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费时间了,还是私了吧。”对方不同意。
私了好像我也没损失啊。
“那多少钱啊?”我说完了这个恨,我怎么就这么欠。这种事情应该是对方询价才对。
果不其然。
那个男人抿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样子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姐硬撑出来的架子终了散了。于是,狮子大开口。
“200。至少也得200。”
“500吧。”那个男人终于笑出声来了。
姐无语问苍天,我们的社会真的如此和谐了吗,都到了妇孺不欺的地步了吗?还是碰上钓鱼的了,这不会是饵吧?
姐恨恨地看了对方的车一眼。好车,真经得住撞,愣没变形。有钱是吧,乐意当冤大头是吧。那好,姐就不客气了,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然后拿了500块钱各奔前途了。
为什么,是在这个寒冷干燥空气污浊人声鼎沸拥堵的马路上,而不是在忧郁的咖啡馆激情的酒吧间或珠光宝气的酒会上遇到这么一个男人。那时我还可拎一只高脚杯,像晚八点档肥皂剧中的女二号一样走到他面前,问他可不可以坐在他身边,继而问问婚否、多金否。
哀怨一个……
深呼吸,我的花痴病又犯了。作为惩罚,去到单位,趁办公室无人之际,放了音乐,做了两遍第七套广播体操。翻篇了翻篇了,姐我重整河山待后生啦。
日期:2013-02-16 10:48:53
后生真的就到了。
办公室里小我两届的师弟踩着点准时入场。
师弟虽然比我低两届,可比我还大一岁呢。这是他的痛处,不提也罢。当然,这也是我的痛处。因为他不喊我师姐,他叫我乔乔。我也不叫乔乔,我只是性乔。叫我小乔或大乔我都很生气,叫我老乔的人至今还未出现。也不能叫乔姐,又不是在排红楼梦。叫什么好呢,有人提议,叫乔老师,被我断然拒绝。老师这个词现在已被演艺圈妖魔化了,人家还以为我是不入流的龙套呢。最后我就提议大家叫我乔公。霸气,有木有。
居心叵测的师弟不叫我乔公,他叫我乔乔。
“乔乔,早啊。”
我的后脊梁一片鸡皮疙瘩纷纷起立致敬。
乔公我今天有早餐气,不待见纠正他,就在工位里边挥了挥手,指了指饮水机。
师弟就麻利的叫了一桶娃哈哈。
人到齐了之后BOSS自顾自话的训导了一番,无非就是这个项目进度有点延了,那个设备要开始联调了,大家打叠起精神头,不能再出现电源地接反的乌龙事件啦。
悄悄地请办公室一位老同事去看我的小POLO。我们俩摆弄了一会儿,上去打火,发动,打灯,发现问题了。左后方倒车灯不亮了。然后他就替保险公司定了个损。右后侧灯外观出现不规则裂纹、左后方倒车灯不亮、后保险杠变形,怎么着500也打不住。
姐心里这个郁闷。姐一时糊涂,被那个男人无害的面孔着着实实地害了一把,自以为占了便宜,原来是被算计了。
我多花了400大洋才把小POLO从修理厂开出来。
别让我哪天再碰到你,别让我哪天再撞到你。
日期:2013-02-16 11:02:33
从此后,我经常在上班的路上注意同一款车,好像每一辆车里都有一个假想敌。想象着如何将其拖出来,如何义正严词的谴责他,为何欺骗我,害我对世界又多了一些戒心。
过了一个多月后,我已彻底忘掉此事了。
他却不经意的出现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上班打卡,看文档,写代码,查BUG。中午快吃饭时,大BOSS踱了进来,让我下午去另一栋楼上参加一个各合作单位的方案讨论会,主要是做代罪羔羊。这种差使一般都是小BOSS去,小BOSS不在,比我阅历丰富且脸皮较厚的前辈也不在,所以就轮到我了。大BOSS说了几个原则:不表态、不反对、不肯定、不否认。这个我最在行。这就是古时候大户人家的男女公子贴身的跟班,公子犯了错误教授不能打骂,就惩罚跟班。我这个角色就是贾府阔少的小厮茗烟,杜府小姐的贴身侍女春香,呵呵,不闹学的。
去之前我特意补了补妆,以期让脸皮更厚,着重打了打粉底,省得让人注意到脸为什么红了,为什么又黄了。特意调整了一下情绪,将自己想象成一孙子的模样。
结果我去早了。
我高估了各级领导对于时间的重视程度。下午1点准时到了会议室门外,发现还锁着呢。
到底是几点开?
会不会是我记错时间了?
再借给我个胆儿也不能向大BOSS确认时间,那不是说明我没有正确领会领导意图。
只能坐在大厅等。
每次有人从旁边经过,我就抬起头看是不是去会议室的。结果都是穿楼的。(所谓穿楼就是从楼的前门进后门出。谁让这楼盖在大院中间呢,大家为了省几步路,就穿它)
我脖子都扭得疼了。
日期:2013-02-16 11:07:23
慢着。慢着。
这个从前门进来的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又不是熟到能叫上名字。大院里有些老面孔真是熟悉,每天早餐、午餐都能看到固定的面孔坐在周围,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可这个人与早餐、午餐的画面没有匹配成功。
场景回放,他抿起嘴的样子,耸肩的动作,笑出声时的嘲讽气息。
姐的海量记忆体瞬间搜索成功。
世界真是小啊。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亏了我的给我补回来。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忽的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了。
在他正前方两米处一个急刹,我穿着三寸高跟鞋定定地站在那里。
看着一脸茫然的他,我喘了口气。然后抬起食指……指了指我自己。
抬头看着他,拿食指继续指着我自己。
他好像没认出我来。
有钱人真是多忘事。
气息顺畅了,姐不准备再演哑剧了。
“还记得我吗。”
“记得。”
你记得,你确定你记得姐吗?你记得姐为何还露出这么茫然的表情,还在这里卖萌?
快收起你那副该死的面孔吧,让姐看看背后是怎样一个恶魔藏在其中。
姐无奈地恨恨地咬了下后槽牙。
“我的车修过了。”
“我知道。”
姐无语中。
“停在蓝球场西边的是你的车吧?我的车现在停在你对面。”
看过我的车了,是吧。那就好,听好,姐下边的话没有夸张。
“我花了不只500。”
“那是我主动赔偿你的。”
他再一次抿起嘴,抖肩。
姐我不能忍了。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跤,姐更不能为了同一件事情被同一个人一而再的嘲讽。
“赔我1000。”
“我们已经两讫了。”
这次为什么不当冤大头了。你不是当冤大头当得自得其乐吗。
“可我花了不只500。”
“你后来又撞了一次吧?那与我无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毒舌。
我的清白谁来证明。我倒成了夹缠不清的泼妇,讹诈的惯犯。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