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的初恋,真实离奇的爱情:初恋两次》
第39节

作者: 周洲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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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2-16 21:41:05
  2
  这个城市的夜总是有一种香槟酒般的醉人气息。黑锦似的天空,轻吻般的夜风,琥珀色的霓虹带着流动的光线划过车窗。
  我喜欢这种暖夜醉人的氛围,它总能让我不喝酒,就能品尝到醉的滋味。当然,加重这种迷醉感的除了夜色,还有坐在我身边的孟筱鱼。
  夜色描摹着他立体的轮廓,流光划过他分明的五官。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像夜一般,陌生而迷人。
  我有些失神地说:“你今天真的让我太意外了,和小时候简直不是同一个人。我都不知道以前的你是真实的,还是现在的你。”

  “没那么夸张吧?好像我一直都是今天这样吧。”
  “才不是呢!小时候你一直对我很冷漠!不和我说话,也不理我。今天却完全不一样。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会变那么多?”
  孟筱鱼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头。他的眼神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清亮和深邃,不过多出了一丝闪光的热情——这是长大了的孟筱鱼独有的眼神。
  日期:2013-02-16 22:26:34
  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夜色迷人依旧。天鹅绒般的夜幕上透着一片幽蓝色的光。一汪新月白中带黄,镶嵌在天际,淡淡的月晕,朦胧了四周的天空。晚风轻轻从车窗灌进来,似手指抚过夜的轮廓。车里弥漫着孟筱鱼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闻起来怪醉人的。
  我们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孟筱鱼转过头问我:“今天怎么没看见明越?”

  “他好像有事吧。”
  “哦——”孟筱鱼顿了顿,说,“我听说你们分开了?”
  “是啊。”
  “我觉得他人很不错,挺适合你的,而且你们也好了那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你们就快结婚了,怎么会分手呢?”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惆怅地说:“原因很多,一言难尽。可能是缘分不到吧。”

  说话间,出租车停了下来。
  我下了车,对孟筱鱼摇摇手,“你快回去吧,到家别忘了给我发条短信。”
  “可以。但前提是我得有你的号码。”
  我这才反应过来,从初中毕业后,我和孟筱鱼就从来没有留过联系方式。
  “是哦,我们也该留个联系方式咯。”说完,我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日期:2013-02-16 22:39:40
  记完号码后,孟筱鱼温柔地催促我:“好了,快进去吧,改天约你吃饭。”
  我点点头,“你也赶快回去吧。”
  “我看着你上楼就走。”
  我心里一暖,“你还蛮体贴的嘛。”
  孟筱鱼愉快地笑了,一副被我夸得很开心的样子。

  “好啦,我进去了。你赶快回家吧。”我看着孟筱鱼的眼睛向他道别。然而,那一眼却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他的眼神多么熟悉啊!就像很多年前,他躲在课本后面偷看我的眼神,也像很多年前他投入一个三分球后看向我的眼神,还像很多年前我们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时他看向我的眼神。在那一眼中,时光仿佛逆流了,岁月也仿佛倒转了,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十三年前那间塞满了阳光的教室里,回到了懵懂的初恋季。这种感觉性的穿越是一瞬间发生的,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
  为什么,孟筱鱼,为什么你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我看着孟筱鱼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日期:2013-02-19 09:20:29
  3
  “狼”和“羊”的婚礼过后,除了几条问候的短信,我和孟筱鱼几乎没怎么联系。

  日子还在继续奔跑。很快,石磊和江菁菁要结婚了。
  那是一个淫雨霏霏的仲夏的傍晚。我走进酒店的时候,孟筱鱼正站在大堂迎宾。
  我们看见对方的时候,同时愣了一下,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你今天挺漂亮啊!”
  “你今天穿得挺帅啊!”
  有如复刻般的默契让我们同时一惊,随即相视一笑。

  “还好吧!”
  “还好啦!”
  又是同一句话!我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地注视着对方。
  日期:2013-02-19 09:28:34
  孟筱鱼本来就长了一张讨女人喜欢的脸,浓密的剑眉,深邃而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唇,刚毅的下巴,再加上他那天穿了一身笔挺的浅灰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颇有韩剧明星的范儿。以前我只觉得孟筱鱼长了一副讨我喜欢的样子,但那天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帅。
  “难得你穿得那么正式。”我以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孟筱鱼说。
  “今天我要帮忙迎宾嘛,当然要穿西装啦。”孟筱鱼有些期待地看着我,“我这么穿还行吧?”
  我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帅是蛮帅,但看起来太成熟了。”

  “男人不该成熟点儿吗?”孟筱鱼的语气中透着小小的失落。
  “说的也是。”我笑了笑,“帅哥迎宾,婚礼会场在哪边啊?”
  “在二楼。我带你上去吧。”
  “你不帮忙迎宾啦?”
  “不用了吧。我看人来得都差不多了。”
  我狐疑的看着大厅里络绎不绝的宾客,心里悄悄对孟筱鱼的话打了个问号。不过我可不想戳破他,毕竟有帅哥作陪,对每一位单身女士来说都是天大的福利。

  “那就有劳啦,帅哥。”说着,我喜滋滋地站到了孟筱鱼身边。
  孟筱鱼被我一口一个帅哥的叫着,心情大好地带我走进了婚宴厅。
  日期:2013-02-19 11:26:00
  几十分钟后,婚礼开始了。
  石磊和江菁菁是我们班第二对从初中开始谈恋爱就一直走到结婚的情侣。因为有了这种“只若初见”的爱情神话做铺垫,整场婚礼显得温馨异常。婚礼现场到处都充满了相爱的气息,让我们这些单身青年既为他们感到高兴,又为自己感到叹惋。

  “看来月老真是对我们班特别优待啊,又一对班恋成功了!”我看着石磊牵着江菁菁的手走上舞台羡慕极度恨地说。
  “是啊!我老妈昨天还说呢,我们班好女孩儿那么多,我怎么就没捞到一个。”
  孟筱鱼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初中的时光。要是当时我们在一起了,现在会结婚吗?突然间,我感到有些惆怅。
  喜宴结束后我和孟筱鱼一起走到酒店楼下。
  那晚,天黑得像是无垠的深渊。细针般的雨丝裹着冷风,斜斜地打在孟筱鱼身上。他的西装上因此留下了一点一点的深灰色印渍,像是朵朵绽开的花儿。他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一颗颗晶莹的雨珠挂在他的发梢。雨珠因为反射了霓虹灯光而显出了七彩的颜色,就像一颗颗七色的琉璃藏在孟筱鱼的头发里。
  在我们面前有一块巨大的LCD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如果没有你》。莫文蔚低沉而缠绵的音乐缓缓地流淌在夜色里,就像有谁在耳际吟唱着别样的相思。
  孟筱鱼看着大屏幕对我说:“听说你歌唱得不错,改天我约你去KTV吧!”
  “算了吧!你上次还说要约我吃饭呢,都大半年了也没见动静。”

  孟筱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年几乎都在外地工作,年底才调回来的。”
  “这可不是借口。就算没办法吃饭,打个电话,发个信息的时间总有的吧?”
  “呃……你说的对,我只能道歉啦。”孟筱鱼真诚地说,“以后不会啦!”
  我对他笑了笑,同时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日期:2013-02-19 11:47:04
  “你不去闹房了?”见我要走,孟筱鱼问道。

  我摇摇头,“我可是灰姑娘,不按时回家的话,会被打回原型的!”
  孟筱鱼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有那么夸张吗?”
  我笑了笑,“不开玩笑了。今天我想早点儿回去,还要写点儿东西。”
  “去玩一会儿吧。”孟筱鱼不舍地说,“玩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今天真不玩啦。改天吧。改天我们约。”说着,我径自拉开了车门。
  孟筱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吧。”
  我冲他摇摇头,“不用啦,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你可是石磊的酒司令,没有你他后半场死定了。”

  “送你要不了多长时间的。送完你我又打车回来。”
  “真的不用啦。难得今天你高兴,你快上去吧。”
  “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啦!你赶紧上去吧。”

  孟筱鱼见我如此坚持,只得悻悻地关上了车门,脸上一副失落的表情。
  我对他摆摆手,“我走啦!拜拜!”
  日期:2013-02-19 12:11:05
  孟筱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在我的车窗旁,用一种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我。从他的眼中我再次看到了某种熟悉的感情——有留恋,有不舍,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情感。这一次,他的眼神让我产生的再也不是时光倒流般的虚无感了,而是很真实的存在感。
  我的呼吸骤然一窒。
  莫非他喜欢我?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上一次同学聚会?还是说,他从小就一直喜欢我,从来没有间断过?

  某种很沉重的感情突然压向了我的胸口,我不敢再往下猜测了。
  对我来说,“孟筱鱼”这个名字一直是和“苦苦哀求却求之不得”划等号的。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很多事情可能已经改变了,但他在我心中留下的这种印象依然很深刻。即使他已经对我表现出了明显的眷恋,但我宁愿屏蔽了所有的感官,霸道地告诉自己这些只是错觉,也不敢想象我们之间还会发生点儿什么。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童年阴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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