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容你宁死疯狂》
第14节作者:
疯子XXX 张晨沉吟,道:“面谈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重要吗?不重要的话没那个必要。”安冬撑起身子,倚上床背,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
“重要,必须见面。”张晨的语气斩钉截铁。
电话那头静寂,良久,听筒传出声音,“时间,地点。”
“现在,涟水湾,我在那等你。”说罢,张晨挂断电话,面色严峻离开,摘除司机的帽子,他的左右逢源同时被摘除了。
此刻,阿诚和陈枚还躺在床上酣睡,他们搬进云天小区已有两天,两天时间,他们一直腻在一起,寸步不离。能够理解,相爱时,彼此可以代替一切。阿诚脑中关于安冬的阴影因爱情而踪迹全无。
七点刚过,酣睡的阿诚突然发笑,可是他根本没有醒,大概是梦中的某些东西让他开心。梦中,他和安冬一起走出了云瀑山监狱的大门。
那是一个很晴朗的上午,那一天,度日如年的监狱生涯宣告结束,六年的光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偷走。
安冬和阿诚并肩站在云瀑山监狱的铁门前,铁门合上,安冬遮起眼帘观摩重生后的世界,那一年,他们二十六岁。自由并没有带给他们应有的喜悦,反而加之了一道强烈的迷茫。
安冬问阿诚,“接下来的日子你准备怎么过?”
阿诚傻笑,说:“找个工地搬砖?或者去捡破烂?反正不会再抢了,我不想再进那间黑屋子里。”
安冬说:“没有想过更好的出路吗?”
阿诚说:“一没文化,二没技术,现在还有了案底,好出路早让自己走死了。”
安冬安慰,“别那么悲观,能把路走死,就能把路走活,全在自己。”
阿诚向安冬笑笑,说:“哥,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用安慰我,我能接受现实。我和你不能比,你有文化,有背景,坐牢有香烟供着,单间候着,你不用发愁,你想要的,你家肯定早给你准备好了。”
安冬不再说话,因为他自认比阿诚好不到哪儿去。
这时,门前停下了一辆黑色桑塔纳,桑塔纳在两人跟前打喇叭,跳下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黑衣青年,青年戴着墨镜,看起来不可一世,他走到了安冬跟前,上下扫视安冬,问道:“你是安冬,对吗?”
安冬很不喜欢青年的傲慢,答道:“我是,怎么了?”
青年歪嘴一笑,钻进了车子,再次出现在安冬面前时,手里还提着个袋子,他把袋子递向安冬,说:“老板让我给你的,里面有10个钱,你掂量着点儿花,老板还让我转告你,你们之间互不相欠,一笔勾销。”
安冬这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路,他一点都客气地接过袋子,而后钻进了桑塔纳内,他坐在驾驶座上,冲阿诚挥手,说:“阿诚,走。”
阿诚不明所以钻进了车内,青年更加不明所以,看着安冬。
安冬对阿诚说:“以后,咱们一起。在里边是兄弟,在外面还是兄弟。”
然后,安冬打火,车子滑翔出去。轮胎扬起的灰尘将车后的青年笼罩,青年手足无措,看起来可怜巴巴,只知道向车影喊,“老板没说车也给你。”
拉回现实,床上,阿诚笑得越来越痛快,不觉中被自己的痛快唤醒,而枕边的陈枚是被笑声惊醒的,她揉着睡眼,问道:“你在傻笑什么呢?”
阿诚连连摆手,控制不住笑声,“没事,没事,我得去我哥那一趟。”说着,他已掀被套衣服。
陈枚迷迷糊糊,“两个大老爷们,哪来那么多矫情。”
阿诚笑道:“你不懂,这叫习惯,有感情才会有习惯。”说罢,他走出了卧室。
日期:2013-12-01 15:26:54
各行其事(2)
小城处于苏醒前的节奏,慵懒中带有惬意。宽大的路虎车身似被感染,慢悠悠地停靠在了路边,路旁是“涟水湾洗浴中心”。
安冬轻快地开门下车,整个人看上很干练,这应该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安冬对车内哑叔说:“回去吧,不用等我,办完事,我打车回去。”
哑叔点头,看着安冬发笑,现在的安冬才是他印象中的安冬,他当安冬是他的亲生儿子,既是儿子,又有哪个父亲会愿意看到儿子颓废消沉呢?
安冬带上车门,向涟水湾正门走去,他穿着一身轻便的灰白色运动服,像个大男孩,其实他确实把自己定义为大男孩,所以他着装总是松松垮垮,似在迎合年轻人的嘻哈风。
没多久,安冬已光着膀子走进涟水湾的大众桑拿房,桑拿房内安静,大概是因为清晨的原因,清晨进桑拿房如正午逛菜市场,与正常节奏出现了时差。安冬现在就有这种走错地方的感觉。
搓澡工们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一个个横七竖八地歪倒在搓澡床上打瞌睡,根本没有察觉到又有一个怪咖走进了房内。
第一个到桑拿房的怪咖是张晨,他泡在浴池里,面向墙壁,仰头闭眼靠在浴池边上,摆着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造型。听到拖鞋扑踏声,他头都没回,就破口大骂,“操你妈的,能消停会儿吗,老子是来消费的,不是来添堵的。”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被这种声音打断思绪。
搓澡工们被吵醒,抬头四望,不明所以,安冬这时已走到了张晨背后,他手搭在了张晨膀子上,很轻松的语气说:“人老了,脾气可一点都没老。”
张晨闻声,立马回头,看到安冬,他的表情复杂的像幅泼墨画,激动地有些抽象,大有老泪纵横的趋势。他曾是安冬父亲的司机,看着安冬长大,情绪至此,可以理解。
安冬没那么多感慨,他拍了拍张晨的肩,说:“让你久等了。”说完,纵身跳进了浴池。
张晨眼球随安冬而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安冬受不了这种眼神,一头扎进了水里,几十秒过去,“哗”一声响起,安冬如鲤鱼打滚从水中扬起了头,水花四下飞溅。安冬很痛快地呼着粗气,看向张晨,问道:“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吗,什么事?”
听到安冬发问,张晨表情不再如先前那般交织,他很紧张地四下环顾,像是要证明他要说的事情过于敏感。
确实有人在看着他们,是被安冬的大动静给吵醒的搓澡工。张晨跳出了浴池,他向安冬一指蒸房,说:“这里说话不方便,那边说。”然后,张晨走进蒸房,安冬尾随而至。
雾气腾腾的蒸房内,张晨舀一瓢水浇在火红的石头上,蒸房再次掀起一股热气,张晨在木栅板上坐下,对身前安冬说:“我决定了,准备离开高都。”
安冬能够接受,他在张晨身旁坐下,拍着大腿,说:“离开好,离开好。想好了吗?准备去哪?”
“随便找个地方吧,总之我不会呆在高都了,活了大半辈子,除了高都,哪都没去过。”张晨脸上挂着笑,在憧憬新生活。
安冬面无表情,盯着越烧越红的石头发呆。张晨抬手拍了拍他,说:“你要的车我帮你准备好了,就停在楼下。”
安冬微一点头,说:“我正好想问这个。”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事情。”然后,他正视安冬,说:“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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