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我不害怕,我很爱他(一个师生恋的故事)》
第8节作者:
何日君回来 日期:2013-02-22 16:00:36
(20)
感冒这个玩意大概真是会传染的。
这个冬天,张亦凡忽然嗓子痛的厉害,夜里睡觉吞咽口水都尖尖的痛,然后开始咳嗽,流鼻涕,全身酸痛。
孤身在外的人,最怕的就是生病,生病的日子好似被寒冷的黑夜被无限制的拉长,伸手去摸,只摸到黑压压的暗哑的坚固的城墙,连感冒都会小题大做,张亦凡是这么觉得。
感冒让人脆弱,记得大三上学期程成有次严重感冒,歪着身子一脸郁郁的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谭胖子进来递给他一包药“喏,黄莺让我给你的”,一向好脾气的程成忽然发飙了,抢过来一伸手从窗口猛的扔下去了,很大声音干巴巴的吼道“她妈她当老子什么?鸡肋是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是吧,她妈的”。
张亦凡和谭胖子都没好插嘴,等程成提了桶去洗手间,谭胖子压低声音说“张亦凡,我无法理解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怪胎?你说你那初中同学吧,你说她喜欢程成,她偏不答应他,你说她不喜欢吧,程成好不容易决心放手了,她又来招惹他,真是活见鬼”。
张亦凡耸耸肩膀,表示不理解“我又不是女人,我哪搞得清楚,不过黄莺应该不至于玩弄他的感情,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个我可以保证”
谭胖子没搭理他,继续喃喃,好像在对张亦凡说又好像自言自语“我也从来没像老程这么爱一个女人,他对黄莺真没说了,黄莺不选程成是瞎眼了,嘘寒问暖的。张亦凡,你呢?你说这么激烈的爱到底是什么感觉?有时候我看着挺遭罪的,有时候我又有点儿羡慕”
张亦凡没有,即便那时候他已经同杨蕴秋在一起,甚至发生过肉体关系,但是他没有激烈的爱过杨蕴秋,大有半推半就,顺水推舟的姿态,当然,他也认为杨蕴秋没有激烈的爱过自己。
谭胖子曾经猥琐说过,那是因为杨蕴秋之前有过不少男人,所以张亦凡在交往期根本就没拿出真心。
张亦凡无法辨明谭胖子说得对或者不对,但是跟杨蕴秋分手,他确实只有短暂的惆怅,完全没有程成在初次被黄莺明确拒绝时候的那种彻骨的痛苦。
数学晚自习,张亦凡给严里讲题目讲着讲着忽然咳嗽起来,咳了好一会儿。
“张老师,你感冒了啊”
“小感冒,没什么大事”
“我知道你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说,这题目我还是等你感冒好了再问你吧,你可别传染给我了”
“。”
日期:2013-02-23 00:06:36
(21)
竟然又下雪了。
刘志强的晚自习,张亦凡因为改卷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他明天又急着讲这部分内容,跟刘志强说让严里到他办公室帮忙改一部分试卷。
严里一进他办公室就乐得眉开眼笑。
“天啊,我最怕老刘的晚自习了,啰嗦得要死,搞得我每周三,每周四都心情不好,今天真是躲过一劫”
“。”
改了会卷子,张亦凡起身倒热水,看了眼窗外,路灯和雪把外面照得亮堂堂的,小小的办公室好像温暖起来了,他不由轻声说了句“又下雪了,我还以为今年不会下雪了。”
大三那年的寒假也是大雪,初中一些同学聚会,当知道黄莺与他同一所大雪的时候,大家都起哄“这简直是夫唱妇随啊,你们这”,他赶紧撇清关系“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的啊,她可是名花有主的了”,黄莺站在他身后,他没看到她表情。
聚会完了之后,他们俩竟是唯一同路的。
也是在这样大学的夜里,路灯也是这样和雪花相映成辉,他与黄莺都穿得厚厚的呵着热气在路口等的士,一趟又一趟,结果上面都显示有人。黄莺靠他很近,他很有些拘谨,两人一路无言,他心里只想着赶紧来辆车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黄莺忽然笑起来,声音清脆到可以把雪块碰碎。
“张亦凡,初中刚跟你同桌那会儿真挺讨厌你的,觉得这人特别傲,也不知道傲个什么劲儿”
“后来有一次,你大概不记得了,也是这样的冬天,冷的要死,上早自习,我那天看错钟了,提前半小时出门了,天黑不溜秋的,骑到半路,就开始害怕得不得了,一边哭一边往前走。忽然听到你在后面喊‘黄莺,你没事吧,怎么了?’,我不知道你那天怎么也会那么早,只知道你不紧不慢的跟在我后面一直到学校,而平常你骑车属于眼看着我就看不到你影子的速度”她停顿了下,望向他,笑笑“那时候我开始觉得你人其实还不错”。
“可我没觉得你对我态度有什么改善啊”听她说过去的事,张亦凡想起过去,觉得很有些留恋。
“那是因为你对我天天冷着一张脸”她飞快说了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我哪对你冷着一张脸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聊教地理的神经婆,聊班上的旧事,张亦凡忽然想到,原来他真是跟黄莺认识了好多年。
这些年,他跟她之间一直隔着层薄薄的雾,他看她看得模模糊糊,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样。
“没想到读大学会跟你同一个学校,也没想到你——原来是喜欢杨蕴秋这样类型的女孩子,呵呵”。
一下子跳到他的私人情感,他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尴尬的胡乱应了一句“什么类型不类型的,就遇到了呗”。
他当时没想到,他日后会为这句话后悔得肝肠寸断,其实或者他给了另外一个更加合适的回答,结果也是一样的,但是他后悔。
张亦凡转头看了眼严里,她哈欠连天,用手撑着脑袋,改卷子倒是改得认真。他难得见她这么正儿八经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严里听他笑,抬头望了望他。
“张老师,我饿了。不然我把任老师桌上那条费列罗的巧克力吃了算了吧,她要没发现的话,你就别说,发现了,你就说你吃了,不过我估计她多半不记得了”
“。”
日期:2013-02-23 22:16:08
(22)
高一下学期第一次月考成绩不错,17班上550分有20来个,甚至21班也有4个,刘志强深受鼓舞,甚至主动提出放月假最后那个下午跟18班来场拔河比赛。
这场比赛非常狗血,赛制本来是双方各挑20个学生,男女各10个,结果进行到一半,双方学生都嚷着不公平,吵得一塌糊涂,各自舞弊搞鬼,偷偷摸摸在最后面加人,眼看着17班不占上方,刘志强一急,袖子一拂,亲自加入战斗了,惹得18班学生大嚷大叫,最后18班班主任徐老师也加入战团了,这下更是热闹了。
张亦凡在边上看着这一幕,正无语得很的时候,自己班上学生都在大叫“张老师,张老师,过来啊,你看他们谭老师都帮手啦,我们这边少了人!”,张亦凡尴尬得很,看着一张张热切的年轻面孔,也不好拒绝,硬着头皮挤到中间拉住绳子。
张亦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最初听到要搞拔河比赛,他已经无语了,这不是小学生才玩的比赛吗?当学生都起哄让他加入的时候,他也是万不得已,勉勉强强才加入的,但是当学生们都大叫“17班加油,17班加油”,当学生们为了共同的目标拉着那根绳子的时候,他被这种激烈的却简单的情绪感染,竟也投入其中了,跟大家配合的很好,玩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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