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爷爷讲给我的故事说起:打五更》
第38节

作者: 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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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2-25 13:49:46
  老张见状,急忙支起两个凳子,招呼着那俩女生坐下,问道:“先别急,跟我说说咋回事。”
  白净女生坐下之后揉了揉眼睛,说道:“张哥......你说世界上真有鬼吗?”说着就开始抽噎。
  我听见“鬼”这个字心里一哆嗦,奶奶的,怎么去哪儿都躲不开!

  “哎哎,别哭,慢慢说。”老张说。
  那女生又抽嗒了几声,才把事情说出来。
  这俩女生白净的叫孙晗,另一个叫刘文心,两人都是本地人,而且是今年应届的准大一学生。
  她俩平时也喜欢户外,正好暑假有大把时间,所以就准备出去野营,又怕家里人不放心,便只是对家里说出门旅游了,然后偷偷到老张的店里采购野营用品。  
  2013-12-25 13:51:18

  她们跟老张虽然不是很熟,但是也来过店里几次,所以老张才忍不住告诫她们几句,没想到被人当成了神经病。
  这已经是差不多一周之前的事了。要说这俩姑娘就是大胆,才俩人就敢跑山里去。当地的郊区四周环山,她俩准备充分之后,就去了山区。
  野营自然是人多了才热闹,特别是晚上,来个篝火之类的是最棒的。她俩没什么经验,天一黑下来,就围着帐篷不知道该干啥了。
  这时候孙晗提议两人去山林深处转转,美其名曰“探险”,为以后积攒谈资。刘文心向来是个好说话的人,觉得要是不陪她去,自己留在这也挺害怕的,就跟她一起打着手电往山沟里钻。

  说到这里,我打量了一下那个叫刘文心的女生。
  她始终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低着头老老实实坐在孙晗身边,两只手握在一起,双脚也并得紧紧的,很明显能看出来她现在不是有点紧张就是有些害怕。
  说到底她俩也是女生,胆子再大对黑夜也有恐惧。本来她们在帐篷里老老实实待着也不会有事,事情就坏在她俩不安分上。
  她俩进山本来就是道路坎坷曲折难行,正打算调头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而孙晗发现刘文心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2013-12-25 13:52:55
  “然后我继续走,就看见一个小房子......”孙晗接着说道。
  “小房子?什么小房子?”老张打断她道。
  “就是小房子啊,这么高,这么长,有门有窗户的......”孙晗伸开胳膊比划着说。
  “是不是前面还有小台子?”老张问道。
  “恩,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孙晗很疑惑老张怎么知道这些。
  “你继续说......”老张没有回答她,示意她往下讲。
  她虽然害怕,但是也硬着头皮找刘文心,结果发现刘文心呆坐在一座小房子前面。虽然这个建筑只有半人多高,但是外表跟寻常房屋无异,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外面还有个石板搭的台子。

  她大声喊刘文心的名字,刘文心像刚睡醒一样的坐在台子,木木地看着她。她这下把平时看的鬼片全想起来了,越想越害怕,就拉着她往回赶,没想到这一走就走出去了,很顺利地回到了扎营的地方。
  本来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她俩只不过是胆战心惊玩了一圈而已。但是回来之后刘文心就开始发低烧,打针也不管用,睡觉的时候总是说梦话,说有人要带她走,问她她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孙晗不放心她,有天晚上跟她一起睡,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刘文心坐在大镜子前面一边梳头发一边“嘿嘿”冷笑,当时就把孙晗吓毛了,可过后刘文心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2013-12-25 13:54:13
  她们怕家里知道在山上过夜的事,所以也没有把这些告诉家人,但情急之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找到之前劝过她们的老张,没想到看老张的反应,似乎这件事情真的有些怪力乱神。
  老张听她说完,突然伸手拉起了刘文心的胳膊,引得她俩惊呼一声。

  他像中医一样把手指按在刘文心的手腕上,好像在给她切脉。
  我心下明白他不是突然耍流氓,这种手法切的是“鬼脉”。
  自古以来中医总是和巫术咒禁有关系,相辅相成不分家,上古时代的巫医就有“祝由”之术。
  “祝,咒同。由,病所从生也。”祝由即咒由,“咒”乃远古巫术中用以除灾驱鬼的口诀,“由”乃病由。可以说古人很早就认识到,除了七情、六淫外,还有尚未被认识的致病因素,那就是“鬼神致病”。
  古人云:“吾心无鬼,鬼何以侵之,吾心无邪,邪何以扰之,吾心无魔,魔何以袭之。”故鬼神致病皆由心生,其源在心。
  时至今日,这些摸不着边际的东西几乎是消失殆尽,中医也只留下唯物的部分。寻常中医术语中的“鬼脉”是形容脉象枯竭,为将死之兆,在这里的“鬼脉”,是用来判断所患之症是否是“邪病”的。  
  2013-12-25 13:55:17

  老张沉思了一会,我们也都在等他说些什么,他抬起头来肯定地对我说:“是邪病。”
  我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又有事儿干了。本来我还觉得可能是她俩自己吓自己,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以我对老张的了解,这件事他既然肯事前提醒她们,就一定会管到底。果然,他看我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道:“半仙,收拾东西跟我走。”说着就开始起身。
  我一看他这样,伸手拉住他说:“先把事情弄清楚,没头没脑的能干什么?”
  “我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路上跟你解释。”
  “慢着!什么路上?你要去哪?”
  “去她们出事的地方啊,还有,不是‘我’,是‘我们’。”老张更正了一下,指着我和孙晗还有刘文心说道。
  “......你知道她们怎么招惹到的?你知道是哪路神仙?你知道在哪出的事?为什么只有一个出了事另一个什么也没遇到?”我一口气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可是他一脸胸有成竹,把头转向孙晗问道:“你每个月什么时候来‘好事’?”
  孙晗听他这么一问,顿时脸有点发红,低着头小声说:“你问这个干嘛......昨天刚走......”
  老张对我说:“你明白了吧?”
  2013-12-25 14:59:19
  我明白你个头啊,我上哪明白去?
  什么“这个”“那个”的,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老张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一脸蔑视地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骑马布’。”

  “我靠!我寻思你说的什么呢,还“那个”,直接说月经不就完了吗!”我说道。
  “骑马布”是古代女人来例假时用的,是一种布缝制或者包上草木灰的带子,相当于现在的卫生巾。古人认为妇女的月事是天下至秽之物,且跟黑狗血和人粪水一样有辟邪的作用,可以克制邪秽。
  怪不得只有刘文心出问题,感情孙晗身上自带着“辟邪圣器”......
  我看了一眼还稳坐在凳子上的刘文心,她自始至终没说过什么。我心想出事的是你,你怎么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心理素质够好的啊......
  孙晗似乎很担心,听到老张要去山里不不只没有意外,反而像是盼着他赶紧过去。
  老张火急火燎地往身上背了一个包,顺手从墙上把折叠铲摘下来,对我说:“在这等着,我把方叔的车开过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他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但是他一溜烟就跑出门外了,看来只能在路上问他了。
  “狗皮膏药......”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接踵而来,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可能这就是命吧,谁让我会这些呢?谁让除了我们,几乎没有人会这些呢?虽然我不是很想理这档子事,但是有老张在,想必也不会太麻烦。  
  2013-12-25 15:00:12
  我站起来看着老张消失在拐角,突然觉得有人在拉我的袖子。
  我低头一看,是刘文心,她正在用一只手轻轻地扯我的袖口。

  “怎么了?”我轻声问她。这女生刚染上邪病,我跟她说话也是很小心,生怕刺激到她,或者她身上的什么“东西”。
  “那个......我真的遇到鬼了吗?”她柔声问道。
  “这个不好说,等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心里很无奈,总不能直接告诉你你可能“背”着个死人吧?
  刚才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下她抬起头来跟我说话,我才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有点婴儿肥但是不会给人“胖”的感觉,偏小麦色的皮肤让她看起来很有活力,只是此时的她看上去有些萎靡。
  “就当是哄小姑娘开心吧......”我安慰自己道。这俩人也算是中上等的小美女了,这次就当讨她们开心了。  

  2013-12-25 15:00:53
  “滴——滴——”老张坐在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里直按喇叭,提醒我们出去。
  我坐在副驾驶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店里没人看门没事吧?”
  “没事,方叔待会就回来了,店里也没啥好偷的。”老张松下手刹说道。
  这时候正是中午的饭点,路上的车比较多,老张不停地拐来拐去抄近路,我们也在座位上左右晃来晃去。
  “哟嗬,看不出来啊,你比我大不了多少,连驾照都有了。”我摸着车门,惊喜地说道。
  差不多是同龄人,老张都有不少社会经验了,很多地方都比我成熟,跟他在一起能学到不少东西。

  “驾照?什么驾照?”老张一脸不解地问我。
  “......停车!我要坐公交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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