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想念,两个人的画面》
第29节

作者: 098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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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2-15 13:00
  “央阳吗?”
  走出墓园无所去从的央阳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是焦急的声音,但是声线太过陌生,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个人。
  “是,你是谁?”
  央阳大步流星地向林星雅的家走去。
  “我是二人民医院的医生,不知你的母亲可是黄芬?”
  很安静的环境,以至于让央阳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是……我是……我妈她……”央阳紧张地握紧了手机,眼睛里闪烁着害怕的因子,“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大概也就是6点10分左右的时候,你的母亲黄芬不知为何出门结果被车子撞了,现在正在抢救。我们从她身上找到了她的手机,里面的电话薄只有你一个人所有我们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尽快过来做一个决定,现在她的情况比较危险,需要家属签字。”

  医生的心像一个巨锤,狠狠击碎了央阳的心。
  “嘟嘟嘟嘟。”
  电话那边很快响起了忙音,医生皱着眉头心想央阳还真是个没礼貌的孩子,摇了摇头放下电话,转身忙去。
  眼看就要到林星雅的家了,却因为一个简单的电话让央阳溃不成军。
  转身仓皇地朝着后面跑去,眼泪迎风飘扬。
  逃离的央阳没有看到上方穿着一身白裙的女生。
  女生站在阳台上,眉眼里盛满了忧伤。
  央阳,为何我们注定错过。

  央阳,我最爱的朋友。
  央阳,再见。
  日期:2013-02-15 13:10
  “我妈……我妈在哪儿。”
  央阳被这个晴天霹雳吓得手足无措,一路飞奔过来,都忘记还有车这个工具。
  刚踏进二人民医院就拉住一个穿着褂子的医生气喘吁吁地询问,却丝毫没有想过见过无数病人的医生怎么会记得她的妈妈。
  “你妈是谁啊。”

  医生戴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我妈……我妈……”央阳突然语无伦次,内心的恐惧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将她淹没。
  “她的妈妈是黄芬。”
  一个男音为央阳解了围,一片阴影笼罩在央阳头上,让她莫名其妙地就拥有了一种厚实的安全感,好像天塌下来也有这个人为她撑着,尽管她并不知道他是谁。

  “黄芬?哦,你是说那个出车祸的女人啊。她现在在楼上最右边的那个急救室里呢,现在正在等待家属签字,我看十有八九都活不成了。”
  医生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得出了结论,叹了口气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怜悯惋惜之意。在医院堆积生灵无数的地方,见过了那么多病危的人,看到过那么多绝望的病属,他早已对死亡习以为常。
  “你妈才要死。你全家都死!”
  本来抱着头低喃的央阳蓦地蹭了起来,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抓住医生的头发使劲拉扯,好像是非要把这个医生弄死才罢休。
  男生看到疯狂的央阳大吃一惊,再看看不停挣扎叫唤的医生赶忙拉开央阳。
  好不容易把央阳拉开,医生也不待男生说什么,落荒而逃。
  就算是隔着人山人海还是能听到医生的咒骂。
  “疯子疯子,本来她妈就要死了还死活不承认,疯了疯了……”
  日期:2013-02-15 13:21
  央阳的身子被男生拥住挣扎不得,她只好用自己漆黑的眼珠恶狠狠地盯着隐没在人群中的白色背影。

  “呵。”突然冷笑一声,“医生果真是和天使一样的东西。对死都习以为常了,不知道把他带到地狱去嗅嗅那袭鼻的血腥味他会不会还像这样无动于衷,在一旁冷静讥讽地说着风凉话。”
  漂亮妖艳的眼睛里忽然迸发出一种名叫“恶劣”的因子,邪恶的火焰跳跃,让漆黑干净的瞳孔变得妖艳无比。
  眼眸妩媚妖娆,眸底却是说不出的哀愁忧伤。
  男生摸了摸央阳的头,阳光一样温暖的声音让身处黑暗与寂寞忧伤的央阳得到了救赎。
  央阳忽然抓住男生的手,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能够救自己的稻草,不肯放手狠狠抓住。

  “呵呵。”男生轻轻地笑了,那一瞬间央阳觉得阳光也曾光临过她的世界,“央阳大笨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啊。”
  熟悉的话熟悉的语调。
  回忆如潮水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曾经的以往历历在目。
  在草地上一起打滚的两个孩子;在夕阳下嘻嘻哈哈的两个孩子;在期盼上不分上下的两个孩子;在竹棍下互相保护的两个孩子。
  一拥而上的回忆带有一点点发霉的气味,被尘封的回忆因为一句简单的话而打开,身不由己。
  “哥……”
  日期:2013-02-15 13:39
  “央阳这些年还好吗?”
  男生笑着捏了捏央阳的脸,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质感。软软的滑滑的像果冻一样。
  “哥你怎么回来了?”

  央阳此刻已经把养母的事丢到九霄云外了,其实还是抗拒,害怕真的是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
  “留学结束我不回来怎么办?”
  男生的唇边一直挂着优雅的笑容,也许在国外的那几年,真的把这个懵懂无知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优雅的绅士。
  央阳的手指微微抖动,她总有一种很沧桑的感觉,心里会不由自主地泛起悲伤。
  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我们还是自己愿意化身为截然不同的自己。
  真可怕。
  “走吧。去看妈吧。”

  男生理所当然地牵起央阳的手向前走去,时间改变不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央阳被拖着,最后逼不得已快步走。
  “洋。”
  清冽的声音与小时候甜甜的童音有着天壤之别。
  “嗯。听着呢,你说吧。”

  洋头也未回,轻声应道。同小时候一样。
  央阳的话却堵在了唇边,蠕动嘴唇却迟迟无法说出的话最后化为乌有,憋入自己的心中。
  “没什么。”
  日期:2013-02-15 13:48
  洋转过头奇怪地看了不对劲的央阳一眼。
  “央阳你有心事啊?”

  央阳低着头,黑发缠绕在白净的脖颈,妖娆得犹如一朵玫瑰,带刺的红玫瑰。
  摇摇头,否认了洋的问题。
  “央阳长大了。”洋笑了笑,似乎有点勉强,“心事也不愿意和哥讲了。”
  央阳还是一言不发地低头走着,她不敢去看那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眸子。
  洋也没计较太多,长大之后无论是多亲切的关系毕竟男女有别,央阳也不可能什么都告诉洋,更何况,时间终究还是在他们之间构成了一道墙,看似很薄实则很厚的墙。
  “黄芬的家属?”
  一个带着白口罩的医生看着两人,眼眸里是起伏不变的平静。
  “黄芬不做手术必死无疑,做手术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能够成功。给你们两3分钟的商量时间。决定了就在这张单子上签字。签一个人的名字就行了。”
  医生甩给了洋一张单子,然后就忙碌地工作去了。
  “哥……”

  央阳终于愿意抬起头,洋从央阳泪眼汪汪的眼睛中看到了清秀俊朗的自己。
  “妈会死吗?”
  洋愣了一下,内心也存在迟疑。
  百分之三十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相对于必死无疑百分之三十还是比较理想了。

  “不会。”
  洋无法想象央阳知道养母会死亡去了另一个地方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我们先签字吧。”
  日期:2013-02-15 13:58

  “黄洋。”
  央阳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喊洋的名字,让洋有许些错愕。
  “怎么了?”
  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瘦弱的女孩,洋有了一种错觉,好像央阳随时会消失一样。
  “你签吧。”央阳挣扎了很久,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话,你签吧。

  洋疑惑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央阳,但是他明白有些话不愿意说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央阳你为什么要我签不你签呢?”
  “你是妈的亲生儿子我只是被领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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