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2-24 09:41:00
听至此出,刚才还质疑的舒振乾竟鼓起掌来,台下余众亦一齐鼓掌。蒋一浪受到鼓励,连连拱手向台下还礼,接着说:“此话传到朱国英兄弟耳中,朱国隽说:‘哥,别人家都有祖宗神位供奉堂中,独我家没有,莫非父亲与宪王之间有难言之隐?’朱国英骂弟弟:‘安心做自己的工夫,休要听人胡言乱语,别忘了明天的饭米钱还在山上呢!’次日,朱国英将柴挑到城中,卖得百文钱,来到这止戈亭下的都梁酒家沽了一碗都梁香酒,买了一碟花生米,坐下来慢慢品尝。都梁酒家乃是明朝开朝就存在的老店,至那时已有二百余年历史,掌柜的姓钱,人称‘钱老馆’,钱老馆和气生财,广交客人文人墨客亦多会于此,谈古论今,把酒临风,已成今日‘故事早会’的?型。是日也该朱国英时来运转,一墨客与钱老馆闲话,谈及岷王府中之事,墨客开言:‘钱老馆,您听说了么?’钱老馆问:‘何事?’墨客说宪王薨,虽年享九旬,五子无一幸存,孙辈亦绝,王位白白让给了庶出。这还不算,此庶出乃一痴呆,目下岷王府均是女流主事,搅得不成体统。’钱老馆摇头不迭:‘此乃天意,非人力能为’,墨客说:‘我听说宪王并非真的无嫡亲,他的四儿子朱干坤可能留有后代。你可知其中的底细?’朱国英饮罢酒本欲离去,一听此言,乃大惊:朱干坤不正是家父名字么?莫非……?慢着,且坐下再听下文。钱老馆说:‘别提那段伤心故事,那时候我还年轻呢,常听说一大把年纪的宪王经常纳妃,朱干坤的母亲卢王后色衰失宠,活活忧郁而死。干坤是有名的孝子,他心疼母亲,经常好言相劝谏宪王不要纵情声色。宪王大怒,将干坤赶出王城,在城北铜宝山居住’。墨客接声道:‘我也听说了,后来宪王年纪衰老,身边儿子相继离开人世,他有位能干贤德的妃子熊氏劝他,说干坤为人耿直能干,虽有冒犯,如今已时过境迁,该回王府,以备继承王位。后来又不知故因,这事没能成。”
台下鸦雀无声,都在全神贯注听故事,蒋一浪喝了几口茶接着说:“钱老馆道:‘这个中内幕我清楚,后来事情被宪王的女婿龙汝震知道了,这厮乃心术不正之人,早想继承王位,便在宪王面前说熊妃与干坤有男女私情,才出面替干坤王子说好话。宪王不信,处死龙汝震。同时又怀疑干坤出面求过熊妃,几欲将干坤处死。干坤因此伤透了心,离开宪王,隐居铜宝山,对外人从不提自己的身世,据说他有妻妾几房,不知生育否。万历四十五年,干坤薨,宪王以干坤无子,奏请皇上,除去他的封赐,并将田产、奴婢悉数收回,万历末年,九十高龄的宪王薨,宪王有五子都先他离去,万历皇帝举持廷议,以宪王无后,拟用靖州王之子继位岷王。谁想靖州王之子乃一白痴,岷王府被一干妇人搅得不成体统。’朱国英听到此出,心如翻山倒海,记得父亲去世时间正是万历四十五年。那时他和弟弟尚幼,只记得办完父亲的丧事后,兄弟二人就被赶出家门,去一茅棚居住,田产亦尽数姓了他人。当时兄弟认为是父亲在世欠债所至,原来是被皇上收走。再想起几日前钟半仙为其卜算,口口声声称他千岁,看来自己真是宪王嫡孙,是明太祖的后人了!闲话少叙,且说朱国英听了钱老馆与墨客的侃谈,迫不及待上前问道:‘二位请了,如果朱干坤真有子嗣留世,可承王位么?’墨客随口答道:‘只要朱干坤真有子嗣,奏请皇上,当然可继承王位。’朱国英又问:‘干坤真有子嗣,想必是一介村野农夫。皇上远在京城,万里迢迢,如何奏请?’墨客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当即回答:‘这有何难!若真有此事,干坤的儿子只须去王府击鼓鸣冤,自有王府宗室接待,余者皆不用操心发愁,等着做他的岷王好了。’朱国英听后喜出望外,当即辞别酒家,哪里还想到回家!便径至岷王府击鼓鸣冤,述说身世,王府大惊,留朱国英于府内,快马飞报京城。一个月过去。崇祯皇帝得报,极为重视,令大臣洪如钟赴都梁勘察。崇祯四年赐国英名朱征丰,又赐王冠、玉带、尚方宝剑,主持岷王府事。崇祯七年五月,皇上又遣编修郑之元封册其为岷显王。皇恩浩荡,显王山呼万岁……诸位听官,后面的故事大家已经知道十之八九,这朱企丰登上王位之后,横征暴敛,生性凶残,草菅人命人命,最后为仇人所杀,身首异处,脑袋被赧水激流冲走,王府用三十六斤黄金制作一个金脑袋安置其上,正是这金头后来成了盗墓者们追逐之物,其实这金脑袋只是朱企丰墓中一小件物品,内中之物更是价值连城,到底是何宝物?最后花落谁家?欲知后事明日分解。”
日期:2012-12-24 20:05:00
蒋一浪讲完故事从主讲台走下。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
却说次日早晨,谭小苦去大牢给朱子湘送饭,来到大门口见值班的正是胡假虎,就打招呼说:“胡叔早上好,我师父什么时候可以换号子?”
胡假虎说:“我正要找你呢,我本来打算今天一早就给他换,没想到昨晚他就出事了,打死了两个人,现在已经关进死牢。”
谭小苦感到如晴空霹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叔叔你说什么,我师父他怎么了?”
胡假虎重复说:“你师父杀人了。”
“我不相信,我师父他怎么会杀人呢?”谭小苦叫道。
胡假虎说:“我也不相信,可这毕竟是事实。小苦,你还是去问朱子湘他本人吧,死牢在最后一排。”
谭小苦根据胡假虎的指点来到最后一排,果然上面写着“重犯号子”。这些号子和普通牢房的不同之处是栅栏的铁棍比较粗大结实,而且空隙较密,除此外并无二样。谭小苦来到门外,一眼看见朱子湘戴着沉重的脚镣坐在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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