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住那个天杀的杂种，我一定要去狠狠咬他几口。”杜老太婆说着又哭了起来，“芳芳矣，你咋死得那么惨噢——”

　　哭声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回荡，让人感到既辛酸又痛心。
　　日期：2013-03-07 13:05:00
　　“你们老俩口放心，抓住凶手，我们一定会及时通知你们。”老毕安慰了他们几句。
　　回到云朵村简陋陈旧的村部办公室，几名丨警丨察与周德阳简单交代了几句，周德阳还想留大家吃饭，大刘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周会计啊，这个地方我们肯定还会再来，这顿饭先欠着吧，反正迟早是跑不脱的。”
　　“好吧，那我随时恭候大家。”周德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
　　老毕走上前去，拍了拍周德阳的肩膀，语气缓和地说：“小伙子，你要相信我们，更要相信你自己！”
　　周德阳点了点头，老毕他们的汽车开走了，他还站在村部的台阶上挥着手，那个瘦弱的身影看上去显得很单薄。
　　汽车在漫天灰尘中向山下的路驶去。车厢里，每个人都沉默不语。
　　日期：2013-03-07 13:06:00
　　“云朵村之行，总算弄清了死者的身份，毕老，下一步咱们的工作该如何进行？”小黎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先说说各自的思路吧。”老毕搓了搓手，因为车内不能吸烟，他感到浑身有些不自在。
　　“跑了一趟云朵村，我觉得嫌疑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又增加了死者的前夫曹正明和闺蜜李亚萍，另外，黄狗剩和周德阳也很可疑。”小陈说。
　　“周德阳的嫌疑应该可以排除吧？”老王说，“凭直觉，我觉得周德阳不像是杀人凶手，而且他对杜芬芳很有感情，不可能干出杀死心上人的举动。”
　　“这可难说了，相对于其他三人来说，我觉得周德阳的嫌疑更大。”小陈说，“首先，周德阳有明显的作案动机，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他爱杜芬芳那么多年，在杜离婚后眼看有大好机会，但没想到却被拒绝，因此周有可能由爱转恨，从而干出杀人的举动。其次，周德阳有大量的作案时间，他虽然身在农村，但很少干农活，并且不受人控制，属于游手好闲之人。第三，周德阳虽然看上去较文弱，但不排除他请人帮忙杀人的可能。”

　　日期：2013-03-08 08:41:00

　　“陈冉分析得有道理。”小黎表示赞同，“人们常说书生意气，说明书生的性格都比较执著或坚定，书生一旦生气或者发怒，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从这个方面来说，周德YangJu备作案的性格基础。再有，周德阳读过高中，在农村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智商相对较高，这种人作案，往往会给警方制造很大的障碍。”
　　“我觉得黄狗剩才是最大的嫌疑，”大刘说，“从我们调查的情况来分析，黄狗剩有以下几个疑点：第一，黄狗剩曾经骚扰过杜芬芳，除了杜家老俩口说的那次骚扰事件外，其他村民还向我们反映，有一次杜芬芳到地里割猪草，黄狗剩企图上去实施**，结果杜芬芳早有准备，用刀背狠狠给了他一下，当场便把黄狗剩打得嗷嗷直叫，那老家伙的腿因此瘸了好长一段时间，因此，不排除黄狗剩报复杀人的可能。第二，黄狗剩外出打工的时间，和杜芬芳遇害的时间相吻合。黄是去年的农历十月初十，也就是阳历的十一月十六号离开的，至今算起来已经快五个月了，而且现在下落不明。第三，据村民反映，黄狗剩也会泥水活，过去村里有人家修房造屋，黄狗剩也去帮助砌过墙面。”

　　日期：2013-03-08 08:43:00
　　“刘局，你的分析有两个明显的漏洞：其一，黄狗剩既然打不过杜芬芳，他怎么又可能杀死杜芬芳呢？而且据毕老推测，凶杀现场至少有一个女人存在，黄狗剩这样的糟老头子，不可能有女人帮助他报复杀人。其二，埋尸的墙体砌得较为专业，黄狗剩这样的农村泥水匠人，估计很难达到那种水平。”小陈反驳道。
　　“嘿嘿，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谁是真正的嫌疑犯，恐怕毕老已经装在心里了吧？”大刘“嘿嘿”一笑，转过头对老毕说，“毕老，快公布标准答案吧。”
　　“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把我抬上天了，说真的，我心里和你们一样，也是七上八下，没一个准头。不过，既然刘大局长点名了，那我就谈点看法吧。”老毕微微一笑，“其实，在案子没有破获之前，任何嫌疑人都有作案可能，周德阳的嫌疑虽然较小，但仍不能忽视。市局专案组人手紧张，就请马山县局加强对他的监视，并帮助提取他的体液送市局检测、对比。至于黄狗剩，他外出打工的时间确实值得怀疑，不过只要找到他，疑点就会消除，这点市、县局要共同联手，争取早日找到黄狗剩。下一步，我们专案组准备重点调查两个人，这就是曹正明和李亚萍，因为杜芬芳到城里打工，很可能与这两个人关系密切，我认为从这两个人身上打开缺口是破案的关键……”

　　老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了小黎一眼，掩嘴打了个呵欠说：“唉，回去再说吧，不能吸烟，我这肚子里的瞌睡虫们早就不耐烦了。”
　　小黎正要说什么，这时老毕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只听了两句，立马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毕老，有新情况？”小陈问道。
　　“江涛的电话，他说今早有人向专案组反映，昨天夜里，马老三的出租楼里传出女子唱歌的声音。”
　　“夜半歌声？”大家不禁一愣，心里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日期：2013-03-08 13:18:00

　　第八章　夜半歌声
　　一
　　瘦男人胖女人夫妇搬出马老三的出租房后，并没有走远，他们的新家与那幢发现女尸的小楼相隔只有几十米。
　　不过，这几十米的距离足以在他们的心里筑起一道安全屏障。更难得的是，新租的房子比原来的便宜了五块钱。
　　“一个月便宜五元，一年就是六十元，十年就是六百元。”瘦男人沾沾自喜地念叨，“六百元钱，相当于我们半个月卖菜的利润哩。”
　　“你这没出息的穷骨头，老娘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看着男人的得意样，胖女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就这样永远租别人的房子住？”
　　“那你说咋办？我们卖菜的一天能赚几个，”瘦男人心里的喜悦一下消失了，他嘟囔着说，“难不成还要在城里买房？”
　　日期：2013-03-08 13:19:00
　　“别人能买，我们为啥不能买？”胖女人瞪了男人一眼，“你给我听好了：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多批发一车菜，卖不完就别想回来吃饭睡觉。”
　　“多批发一车菜？”瘦男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得卖到啥时候了？”
　　“你少拿牛卵子眼睛瞪我，”胖女人说，“我都能熬下来，你一个大男人做不到？”
　　“我哪敢和你比啊，这个月我又轻了两斤哩，”瘦男人感到无比委屈，“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我都快成骨头架子了。”
　　“你本来就只有骨头，再瘦点也无所谓，”胖女人说，“我嫁给你七八年了，从没见你有过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