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她十一年,我终于认输了》
第11节

作者: broken-gl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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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9-14 14:52:36
  2005年的冬天,我跟LX高中的第一个学期结束。
  这一个学期我们俩都收获了很多东西,体会了很多东西。
  LX有了一个比他大四岁的男朋友,在我们这个城市读大学。
  我加入了一个叫做“翘课喝下午茶”的乐队,成为了一名吉他手,也凭借此收到了一封情书。
  LX的男朋友家里在隔壁的城市,回家过年。

  LX是一个不能消停下来的人,自然,她这个寒假过的非常无聊。
  我也是非常的无聊。
  我最不善于应酬家里亲友的拜访聚会如是如是的。
  我的家庭里,大多普遍存在这样一个情况:做生意的人偏多,文化程度不是很高,经济条件却不错。
  每年家庭聚会的时候,我会非常无辜的变成议论的对象。
  他们都知道小同为了上一个高中花了3、4万块钱学费的事情。
  这在这些守财奴的眼中完全是一个不可靠的投资,而我就成了不可靠的人,在他们眼里,有点像挥霍的公子哥一样。
  年关那天,我叔叔大伯爷爷奶奶来家里过年。
  我爸爸在家里附近的一个餐馆置办了三桌才安置下所有家人。
  我则负责轮番的敬酒,说祝酒词,说新年好,说万事如意,说恭喜发财,说长命百岁。

  而长辈们则对我说,毕了业会来帮你爸。
  我在酒酣的片刻,想出去透透气。
  我躲到餐厅的附近的一个便利店里面喝酸奶,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也说不清楚,竟然让我在便利店里面看到LX。
  (因为我们是在附近的餐厅吃饭,而我跟LX小区本来就临近,所以那个便利店也是我们都会常去的地方)。
  LX先叫我“小同。”
  我一边挤酸奶一边说,哈!你也在这里啊?
  她说,是啊,买饮料,家里好多客人,你呢?
  我说,买酸奶,然后指了指外面的餐厅,说“里面也有好多客人。”
  我们俩似乎都不太喜欢跟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很久这样子。
  LX说,我请你吃泡泡糖啊?
  我说,哈哈,好啊。

  我们俩就窝在便利店里,吹泡泡糖,互相也不说话。
  享受年关拥挤之余,片刻的安静。
  其实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可是我却记了很久。
  后来,(也就是现在)我工作之后,很忙,四周全是喧嚣。
  喧嚣让人喘不过气,窒息让人缺氧,而缺氧,则让人回忆从前。
  LX是一个嫉妒的当前主义者,享乐主义者,她说,享乐主义者最鄙视的就是我这种,惆怅和怀旧主义者,她问我,等你老了,快要死的时候,你脑子里有什么值得回忆一遍的么?
  我当时笑着,没有说话。
  但我知道,我肯定会想到,几十年前的某个冬天,平时静谧,年关却喧嚣的南方小城里,
  两栋楼之间的便利店,我和LX一起躲避亲朋,躲避祝酒,躲避炮仗声。
  LX说,我请你吃泡泡糖吧。
  我们坐在塑料凳子上,托着下巴,相对无言,也没有对视,但是默契的。
  偶尔抬头,楼宇之间能看到狭窄的深黑色的夜空,绽开年关里的金麒麟花。
  日期:2014-09-15 16:59:14
  开学,到3月份下旬的时候,学校组织了春游。
  我们的春游有点特别,两天一夜,晚上住在一个旧的学校里的宿舍区。

  (那个宿舍区已经废弃,被改造,用来接待其他学校春游,社会实践,之类的事宜,算一个专门的机构。)
  我们按照班级活动。
  我跟LX不在一个班,但由于被分在了一个大组(一个大组3个班级),所以春游期间偶尔可以见到。
  我们主要的活动地点是在一座山上面,而且,学校为了所谓的,让我们社会实践之类的云云,半山腰上面,有好多个桌子凳子,还有那种比较老式的石锅,(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就是,用石头河水泥砌成,在下面用柴火生火,做饭。)
  我们当时还是一群16岁的高中生,总之,我在家里很少做家务,那种石锅,我更是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小时候曾经在奶奶老家见到过。
  给我们的食材,记得,有肉(切好的),有豆芽,还有豆腐丝,之类的。
  本来就是一项非常难的工程,可是,那天更不巧的是,从早上开始,我们去春游的地方就在下雨。

  一直下了整整一天。
  所以生活是非常麻烦的,但也不是不可能,火在锅下面着了就不会灭,但是很难借过来引燃别的锅。
  而且因为下雨(也可能因为我们一群高中生的能力有限),整个实践的石 锅附近,全是阵阵黑烟,特别的熏人,很难走进去,走进去眼就被熏得会流眼泪。
  所幸的是,我们那个石锅距离那个机构人员自己搭的火架(用来给我们引火)比较近,我们很快就搭好,做好,算是挺快的。
  而且那天我们爬了很久的山路,大家揪着半生不熟的米饭豆芽(没人敢吃生肉),开始狼吞虎咽了。
  当时我吃饭的时候,留了一下神,我看到LX他们组(每个石 锅有4个人在做饭)在靠近外围的地方,我当时心里想,挺好的,黑烟比较少。
  可是,我担心她们是不是连生火都没有弄好。
  我走过去一瞧,果然,她们都已经放弃生火了。

  可是有老师还有机构的人员看着,不能下山去买东西吃。
  LX她们组四个人都是女生。
  我走过去,对LX说,怎么了?还没生火?
  LX嘟噜着,没弄起来,太麻烦了,一靠近就被熏得满眼都是泪。

  我看到LX还有其他女生,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
  LX抬手要揉眼睛,我一把抓着了她的手,说,你看你的手,脏成这样,还往眼里送?
  LX一看手,笑了。她手被黑烟熏得特别脏。
  LX说,怎么办啊?你们是不是都吃好了?
  我点点头,然后说,我自己还剩米饭没有碰,你要吃么?
  LX看看我,又看看她周围的3个同学。
  我知道了,一份米饭她们显然不够吃啊。
  我说,那我帮你们生火吧?
  LX说,会不会太麻烦你啊?
  我说,那还能怎么办?还有整个下午,你们要饿着肚子爬山吗?
  LX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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