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进行时—一享受孤独和幸福》
第39节

作者: 待卿凯旋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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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07 20:31:56
  Y和她的名校男友恰逢当时刚刚领证,把婚期定在了十月,并早早在“金钱豹”预定了婚礼厅。鲜有的,她在男友“粘人”的生活里抽出了一点儿时间,前来跟我小聚。我们去了离家较近的“呷哺呷哺”,这是曾几何时我们都喜欢的地方。而如今,她随意地告诉我说,你知道吗,我很久不来这儿了,因为味道很难闻。
  吧台上,她的大钻戒闪亮得耀眼,得意地告诉我说这是“I DO”今年的新款。她洋洋洒洒地讲着她不久前的订婚宴,未来的婆婆给她包了一个十五万人民币的红包,而男友的小姨,也特地从美国赶了回来,送了一个六万美金的大红包给他们。
  听着她洋洋得意地说着这些事,我放佛在听着一个遥远的故事,一件与我的生活相差甚远的事。
  依稀记得我们小时候,Y贫寒的家境让她不得不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努力到废寝忘食,甚至不忍心让父母给她买一条漂亮的花裙子。而每每过年,在我们享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时,她家的餐桌上只有一盘凉拌黄豆,以及一碗热气腾腾的韭菜鸡蛋馅饺子。在她眼中,迫切改变命运已经成了从小的梦想。大学时代,她会隔三差五绕着三环来找我,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亲爱的,请我吃饭吧,我只有十块钱了。如今,每每餐桌上小聚她已经不再习惯让我请客。

  其实我理解她,也为她今天的生活感到欣慰。每一个女子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而她从小的生活让她过早体会到了艰辛和不易,所以她应该拥有此刻的幸福。
  很久以后我们提及了各自的婚姻,她说很羡慕我,因为我总是会以感情为婚姻的前提,而她,因为童年的贫困阴影,所以不得不以经济基础为前提去择偶。
  幸运的是,那个粘人的男友的确爱她。
  此刻,我把我即将跳槽的事儿与是否应该将其告诉G的犹豫一并吐露给了这个我多年来最好的朋友。她先是一惊,继而痛快的说:调回来是对的,而G,你早晚都应该给他一个交代。如果你畏惧,那么我陪你去。
  日期:2014-01-07 20:50:50
  那天晚上,我终于还是给G发去了邀约信息:周日晚上有空吗,见个面吧!他的回答是“随意。”
  其实“随意”这两个字表明了很明确的态度:他会来,但是心理上又有一些赌气。
  我们相约在双井的“麻辣诱惑”见面。而G,准时到来,只是脸上挂着明显的孤冷。Y远远地便打起了招呼,(他们曾见过一面,在我大三的时候)而G,也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看我。

  那顿饭如若没有Y的维系,恐怕是会尴尬死的。还好有她,叽叽喳喳地和G找着教育口共同的话题,并试图挑起G习惯性的幽默来。但是G一直都在礼貌地回复Y的问题,同时又孤傲地与我们保持着心灵的距离。
  “你怎么不笑了啊,不像你啊!”Y终于问道。
  “很久不笑了。”G回答,他低垂的眼睑始终在回避我的目光。
  Y知趣地不再说话,只是在餐桌底下撞了一下我的腿。而我始终没有多说一句话。终于,Y被这种沉默而尴尬的氛围憋得喘息不得,拉起我去了卫生间。
  “G一定还爱着你,”她边洗手边对我说,“他的冷漠都是因为你的伤害。”
  我的心一沉,提示她时间不早了,我去结账,赶紧散了吧!
  但是服务台的小姐告诉我说,您的餐位已经结过账了。我转身惊讶地看着我们的餐位,G正沉默地注视着桌角,若有所思。待Y过去告诉他“撤”的消息后,他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来。待离我有五米的距离时,我问道“你为什么结账?”他抬起头,游离地晃过我的眼睛,“又没多少钱!”在一旁的Y则知趣的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G你把我姐妹儿送回去吧。然后那厮不管不顾我紧张求助的目光,像小兔子一般消失在了富力广场。

  日期:2014-01-07 21:14:22
  我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的空气,入夏,开始闷热,但又紧张压抑得流不出汗水,嗓子干咳,但着实不想喝水。我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嗓子发干,但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面对着我曾熟悉的G也会如此不堪。
  在地铁中转站,我说你到站了,拜拜。他终于认真说了一句:我送你吧。然后我们出了站台去了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这里距离我的单位还有五站地。
  “我要调回去了,不在这里干了,跟你说一声。”我终于打破了沉默尴尬的气氛。
  “挺好。”他依旧是孤冷的面孔。
  这时候车来了,我迎着车头的方向走去,而他依旧站在原地。待我一只脚已经跨上车时,转身对他说:“有空看看我博客吧,再见!”他点着头,但眼里已经充满了泪光。

  公交车启动的那一刻,眺望车窗外,G仍然站在路灯朦胧的夜色里,自嘲地笑着,那双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却一直留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一刻我紧咬着双唇,不让泪水流淌在心上。华子师哥后来告诉我说,G和初恋女友分手以后,便不会再觉得冷,而自从我结婚以后,他便再不会笑。
  而我的脑海里,总是回忆着大学的那段时光,因为有了G的存在,让我的生活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容。后来我在自己的课堂上传承着“G式”的幽默,让学生和同事好一个欢喜,他们纷纷称我为幽默的老师。而只有我才知晓,这种在笑点低的人看起来的“幽默”,其实还不足G的十分之一。
  记得大四即将毕业的时候,有一天去吃大排档,回来的路上G对我说,如若有一天他也中了中国最高奖项那“3.16个亿”,他会将其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给他的前女友,充分满足她的享乐,一部分和自己的兄弟去创业,剩下的一部分会“友情”赠送给我,因为他舍不得让我受苦。
  那时候我夸张地笑着,逼迫他必须兑现自己的承诺。而此刻看来,我又有什么资格!

  我和G终究是两条未相交就断了墨水的直线,却始终在日子的变故中没有延伸出相交的资格来。
  那个暑假我曾重新加过他的QQ,试图避免最终的决绝,但他只在浅淡的几句问候和回应之后就把我拉入了“黑名单”。这个结果是我意料之中的,而他,始终不愿意与我保持着除了恋人之外的朋友关系。我的婚姻伤害了他,所以他宁愿为了捍卫自己心里的爱情,与我死生不复相见。
  我此后再也没见过G,甚至刻意回避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因为任何一丝细节,都可能触痛我敏感的神经。我知道,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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