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进行时—一享受孤独和幸福》
第37节

作者: 待卿凯旋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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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06 19:04:09
  老公的嫂嫂算是个比较成功的销售,在我看来,她有着不次于“小资”的薪水。尽管“驰骋”京城那么多年,但是她在感情上仍然像张白纸一般纯洁,因此也就被老公那个花心哥哥三下五除二地收入了囊中。如果换做是我,定不会嫁给一个感情上太丰富而嘴皮子上又太油滑的人。
  老公休的那一周假期里,除了周末以外,我每一天都要早晨五点出家门,赶坐最早班的公交车,横跨四五个区县去上班。而每每下班铃声一响起,我总是第一个出家门,打车到三环,换乘两次公交车往家赶。工作的三年里,我基本上都是周五下午回家,周日晚上返校,而经过这么一周的反复折腾,我的身体明显吃不消了。不单单是路上往返耗费的那六个小时,还因为早出晚归的折腾导致体力的透支。

  至此,我彻底有了要调工作的想法。而这个工作的前提是,必须要离家近一些,避免往返周折。很多朋友给我的提议也是,尽量找一个离家近的工作,毕竟他不在家,我要也长期在外面,怕是感情早晚会出现危机。纵然是周末夫妻,也最好有一个能够安稳地守在家里。如若两个人为了相聚而从北京的各个方向往回颠簸,那跟“开房”有什么区别?
  对这种说法我是非常赞同的。再者我所在的单位三年来对我的漠视让我失望透顶。曾不止一个师父跟我说起过,如果三年出不了成绩那就玩儿完了。这已经是我的第三年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出成绩和让不让你出成绩是两码子事。
  日期:2014-01-06 19:21:01
  恰巧当时跟老公家一直关系不错的一个叔叔,是我们区教委主任的堂兄,两人关系一直很好。所以婆婆家终于为了我的工作动用了这层“硬”关系。
  恰逢当时我的单位要跟我续签《劳动合同》,最迟只能推到六月份,否则将归为死档。我掐着手指头算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老公安慰我说这个叔叔出马,估计有一周就能办成。
  回到单位,小Z也同样告诉我一个喜讯:她所兼职的附近一所小学,正在招聘,她试着投了一份简历,没想到竟然收到了去面试的通知!她激动的说,这下子好了,我跟胖子之间不会再有顾虑了!我也将我即将调回我家的事儿告诉了她,这妞别提有多激动了,说太好了,咱俩都走,让这该死的学校后悔去吧!
  那一刻,我不否认我这种类似于报复一般的快感胜过了小Z。因为我比她更加厌恶这里,一人一事,一草一木都不让我待见。我们相约,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暴露自己的去留,定要给这里的鸡鸭鹅狗猫们来个始料未及和措手不及。
  不久以后,小Z接到了那所小学的录用通知,而我,也被那个叔叔告知一切都与教委说妥,坐等七月份缺编单位前来要人了。那天晚上,我们看了场电影,鬼片《床下有人》,电影散场的时候小Z指着不远处我们的工作单位,无不嘲讽地说:那里连鬼都没有。我知道她也在用自己尽可能的方式对“那里”进行着反抗。
  从此,我们更加开朗地工作,也更加明目张胆地推辞额外的工作。我们对老教师自然尊敬,但是我们只愿意尊敬那些值得尊敬的老教师,譬如“苹果代言人”、大主任、语文组长和那个“山西人”,我们自然是能不理就不理。
  日期:2014-01-06 19:38:12
  忽然有一天,学校主管后勤的副校长把我们这几个住宿的老师聚在了一起,说学校给你们提供的宿舍不是白提供的,你们得交钱。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找的哪门子茬儿。最终,在没人回应的前提下,这个秃顶的老鬼说,先给一千吧!
  超哥不耻,转身离去,我和小Z也屁颠屁颠地随之离开。待进了超哥的宿舍,我们当即破口大骂:你个老畜生,我又没住你们家地方,你凭什么代表学校?
  哥几个好一顿骂街,心理那叫一个痛快。在我心里,我甚至把这三年对这里的憎恶全都骂了出来。
  最终,还是小猫出马摆平了这件事,据说她还跟秃顶骂了起来,办公室里甚至招来了好一群看热闹的同事。我心里是感激小猫的,她一直很欣赏我的才华,并试图重用我,只是在这么恶俗的人渣堆里,我实在是不敢接受。但是在小Z和超哥看来,小猫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我们用不着对她表示感谢。
  其实在我和小Z眼里,学校对“宿舍”(尤其是单身女教师的宿舍)的特殊关注已经见怪不怪了。早在一年前,另一个年过五旬的副校长,一个嬉皮笑脸的老男人就已经把我和小Z宿舍里“脏乱差”的恶劣程度公之于全体会上了。尽管这招来了太多人的反感,觉得他那么大岁数了,跟我们这两个小姑娘较劲实在不该。我的专业组长甚至当即表示:你一个男领导,公然带人去女孩子的“闺房”检查,是不是太有失风化了?!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们就知道,女老师的宿舍里,钥匙不仅仅只有我和小Z这两把,上到校长,下到保安和校工,几乎人手一把。这种对人身尊严的践踏让我和小Z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恶心。我们后来甚至不敢在大白天往宿舍里晾晒内衣。
  我还要感激小猫的一件事,就是我们的宿舍被“曝光”后,那个副校长又提议全体中层去参观我和小Z的宿舍,美其名曰“安全隐患排查”,同为女人的小猫同情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和小Z疯狂地跑回去抢先收拾了晾晒的内衣裤。
  日期:2014-01-06 19:52:50
  综合以上种种因素,我真的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老公时时安慰我,劝诫我一定要坚守住最后的两个月,毕竟三年都坚持了,还差这最后的一哆嗦吗?
  我想也是。毕竟早晚都是要离开的,那还不如站好最后一班岗,对我的学生也好有个交代。我在课上的态度从未松懈过,因为学生没有对不起过我,我厌恶的只是这里的工作氛围。
  我所带的班即将毕业,这些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们在三年的时光里出落得水灵清秀,让我这个初为人师的小女子欣慰之极。娃们甚至对我说起过,老师,等我们毕业了,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因为实在不想看着你再被他们忽视和欺负。那一刻我动容得险些留下泪水。遥记2012年的元旦联欢会上,我们班保持着“野炊”一般的风格,大家在地板上围坐成一个圈子,吃着餐布上的零食。忽而有个孩子提议:咱们给老班家哥哥打个电话怎么样?看我没有反对,其中一个女生真的拨了出去。

  当时我老公刚刚训练完,接电话的时候还喘着粗气。孩子们异口同声叫“哥哥”,把他完全镇住了。继而,孩子们要求他在免提状态下对我说:我爱你。(因为我曾说起过,他从未在公开场合说过这三个字,而今天,孩子们想满足我的愿望)
  老公尴尬至极,但实在推脱不掉孩子们的“执著”要求,进而捏声捏气地说了一声“我爱你”。
  然后我看到,全体学生都欢呼了起来。望着他们年轻的身体,可爱的容颜,我第一次有了他们毕业前的不舍。大概,他们身上饱含着我太多的期待和付出。
  日期:2014-01-06 20:08:53
  如果说我在那三年中职的课堂上还曾有过一些光芒绽放,那一定要感谢我的学生。是他们成全了我唯一的自信,也成就了我继续在教育口摸爬滚打的信念。
  记得2011年5月,在一节小规模的公开课上,我以一节优美感人的散文课获得了教研员的大加赞赏,那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甚至指着我,对我语文学科的师父,那个刚刚上任的教学主任说:这是个好苗子,要培养。而我那个学科师父,这个刚上任的大主任,转眼就找来我任教班级的学生,插起门来问道:你们语文老师怎么样?待学生们肯定地点头之后,她继续带有引导性的追问:难道她就没有让你们不满意的地方吗?必须给我说出一二三点来!

  后来学生跟我反应:您那师父是2B吗?她是有多恨您才能问我们那么缺心眼儿的话?!
  这件事让我苦笑了很久。小Z一直为我鸣不平,说人家的师父保护徒弟都来不及,哪儿有恨人不死的?我跟你说这就叫嫉妒,赤裸裸地嫉妒。我诧异地问:她一个高级教师,中层领导,嫉妒我什么?小Z笑着说:嫉妒你个头比她高啊!然后我哈哈大笑:是啊,她连一米五都不到,要这么说是得嫉妒我!
  其实那段时间我很感谢小Z,她给了我很多温情的友谊,哪怕是在我身处困境的时候,她也总能用那些黑色而诙谐的语言把我逗乐。
  日期:2014-01-06 20:30:38

  很多同事厌恶这些学生,包括小Z在内,他们厌恶这些学生的不学无术,以及毫无回应的课堂。我恰恰不这样认为。其实中职的孩子们,有很多人情商和智商都很高,悟性也很强,只是缺乏规范而正面的引导。如若任其发展,他们势必会成为社会的底层,甚至是人渣,但是如果善待并提携,他们一定会成为栋梁。
  我当时的很多学生,后来都跟我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她们健康的身心、率真的个性绝不次于普教的孩子,甚至比那些所谓的“优等生”更具有人情味,也更加懂得感恩。只不过,我的那些同事们过分看重了他们的成绩和课堂表现,从而忽视了他们的内在。其实成绩只是一个方面,毕竟我们从小到大需要有心理、生理等多方面因素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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