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1-31 10:19:09
为了给今天的新闻办公室和发布会场地找地方,白宫游泳池被整个改造进室内。自那之后,这就成了个完美的绿洲,整个模拟热带岛屿。三面环绕的墙上,从地板到天花板整个画满了美属维尔京群岛 里圣克罗伊岛 的景致,轻风微拂,棕榈树随之起舞;碧波荡漾,帆船摇曳驶过。壁画是总统父亲的礼物,由肯尼迪太太精心策划。第四堵墙上装了镜子,这样空间看起来大些,你就这么被关进了人造的温暖和阳光里。我走过镜子,走向对角,我偷偷瞥了一眼我自己的模样,穿着借来的泳衣,我竟感到一阵自信。我也许不是那么曲线窈窕,但至少姿态还不错,我腿也很长,这也突出了我的身高和苗条身材。
戴夫?波瓦斯和我们在一块——某种意义上是这样。他脱掉了鞋子,卷起了裤脚,坐在泳池边上,把脚垂在池水里。我鼓起胆子,跳了下去,渴望着享受水花击打在身体上和水流的清爽,也想着到菲德和吉尔那边去,她们已经在畅游了,一边聊天还一边咯咯笑着。不过池水一点也不清凉,温度和浴缸里一样。后来我知道,在总统的坚持下,这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华氏)九十度 ,为了缓解他的背痛顽疾。我现在还记得我在和菲德、吉尔一起踩水,还边问她们池边上的三明治和饮料是不是给我们准备的,然后肯尼迪总统就走了进来。
日期:2013-01-31 10:22:48
他站在池边,低头看着池里的我们三个,英俊潇洒,肤色是自然的日照留下的褐色,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我能一块儿吗?”他问道。
菲德充满自信地回道:“我很荣幸,总统先生。”
他就转身出去走进了更衣室,几分钟之后就穿着黑色泳裤走了出来。对他这年纪来说——四十五岁——他身材极好,腹部平坦,肌肉健硕。看到他菲德和吉尔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这更让我暗自坚信,对她们来说中午游个泳不过例行公事,或许也不像我之前想的那么诡异。
总统滑进了水里,在我边上浮了上来。“你是米米,对吗?”他说。
“是的,先生,米米?比尔兹利。”
“这个夏天你在新闻办公室,对吗?”
“是的,先生,的确。”我回答道。
“皮埃尔待你们如何?”
“很好,总统先生,他看起来很和蔼。”
“他让你干什么?”
我告诉他我在剪电报,答电话和整理报道图片。
“我希望这里面有点有趣的事,”他说,“这夏天你住的地方怎么样?”
“在乔治敦,先生。我室友在国务院工作。”
“好吧,很高兴认识你,米米。”说着他就朝着菲德和吉尔游过去了。
我又围着泳池游了几分钟,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然后游到戴夫边上和他聊了一会儿。然后总统就爬上了岸,戴夫就给我们使了个眼色,告诉我们游泳结束了。我麻利地从食物托盘上拿了点吃的,这次泳池“恶作剧”已经耗尽了我午休的时间,然后换下了湿漉漉的泳衣,回到了我的桌子。
日期:2013-02-19 11:19:33
就在那儿,在新闻办公室局促的空间里,坐在这些从本届政府就任当日就在这里工作的女士中间,我刚做的事情开始在我身上展露后效。我一下子开始变得极为不自然,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我刚才去了哪儿,都很严肃地看着我,显得很不满。这不难看出来:我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氯气的味道。显然我刚游过泳,但同事们谁都没说什么。我也不想挑起话头,毕竟,谁会相信呢?她们又会怎么想呢?
但这机遇并没有怎么拉近我和同事的距离,白宫里很少有员工会以和总统有多少接触衡量她的地位,或甚至总统知道她的名字。芭芭拉?贾玛勒凯恩,比如说,她说打肯尼迪竞选一开始她就在团队里工作里,且已经在白宫里干了一年半之后总统才开始叫她的名字。她在肯尼迪总统图书馆里留下的口述里承认:“我还记得当时在办公室里,好像飘飘欲仙一样,对每个人都说:‘他知道我的名字!他知道我的名字!’”她都是这么说的,那我呢,我不过是个夏季实习生,突然之间青云直上,超过了许多在总统竞选时就开始长期努力工作的职业女性,谋得了一份白宫里万众瞩目的工作。所以我一直低着头,闭着嘴,默不出声继续工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午电话再次响起,那时候我头发甚至还没干。还是戴夫?波瓦斯,他问我是不是下班后,五点半能不能和大家一起参加个新职员欢迎聚会。这根本没法拒绝。
“我去哪儿?”我问道。
“上楼,”他说,“我会来接你的。”
我不知道“上楼”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够聪明的,没有去问新闻办公室里的任何一位女性——万一她们没被邀请呢。我想让她们喜欢我,要不然我这个夏天就要很难熬了。
我一开始想戴夫会再给我消息的,我就能洗个头发,换身好看些的衣服,但这只是想想而已。时间逐渐挪向下班的点,我一直盯着新闻办公室别的女士们,看看她们是不是去盥洗室刷个发型或是补个妆什么的,但我们只是按部就班;什么特别的都没发生。
日期:2013-02-19 11:20:25
当戴夫出现在我桌子边上的时候,我觉得万分紧张,确信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在拿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可能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几个小时之内,我这是第二次跟着他到白宫一处我陌生的地方去了。戴夫一路上都在自己哼着歌,什么话都没说。白宫结构并不简单,地上四层,地下两层,散布着拥挤不堪的办公室,古怪的通道和巨型公共空间,组成了这个大杂院。除了椭圆形办公室和内阁会议室外,西翼的其他地方绝对能引发幽闭恐惧症,只占白宫总面积的很小一部分。戴夫带着我穿过迂回走廊,经过内阁会议室走出建筑,穿过西柱廊,经过了通往游泳池的入口,然后又进入房子,走下一条宽阔的门厅道,进了电梯。
当电梯停在二楼开门之后,我终于搞清了我是在家庭居住区。这里宏伟壮丽,优雅宽敞,是一座繁忙建筑里的世外桃源。我想停一下,好好看个究竟,但戴夫却没停下,带我到了一个叫做西会客大厅(West Sitting Hall)的地方。室内排着书架,长沙发和椅子看上去很舒服,放在向西开的巨型半月型窗户。我在那里见到了菲德与吉尔,她们在和一个叫肯尼?奥堂内尔的人说话,他是总统的约会秘书,也是肯尼迪的忠臣,和戴夫?波瓦斯不相上下。他肤色黝黑,要是说波瓦斯是个爱开玩笑的小丑,那他就是个严肃的近侍。总统心中他们都很重要,但理由不一样。
“喝杯台克利酒 吧”,戴夫说着从咖啡桌上拿起个壶,给我倒了一杯。我不太喝酒,故而有些迟疑。
“谢谢。”我接过酒杯,礼貌性地浅唆了一口。
“欢迎成为白宫职员,”戴夫又说,举起了他的杯子,就好象这次鸡尾酒会仅仅是为了向我进入白宫致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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