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我磨蹭到什么时候,他就磨蹭到什么时候;上班,我常常在公交车站遇到他,我站得离他远远的,他竟然过来拽着我坐下,说:“傻子,你站着不累啊!”
文静很聪明的变成了一个隐形人,尽量不和我们在一起。
我一面为我和小唐之间的心照不宣而暗自开怀,一面为我对小黑的情感背叛感到愧疚。我白天和这个人终日暧昧,晚上听着那个人对我情话绵绵。
我感觉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我告诉小黑:你不要总是给我打电话,你让我冷静冷静,我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
第二天早晨,小黑红着眼睛出现在我面前。他说他彻夜未眠,他说他赶早班飞机过来看我,他哭着说叫我不要离开他。
我也不停不停的在哭。
我告诉他:我想要离开你,已经很久很久了,只是我一向都没有足够的勇气。我并不是因为你家的变故而落进下石,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是贫穷还是富有,可是,我很累。这些年,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自始至终都在,可是你自始至终看着我受伤,看着我难过,你从来没有帮过我。我真的很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另一个人,可是,他比我聪明,他比我厉害,很多我不想、不会做的事情,他可以轻易的帮我搞定,我喜欢被人照顾被人保护,我不喜欢总是装聪明装坚强。
小黑哭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不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们俩哭了整整一夜。
小黑不得不再次回家,去背负那些他逃避不掉的责任。
我,继续在广州,在分不清是非对错的两段情感间无助的浮沉。
小唐听文静说了小黑来找我的事情,问我:你想清楚了没有?
我回答:想不清楚,我有很强的负罪感。
他说:你那么懦弱,你卖给他了?不喜欢就离开,有什么好犹豫?
我不知道如何接话,我只有沉默。
小黑依然每天给我打电话,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记忆力出奇的好,很多被我淡忘的细节,都被他描述得淋漓尽致,我仿佛穿越了一般,被他带回到我们共有的重重回忆之中。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我实在受不了我就挂电话,他再打来,我就拔掉电话线。
小唐常常黑着个脸,坐在我的办公室一言不发,我问他什么,他吊儿郎当的回答,脸上一副很轻浮的模样。
我受尽了这两个男人的折磨。
我问文静我到底该怎么办,她不耐烦的回答:你烦不烦啊,我每天晚上听到电话铃声,我都烦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拖我下水,关我什么事情!
妈妈再次来陪我,面对她的慈爱和关心,烦躁不堪的我,一句话都不想说。
妈妈只能背着我问文静我的情况,拜托她说:你帮我好好开解开解她,估计现在只有你讲话她还会听。
文静敷衍的答应着,后面和我说:我还是搬出去算了,住在你家,天天看到你们这样纠缠来纠缠去,像看电视剧一样,我受不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感觉到无比的陌生,这个女孩子,真是我的朋友吗?
日期:2014-01-20 16:26:39
谢教授不知从何时发现我终日心不在焉,他约我单独吃饭聊天。
在二沙岛的玫瑰园西餐厅,我一个人喝了一瓶酒,然后对着他,哭得像个孩子。
我说:如果不是他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也许他现在还在整天玩着游戏,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多么看不起他,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想了无数次分手我就是开不了口。现在,他家落魄了,没钱了,天知道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可是我怎么办,抛弃他?我怎么可以那么自私?
谢教授不停安慰我:我一直知道你有多善良多懂事,可是你不觉得你背负了自己根本背负不了的责任和压力吗?你能做什么,去拯救他们全家?你做得到吗?你是不是真的爱他,你难道自己不清楚?你不要被所谓的道德给绑架了。一个人,若是不敢追求自己的幸福,他就是最愚蠢的人,他所做的一切看似牺牲的伟大事情,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我暗下决心,将一切早日了断。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小黑我的决定,我就收到了他的短信:今天,我的爸爸被判刑了,他坐牢去了,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支撑这个家,我也没有资格再去爱你,我同意分手,再见!
我发疯般的打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我的心里面有一千个一万个可怕的念头,他怎么了,他会不会去死,他是被我逼死的,是不是?!
我飞速的打了一辆的士回家,告诉妈妈:赶快回去,我要救他!
等我们坐上火车,我才想起没和公司请假,那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等我终于见到小黑、他的妈妈、他的妹妹,我才感觉到每个人的身上都洋溢着满满的哀伤。他的家,那栋两层楼的别墅,在白天里也拉着厚厚的窗帘,看不到一点点亮光,愁云惨雾笼罩着相依为命的三个人。
那几天白天,我一直陪着他。他只有看到我,才会露出一点点笑容。
晚上,小唐说要给我打电话,问我座机多少,我告诉他我家的号码,尾数是三个八。
他的电话打来,问我:你在哪儿呢?讲话方便吗?
我回答:自己家啊。
他说:哦,你怎么一言不发就走了,让我非常担心。
我说:是吗,事发突然,来不及和你打招呼。你担心我什么?
他回答:你是我的领导嘛,你走了,群龙无首,我能不紧张吗?
我淡淡的笑了:就这些吗,没有了?
他说:你还是我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关心你。
我没有精力去猜测、去想象他那时的心理,问了几句工作的进展,我匆匆挂了电话。
等我回广州之后,有一次,小唐好像很不经意的问我:那个888是你家的电话吗?
我说:是啊,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我看到那个号码数字太吉祥了,就问文静,她说也许是你男朋友家的电话,他们家是开公司的,肯定很讲究吉祥数字。
我微微笑过,此时,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解释了。
日期:2014-01-20 16:28:04
我在老家待了一个星期,回来之后,我敏感的发现,看似风平浪静的公司里,正在发生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
谢教授对我的"出尔反尔"很是气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不怎么理会我了。
文静似乎很受几位大股东的信任,常常被单独叫去谈话,一谈就是大半天。
小唐开始明目张胆的混日子,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迟到、早退更是家常便饭。
有人悄悄的朝我打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湖南项目组和广州项目组从正当的工作竞争,演变为互相看不顺眼、互相抨击。
对于公司最早的一名员工,阿蘅,从最早的只有文静不喜欢她,到渐渐的几位大股东都对她有意见。
我和湖南的项目负责人,同时接到公司的指令,在规定的日子里,让小唐和阿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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