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五个与欲望有关的故事》
第19节

作者: 千山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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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颖忍着眼泪跑到两个人身边,秦涵笑着过来想要拥抱大颖却被一把推开。大颖伸手拉住已经从餐车里收回身体的木希,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你就顾着自己,怎么不给秦涵吃!”

  木希木楞着神情呆看着大颖,两腮却没有停止鼓动。
  这时,秦涵小心翼翼地走到大颖身边,轻轻拉了拉大颖的手臂,“我已经吃过了,这两天都是他先喂饱了我,然后他才开始吃东西的。”
  日期:2013-02-28 23:10:01
  在阿明的巴士上,秦涵在车厢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倒头便睡。在巴士前面的座位,大颖冷着脸,洛朗忍着笑听着木希的叙述。
  木希秦涵本想去D城过一个星期,两个人收拾了三大箱行李,带足了钱,上了周日晚上通往D城的火车。火车上两个人一夜没睡,拥在一起玩笔记本里的游戏,看木希收藏的网页,看秦涵喜欢的电影,直到天光放亮时两个人才昏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厢里的乘客已经开始向车门移动,而包厢里两个人的行李和装钱的背包都不见了。

  下火车后木希去报了警,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人在警务室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就被请出了火车站。木希想要向路人索要零钱打电话求救,却被秦涵阻止。秦涵说这样也好,看看他们身无分文能在D城停留多久。木希无奈,拉着秦涵浪迹街头,饿得实在不行时秦涵卖了自己花三千元买来的外套,换回了一百块钱。两个人吃馒头喝粥过了一天,晚上在地铁站里坐了一夜。第二天秦涵也忍受不住,对木希说当天就要回家。木希先用剩下的零钱从街头小贩那里给秦涵买了一件衣服御寒,后来竟然贼胆包天地偷了一个正在等公交车的大学生模样的女生的钱包。第二天晚间,木希用钱包里的钱买了两张站票,终于和秦涵挤上了一节满是民工的车厢。

  “你们两个真的站了一夜?”洛朗不敢相信地问。
  “没有,我俩一直窝在一堆编织袋子里面,不然你以为我这一身的风尘是从哪来的。”木希嬉笑着说。
  “不要脸的东西。”大颖气恨地撇了撇嘴,强忍住一丝刚在嘴角浮现的笑容。
  “刚在一起就让秦涵和你受苦,看你以后怎么办。”大颖皱着眉头说。

  “是秦涵不让我求救的,她说这样比较好玩。”木希辩驳说。
  “你们两个都有病!”大颖说完便把头转向车窗外,再不看向木希一眼。
  阿明把四个人送到他的一个朋友开的宾馆,开了两间房。木希和秦涵分别在房间里休息时,阿明带着大颖和洛朗去木希和秦涵的家里拿了衣物。大颖和洛朗回到宾馆时木希和秦涵已经恢复了容光和体力。四个人出了宾馆,去到秦涵最喜欢的一家饭馆吃饭。
  吃饭时秦涵和木希一直笑个不停,大颖和洛朗也终于听到了两个人在D城经历的许多细节。
  “你们的病假该提前结束了吧。”等着服务生拿来账单的时间里洛朗问木希和秦涵。
  “不上学又能去哪。”木希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
  “要不咱们下周再请假去D城吧,有那么多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秦涵建议说。

  “你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呢?”大颖伸手握住秦涵的半边脖子,假作用力地狠狠掐着。
  日期:2013-03-01 22:52:46
  回到学校时已是放学的时间。洛朗在回家的路上把木希和秦涵的事情讲给阿行听。阿行初时听得有趣,笑声洒了一路,最后却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我想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沉默许久,阿行隐藏着眼神对洛朗说。
  “我也从来不会让你和我去做那些疯狂的事情。”洛朗安慰着阿行。
  “但是我总觉得你和木希,大颖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你要我说得具体一些我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阿行仍是没有看向洛朗。
  洛朗想到自己在小巷里对大颖说过的话,又看看低头不语的阿行,竟不由得心虚起来。
  “别想太多了,多想想明天的考试吧。”洛朗故作轻松地说。

  “这些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啊。”阿行终于抬头看向洛朗,脸上眼中尽是洛朗熟悉的笑意。
  这一周学校开始取消周六的假期。周六一天洛朗都在学校过得魂不守舍。放学后阿行对洛朗说周日她要在家做新买的习题。
  “现在我们每周有六天可以在一起,不差周日这一天。”阿行略带歉意地对洛朗说。
  洛朗不想表现出虚伪的郁闷,更不想让阿行看出自己心底混杂的喜悦和愧疚的矛盾,只是点了点头。

  日期:2013-03-01 22:57:26
  周日中午,洛朗在田沫的学校门口见到了田沫。
  “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带来?”田沫问洛朗。
  “咱们只是随便走走,带什么东西?”洛朗不解地问。
  田沫把身后的背包拿下来交在洛朗的手上。“我帮你带来了。”
  “什么东西?”洛朗掂一掂背包的重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书,习题,卷子。”田沫回答。看着洛朗一脸的失落,田沫辩解说,“我只答应和你见面,可没说要耽误学习啊。”

  一个下午的时间里,洛朗都和田沫在田沫的学校附近的一座图书馆里学习。开始时洛朗根本提不起兴趣,只是趴在桌子上看着田沫做题的样子。
  “你有病啊?”田沫看一眼洛朗,轻声怨怪说。
  “这么久没有见到你,当然要多看看。”洛朗认真地说。
  “要是这样咱们还是别见面了,免得以后你的脖子出了毛病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田沫说着翻过一页习题。
  “我出去吸烟。”过了一个小时,洛朗实是受不了周围的寂静,拿出了香烟和打火机向田沫请假。
  田沫一把拉住洛朗,“给你一个小时,把这张卷子做完。”
  洛朗低下头看田沫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张崭新的试卷。
  “我不想考试。”洛朗哀求说。
  田沫眨一眨眼睛,毫无预兆地倾过身体,一双洛朗早已生疏了质感的嘴唇轻轻吻在了洛朗的嘴上。
  几秒钟后,看着重又回去做题的田沫,洛朗终于清楚究竟是什么把他带回到田沫的身边。
  洛朗对阿行的情感是新鲜的果实,鲜活,明亮,让洛朗在香甜的气息中迷醉。但洛朗对田沫的情感却是叶子的脉络,无关于四季的纷扰,无关于时空的转换,只在静默的氧气中生生不息。洛朗无法抗拒阿行带给他的新鲜的迷醉,也无法摆脱田沫赠予他的深沉的烙印,他只有在喜悦,愧疚,痛苦,空虚之间无望徘徊,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在笼罩在洛朗身周的罗网之中不会存在悔恨。
  日期:2013-03-04 21:38:01
  大颖病了,病得很重。至少秦涵是这样告诉木希和洛朗的。
  “今天晚上就去她家。”洛朗收起午餐盒,对阿行,木希和秦涵说。
  “大颖不让我告诉你们。”秦涵有些犹豫地说。
  “她既然告诉了你,就一定想让我们知道。”洛朗安慰秦涵。
  “大颖怎么会突然病了?”阿行担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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