来就看张大力不顺眼,但是一直仗着他身板子大不敢惹他,一听任洋这么生猛,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张大力是个小心眼,挨了一板砖之后总想着报复任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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