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去饭店给他打包了两个汤。他很勉强的喝完,抱怨说:一点味道都没有,以后不要去买现成的汤,谁知道是不是兑了很多水,哪里有一点点营养?!
他同住一个病房的病友,很是羡慕的说:你真是幸福,每天都有那么好的汤喝。
他的好朋友问他:你女朋友对你真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临出院的头一天晚上,他握着我的手,问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惊讶的回答:对你好,需要理由吗?
他说:可是你对我太好,我很有压力啊,我感觉不和你结婚,就好像对不起你一样。
我的心里面狠狠的颤了一下,我很快的把手抽开,回答他:你放心,我不会逼婚的。
日期:2014-01-28 16:11:47
虽然,一直以来,他脾气暴躁,争名逐利,对待权贵阿谀奉承,对待家人冷漠自私,我对他越了解越失望;虽然,在他不管不顾的去了巴基斯坦之后,我们一直在渐行渐远;虽然,我许许多多次的自我催眠自我告诫,也许我们随时会分手,我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能伤得太深;可是,当那个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我的心,依然很痛很痛。
我带着满脸的眼泪,一步一步艰难的爬着楼梯,迎面遇见了他的堂弟堂妹。
他们关心的问:姐姐,你怎么了?
我哭着回答:我刚刚和你哥分手了。
他们问:为什么?
我说:他说我对他太好,是想逼婚,而我的确很累了,我不想逼他,也不想逼我自己,就这样吧。
他们劝慰我:分手就分手吧,他这个人真的不值得留恋。因为他是哥哥,我们不好在他背后说坏话,可是看到你这么辛苦,我们真的觉得很不值得。你知道他到底有多花心吗?他之前换女朋友的速度是一个星期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他都看得上,然后就吵架、打架、分手。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婚吗?就是因为他很花心,在外面招花惹草,被发现后不思悔改,还动手打人。他的坏脾气,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这些年,唯一没有和他吵过架的,估计就只有你了。
我呆呆的听着他们义愤填膺的质控着Jorgenson,那些我大概猜得到、却并不十分清晰的细节,一一浮出水面,他家里的女人物品、他前妻对他的冷漠态度、我和他回老家感受到的那些淡淡的亲情。
怪不得,他总是夸我性格好,他总是感叹,我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原来,他早已众叛亲离,他表面上风光无限,内心里孤立无援,在他那个不为人知的充满纠结的阴暗的内心世界里,我是他唯一的忠实“信徒”。
我们相识一年,他对我唯一的认知和评价只有一条——我对他无限好。而我真正的优点与缺点,我的追求与梦想,我的工作能力,我的个人爱好,我有哪些朋友,我是坚强还是软弱,是善良还是充满心机,他一无所知,因为,这些都不是他zhenzh从不关心。
在七月的盛暑之夜,我的心,冰凉冰凉的。
我把冰箱里的最后一份汤料拿出来,煲了一锅花旗参炖土鸡汤,又给他留了封信——我走了,因为不想逼婚,因为我的情绪尚未平复,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你继续相处。所以,我也没法再照顾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好好保重身体。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暂时寄居的住处,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我的行李还是要放一段时间,你放心,等你下次回国前,我会带着它们彻底离开的。
然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服和私人用品,在清晨时分,独自离开。
日期:2014-01-28 22:10:55
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来,在四面白墙的陌生房间,我再也不用伪装坚强,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脆弱,我可以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阿容和小猪班纳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匆匆忙忙的赶来。
面对她们的担心和安慰,我说:让我哭出来,就没事了,我憋了许久许久,再憋下去我就要内伤了。
两天里,我拉着厚厚的窗帘,不见天日。每天吃一包方便面,喝几杯水,然后就昏沉沉的睡觉。
两天后,我被小猪班纳给拽到她们宿舍。她说:我舍友这几天正好不在,你就睡她那张床,干吗花那个冤枉钱住宾馆,有我陪你也好啊。
我穿着她的睡衣,依然披头散发的足不出户,白天用她的电脑上上网,晚上和她聊到深夜,或者继续看书看到天亮,吃饭就靠她每天下班时打包两份快餐回来。
她和我说:我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都失恋了,我和上司的矛盾更深了,估计马上还要失业。
在一片凄凄惨惨的气氛下,我们俩竟然还有心情做个面膜做个眼膜。
Jorgenson给我发短信:我回国带了一万美金,是准备给你买钻戒的。
我回复:谢谢,你送给未来的新娘吧,我无福消受。
Jorgenson出国前,我们见了最后一面。
彼此沉默了很久,他对我说:我只是一时之间想不清楚。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回来找你,我会拼命追求你。
我淡淡的笑着说:拜托你不要给我和给你自己许下这么不负责任的承诺,你永远不会真正想清楚的,你的性格注定了要纠结迷茫一辈子。
他竟然很认真的问我:那我怎么才能改掉这样的性格呢?
我回答:不怎么办,习惯成自然。
他再度出国了,没有地方可住,我只好灰溜溜的回到南海。
我们算分手了吗?我不知道。
我继续每天和阿容、和小猪班纳混在一起,我们三个单身的女人相互陪伴相互安慰。
我甚至神采奕奕的的再度出现在讲台上,去我的老客户、福建的那家石材企业,做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培训。来自温州的代理商老朱听了我的课,非常振奋,一直和我商量,说是要请我去温州为他们做半年的管理咨询。
生活继续,工作依旧,除了偶尔的伤感,似乎,失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Jorgenson出国一个月左右,一天深夜,突然在QQ上找我说话,说是心情很糟糕,想向我倾诉一番。
我问他:怎么了?
他回答:工作上出现了好几个大纰漏,领导很不满意,本来领导一直很器重我的,这下大发雷霆,说不定我以后都没得升迁了。
我诧异的问:你不是一直很努力吗,怎么会工作不顺呢?
他回答:心情一团糟,实在没有心思工作,我真的是遭天谴了。
我以为他说的“遭天谴”指的是我们分手,我劝他说:别想得那么严重,老天没工夫来谴责你惩罚你,我没事,你别在那责备自己了。
他继续说:有一件事情,压得我实在喘不过气来,我谁也不能说,只能向你求助,你能不能给点意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我问:什么事情?
他回答:我这次回国,见了个网友,我走之前,她陪我在北京待了几天,前几天她和我说,她怀孕了,我都快疯了。
我看着手机QQ在不停闪烁,新的聊天记录不停的跳出来,我只感觉到血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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