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我来了!”我解下第一个肩章的时候,听见宁晖朝对方喊话。我开始解第二个的时候,宁晖继续喊话,“我帮你带了两瓶水,你和你媳妇儿都渴了吧?”
我暗猜,难道人质是劫匪自己的老婆?这闹得哪出啊?劫匪劫了自己的老婆和她肚里的孩子来跟宁晖单挑……
我立时便想到了最能解释的通的理由,不会是宁晖给人戴了绿帽子了吧!
这个认知让我好生惊讶!
这小子,出生这么好,怎么干这种事儿!嗨!
我准备将解下的两个肩章塞进裤兜里,突然一只大手伸在面前,一毛三皱眉看着我,“我帮你保管,等下一切听从宁连长指挥,小心点!”
我压低声音问,用最诚恳的态度表白,“首长,你们到底要我干嘛啊?我不懂生孩子啊!”
一毛三接过我递过去的肩章,只是摇头。他的神态很严肃,给了我很不好的预感。
宁晖的招安工作还在进行……
先是劫匪毫不领情的拒绝了宁晖要来送水的好意,接着宁晖慢慢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然后脱了外衣,露出裹在黑色衬衣里的精壮的身板儿,一根皮带系在细腰上,皮带头款式简单但模样不俗。我正纳闷着宁晖怎么突然跳起了脱衣舞,只听宁晖继续诱惑对方,咳咳,不是,是安抚对方,“我没带武器,东辰!你看!”边说边蹦了两下,“我还带了一个卫生队的护士,让她来帮你媳妇儿看一看!不管怎么说,你也不想她死在你怀里吧!”
原来是让我扮护士啊,难怪要我把肩章解了,是怕穿帮……
劫匪被说动了心,“护士呢?护士在哪?”
我心里哀嚎,这么快就轮到我上场了么?还没哀叹完,就听见宁晖好干脆的吆喝了一声,“护士!”
我慢吞吞的抬头,慢吞吞的起身,在慢吞吞迈脚之前先慢吞吞朝外探望。没料到一毛三伸出黑手猛推了一下,我一个趔趄冲了出去。
日期:2012-03-17 02:38:00
一到空地上,我就举起了手,老老实实挪到宁晖身后,紧张瞪着二楼窗户。宁晖小声说了句,“到我边上来!”
我斜跨一步,经过他身边时,突觉后腰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吓得我立刻呆立不动了,余光看见一只手缩了回去。是宁晖的。
天啊~~我咬牙,他怎么能在这个情景下揩我的油?
宁晖大声喊着,“东辰,护士来了!我带她上来了!”
等了一阵没动静,宁晖慢慢抬脚往前迈步。迈了一步,停下,回头看我。我心说,不是吧,你去送死拉上我,难道非要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哪有那么好的交情……
他还是瞪着我,眉还略皱了皱,我只好抖抖索索跟上一步。他转身继续走,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了废弃的厂房。
大门就在跟前了,我的心急速跳起来。进去了会怎样?会枪战么?虽然每年部队拉练都有打靶,但活生生的成为靶子,这经历真是头一遭。
“东辰,我们进来了,你别担心!”宁晖又喊了一嗓子。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吱呀门响,只见离我们最近的一扇破旧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段绳索被丢了出来,接着一只乌黑枪管和一句吩咐随之钻出,“护士,麻烦你把我连长的手绑一下,绑实点。”听声音倒是还算有理有利有节,应该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我弯腰捡绳索,低头来到宁身边,宁晖慢慢将双手伸到我面前。突然我瞄到一样事物,忍不住眼神飘了飘,但手下丝毫不敢慢将他双手捆了起来。绳索被我绕了好几圈,绕到他的手腕和手掌都被遮得严严实实以后,再打了一个大大的死结。
抬头,看见宁晖盯着我,眼神幽幽的,似有不满。难道勒疼他了?
在我绑宁晖的时候,劫匪不忘奉承,“连长,对不住了,你身手太好,就算空着手我也不放心!”我其实想接着夸,你身手也不错,悄没声息的就从二楼摸到了一楼!刚才要是宁晖暗地里吩咐我什么,一准被他听见了。
宁晖皱眉回,“东辰,你的退伍令还没下来,你这么做值得么?”
对方一声轻笑,很蔑视的轻笑,然后回问一句,“值得?”
我一直看不到劫匪的脸,只觉那乌黑的枪口就跟他的发声器似的,突突突突往外吐着字眼,听着又森寒又危险。
“可以了,进来吧!”随着语声,枪口缩了回去。
日期:2012-03-17 02:43:00
这里是S市机床厂旧址,被开发商买了下来准备做房产开发。但不知什么原因,原厂搬走了大半年,这里还是一直没动静,空弃了很久,于是变作一座死城。
我跟在宁晖身后摸进了厂房,入目一堆废旧的机床机器,锈迹斑斑。窗户早碎光了,所以里头空气还算好。
枪管在三米开外处正对准我们,握枪的人是个结实的高个子,手大脚长,国字脸,五官挺平常,但鼻梁挺直,很有英气。他略偏了偏枪口,朝一架钢制楼梯指了指,“上去。”
宁晖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领会了,便举步朝梯子走去。可刚迈了一步,突听东辰冷道,“连长,请你先上。”
我停步瞟了下宁晖,他面无表情越过我,大步登上楼梯。我稍慢了一下,就被东辰的枪托顶了一顶,“跟上!”他命令。我只得紧跟在宁晖身后。
钢楼梯发出嘎吱嘎吱脆响,我暗中担心连接铰链是否也生了锈,我们三人好几百斤的体重,但愿它还承受得起。
有惊无险的爬上了二楼,或者说,这里只是夹层。一圈钢制平台绕着厂房的边缘走了一圈,正好俯瞰一楼的生产区,应当是监工用的。楼层整洁空阔,不像一楼那样堆满了机器杂物。拐角避窗处有一个女人,脸色苍白的坐在一张藤椅上,手脚都被牢牢的绑着。看到我们俩,女人紧张的神经似是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边哭边挣扎着,叫着,“救救我!救救我!”只叫了两声,便翻眼晕了过去。
宁晖上前紧走两步,东辰一声冷喝,“站住!”越过我刷的一下来到侧面,举枪对着宁晖。
宁晖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东辰,“辰子,你这是何必?”
我手心掐了一把冷汗,这是见到老情人了么?这么急呵呵的也不怕刺激了人家的原配老公!
东辰不为所动,朝我使了个眼神,“你去。”
对上他的眼神,我看见里头有焦虑。我想,这个男人应该是爱他的老婆的。于是我更担心了,要是看出我是个假冒的护士,他第一个会拿我开刀。
我走上前,椅子里是个面貌姣好的年轻女人,冷汗流了一层,几缕头发沾在脸颊额角。她眼皮轻颤着,像在抽搐,我翻开来看了看,眼底呈现青色,应当是有什么不适。可是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接着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温度极低,再摸了摸她的颈脖,里头被汗湿了,她四肢僵硬,看来捆了许久,已经血脉不通,最后我用手伸入她的衣襟,察觉她的小腹平坦。若是情报无误,那么她怀孕应该不到3个月。
我起身,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我不确定他们特种大队的士兵平时有没有学习基本医疗急救知识,我很确定我若是乱说被他察觉了,会死得很惨。边想边瞄了一眼宁晖。他站在一边,冷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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