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3-01 05:44:58
“让我想想啊,首先她是一个女人,是个避世的女人?”兰颇眯着他兴奋的小眼睛,歪着细脖子,眼睛红得发烫。
“说说看,你还真是神了呢?连我都是查了户口,才知道她是谁。”
“——反常就是妖。我求过娜娜多次,要去拜访她的母亲,而她都以母亲已经不通人事来推脱。当然,我那个时候的想去拜访,只是了解娜娜的途径,与案子还没有一点儿关系,再者,我没有了母亲,我爱人也没有了母亲,所以我希望能善待我喜欢的人的母亲。”
“玄妙吧?!我已经调查过,本市几家最大的房地产建筑商,还有近海养殖,海上娱乐,娜娜胡同几乎所有的店铺产权,当初都没有出售,也就是说,现在那些店铺的经营者,他们只有使用权,而真正的产权支配,其实都在那仁手中,署名却是白素素。有一件事情已经得到证实,太平村娜娜胡同所有的临街商业房,当初的确对外出售过,但那只是个幌子,究其本质,这条街的所有繁荣,都在人家当初的设计之中,也就是说,所谓拆迁的楼房盖起来之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所有的所谓业主也都情愿被设计,所有的官员也情愿被设计,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整条街的港台经营特色,这又是什么力量呢?再者,既然署名都是白素素,那么这个台资企业又是怎样注册的呢?这又是怎样的交易内幕?前面讲过,娜娜“钓鱼”事件,她不干了之后,她二哥接着干,就是现在香港古典当的老板那虎,他离开大陆之前,一直是码头上的头儿。”
“娜娜我基本说完了,细节不是很细,尤其近几年,她越来越富,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很多事情我倒不怎么上心了,倒是倪宏伟,因为在机关嘛,再加上倪大伟的关系,知道的会更详尽一些。”
第二十章 午夜密谈(5)
“先喝点儿,润润嗓子。”
“扑克”的香烟刚刚按灭,兰颇替他点上了一支细雪茄:“尝尝这个,换换口味儿。”
兰颇博士拿火钳子拨着火,往里夹了几块木炭。他又去门口的小冰箱里取了金桃子送的牛羊肉。
“知道吗,不老?刚刚高峰在,没敢直接说出口,你记得不,那天我邀请你们过来BBQ,有意识出了门口才说的,看——”他举着手里竹签子串的整齐的肉串,“就有人送来了,我们呢,且吃着,这恐怕只是别有用心,还不至于那么狠毒吧,哈哈哈,因为我的命压根没有那么值钱——”
“你先烤着,”“扑克”接话道:“我来尝,少个我没关系,少个海归大博士国家损失太大。”
“别担心,不会吓着你的,我相信。这一定还不至于——即便我已经显得碍眼,他们也没那么蠢,您知道吗?几乎从我到太平村那天开始,就享受这样的待遇,开始呢,男人的虚荣心作怪,还沾沾自喜以为是爱情的力量,可就是这力量,让我觉得越来越不是味道,当然,假如娜娜不失踪,我似乎还懵着,而后来,真正让我产生质疑的,却也是我自己,因为我发现我不由自主得跟着别人的思维在走,也就是俗话说的,被别人牵了鼻子走,而当时的我自己还乐在其中,这呢,就叫洗脑,专业名词叫催眠,药引子就是根深蒂固的情感,可刚开始时候,我相信他们并不知道我是哪个,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只有水芝芳一个,他一直不喜欢我,把我当做入侵者看待,看看——,人的情感,真的很值得警惕,必须时时检点自己的情感走向。”
兰颇拿起一支半生的肉串,先吃了几口,顺手捏上点绿芥末。“扑克”看着眼前这个像小孩子的博士,眼神流露出的,全是钦佩,那是一种男人对男人的欣赏,他在这个小男人身上,感觉到知识的真正魅力,还有他的洗净所有名利的真诚。
“我们有点杯弓蛇影了,都怪我。这几天神经甭得太紧,这会影响我们对于整个案件的判断,因为这是一场大病,要治,必得缓缓而治,越着急,越是帮了对手。”
“给——!非常香,上好的羊羔肉。”
“出事了。不然高峰早就回来了。恐怕倪宏伟的孩子难以保住。”兰颇道。
“能保住李惠就好,不过------”
兰颇看着老追逃队长。
“你知道吗?据了解倪大伟和他儿子的官员传言,倪家的两个大男人,绝不会太在意一个女人,或者是一个孩子的。”
“这话怎么讲?”
“刚刚讲过了,就因为娜娜的骂街,气死了倪宏伟的娘,传言里却是因为吃醋、郁结,因为娜娜娘。文丨革丨中,批斗她的,是倪大伟的人,而解救她的,却是倪大伟自己,是不是有些意思?就在那仁回大陆投资之前,倪大伟都会定期去探望白素素,百般阻挠也没用,而据说即便那仁回来之后,他曾经动用丨警丨察,就为和白素素干坐半个小时,因为白素素已经中风瘫痪。更有传言说,倪宏伟的母亲即死于倪大伟之手,这我去医院调过档案,竟然神五神六地没了,医院没有关于倪宏伟母亲的任何记录。倪宏伟有个舅舅叫王志学,他在一所成人院校教法学,据说对他姐姐的死提出过质疑,并且听说曾经和倪大伟闹得很僵,后来不了了之不说,他也很神秘地借着进修调去了北京,这个,你应该知道一些的,寻常的毕业生留北京都很难,何况一个进修生留京?借助一次追逃的机会,我曾经到北京拜访,他冰冷的态度送给我更大的质疑——你知道吗?假如他寻常接待,我嘲笑自己一番,此事也就过去了,而恰恰是他不是一般的敏感,他让我不要再提及往事,让她的亲姐姐魂魄不安,他说她的亲姐姐原本就是病亡,就因为我们的敏感多疑,却生了这么多事出来,再者,他要调查证,他知道我没有,所以跟我要,这就是症结所在,我一看那情势,就改变了战略,快离开北京的那个晚上,我约他在东四一家红焖羊肉吃顿便饭,都已经定好了,他当时答应得极痛快,可快到晚饭时间,他却改变了主意,推说是身体不太好,不能和老乡见面了,难道这不更说明问题吗?他害怕,不是害怕别人,是害怕他自己,怕自己喝点酒搂不住,万一说了不该说的出来,结局却不是他能控制的,不是吗?”
“扑克“扬着头,往嘴里狠灌了些啤酒,接着说道:
“就为这,我又在北京逗留了一天,我去了他执教的那所成人院校,换了届的校领导说他当初是对调,这没什么问题,问题的关键是,他和从前的妻子离了婚,孩子归女方,他是以单身汉的身份调进学校的,也就是说,一场调动,切断了他和过去的所有联系,在北京,他的人际关系几乎只有师生关系,为人极其谨慎甚微,从不多事,尽管,校领导说,他算是个有才华的人,但却从不做出头之事。这些,难道不足以让我们多想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足以让一个大男人斩断一切和过去的联系?这年头儿,有才华而甘愿平凡,才是最不容易也难以做到的,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原本我想回桃花岛之后前去寻觅他从前的妻子,可也因为种种杂事延搁了下来,再说,你知道的,有案子在身的时候,我们追逃队很少有逗留在市区的时候,耽搁至今,常常觉得遗憾,而这种感觉最甚的时候,就是市里又出了大事或者人命案子的时候,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做案子也好抓逃犯也好,最终的结案,我们的主动权又有多少,上峰一个命令,我们就不得不结束一个我们认为远远没有结束的案子。也就是说,我对倪宏伟的爹,不是注意一天两天了,从那仁自台湾省回大陆投资,他是青云直上,却只做到市委秘书长,再也动不了了,当初他的境遇和倪宏伟失踪之前,演出了同样的戏,他对于市长竞争的惨烈度,应该是超出了他儿子的,那个时候呼声甚高,据说,连中央有位大领导都给了话的,他却也没能当上市长,有意思吧,儿子和爹演出了相同的命运,结局却不同,他现在至少看起来是优哉游哉地活着,而倪宏伟却不见了踪影。”
“还有一个重要线索,就是码头上悦来餐馆的老伴胖娘,那也只是她的表面身份。——知道小桃花吧?就是那个距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小岛子,她是那里的主人,这几年,那里发展成什么了,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假如我的预测没错,背后的老板一定是倪宏伟的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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