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英国的10年,悲欢离合》
第49节作者:
读花人 我对W老师抱怨得不到导师的帮助和辅导,他建议我去找我的第二导师。第二导师是个满头卷发的意大利男人,30多岁,我去了他的办公室,向他说明了来意。他问我:“你来找我,F教授知道吗?”我说他不知道。他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下,对我说:“我现在不能给你提供帮助,论文的最后阶段,我会帮你把关。我这个学期有开课,你可以来听我的课,但是你在课堂上不能发言。”这算是哪门子事?他这是在敷衍我,我心里有点不屑,难道F教授是洪水猛兽,还是权利遮天,让他这样胆怯?我转念一想,去听一门课对我也没有损害,也不要弗了他的面子。这个老师的文字能力可能很强,可是他的口头表达能力实在欠缺,每节课都上的无精打采。那个学期结束后,我再也没去上他的课,也没有再见过他。
F教授曾经是这个系里的系主任,后来是由于什么原因下台的,具体不是很清楚,对于道听途说的事件,我向来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我们系的系主任一职颇有交椅轮流做的味道,系里的好几个教授都担任过这个职位。权利斗争是个无处不在的网,没有犀牛一样的厚脸皮,没有章鱼一样的黑心肠,没有翻云覆雨指鹿为马的巧手腕,玩弄什么权术?有人觉得与人斗其乐无穷,我觉得,有那份心思和时间,还不如多享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人类创造的艺术精品。当然,如果每个人都如我这般,那也就世界大同天下太平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据我的观察,在我所读的系里,有的教授权利欲望膨胀,工于权术,拉帮结派。有的教授更专心于学术,但是这里面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纯粹热爱学术,一头栽在故纸堆里做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种是利用学术沽名钓誉。当然了,有名之后,利也就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了,所以,做学问做到名利双收的教授也不在少数,好多教授,世界各地飞,到处讲学捞钱。这样忙碌的身影,还能有多少时间静下心来钻研学问?
导师和博士生之间,是一种奇怪的师生关系。没有考试考核的约束,更多的时候,靠的是导师的人品,人品好的导师对学生有责任心,会对自己所带的学生负责到底。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上,没有制度的制约,人品是多么不牢靠的东西,碰上了好人品的导师,感激涕零,碰上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咬牙切齿还是自认倒霉?
日期:2013-02-16 07:5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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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28日。
小姑安妮从俄罗斯回到英国,结束了为期一年的教书和游历的生活。她和男朋友斯蒂夫一起来我们家,接我们一同去婆婆黛比家,黛比家在郊区,斯蒂夫选择了没有摄像头的乡间小路,把车子开得飞快,车窗紧闭,我感受不到风声鹤唳,但是能看到车窗外的景致嗖嗖嗖地穿越而过,我紧张地拽住大可的手,我孤陋寡闻,这么拼命地飚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更何况我的命也在他的车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他的车子。
回国后,安妮以为从此可以安定下来,和斯蒂夫共同生活,于是她搬入了他的家里。生活总是在你最不设法的时候,露出最狰狞的面目。纸是包不住火的,很快地,安妮就得知,在她旅居俄罗斯期间,斯蒂夫和她的好朋友劈腿,朋友和情人的双重背叛,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安妮在得知真相后,迅速找到了房子,搬出了斯蒂夫的家。作为一个女人,我义愤填膺,觉得斯蒂夫真是无耻透顶。大可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安妮选择去俄罗斯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没有男人需要为她守身如玉一年。我怒斥他:“你有没有同情心?你妹妹被人欺骗了,你还这样说话!”他反而觉得我不可理喻:“安妮不把自己的男友放在眼里,才会离开英国,现在的结果是她自己的错,斯蒂夫没有错。”这是什么逻辑?我们两个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到底这是因为男女思维差异,还是我们之间的文化差异,导致对同一事件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态度?
安妮没有萎靡不振,她申请到奖学金,读一个类似教师证书的文凭,学时一年,毕业后到小学或者高中任教,安妮挑选的是去教小学的那种证书。这个文凭是在苏格兰成为教师的必备文凭。第一个月,不多的大学课堂教育之后,安妮就被派到小学去实习,她感叹说,当老师太不容易了,上班8小时后还要批改作业,还要备课,这不是她要的生活,她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个读书机会。还是回到了警局做她的文员。我的另外一个朋友露易丝告诉我,她是从本科开始就打算读教师的文凭,学了两年之后放弃。她说在课程一开始就到学校实习,是个很好的主意,因为有些人考试成绩很好笔头很好,但是不善于交流,还是不能成为很好的老师。我羡慕她们能够这么自由自在的选择生活的道路,似乎我的人生道路都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实在乏善可陈没有惊喜。
安妮搬到了一个一房一厨一卫的小屋里,她的家,全部刷成了紫色,厨房里放着的是衣橱,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梦幻味道,我是个容易被小情趣打动的人,于是我这个大肚婆,开始怀念单身时候的美好时光,想起了我在国内,那个全部贴上蓝色壁纸的小屋,回忆总是镶上了玫瑰色的边,或许我们有意识的选择性的回忆美好的片段,忽略那些真实经历时的酸甜苦辣。
后来,安妮和斯蒂夫重归于好,再后来,他们一起买房子,安妮要求写上她的名字,她说,如果他们分手,她不想是那个必须搬出去的人。我想,女人能够吃一堑长一智,学会了为自己算计,是可喜还是可悲?被骗过的人,心,还能回到从前吗?当然,安妮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她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她后来的所作所为,或许是她的随心所欲,或许是她对斯蒂夫的惩罚?答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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