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哭泣声》
第41节

作者: 川西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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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小楼夜半女鬼唱歌的传闻波涛汹涌,几乎把整个光明村掀翻了。不过,李落泪期待中的记者并没有光临,在他的想象中,记者们应该像敏锐的猎狗,一窝蜂地涌到光明村,争相来到这幢闹鬼的楼房采访他李落泪——为应对蜂拥而至的采访,李落泪甚至早就想好了一系列答案,比如他的梦想,他的艺术追求,以及他是如何与鬼和谐相处,睦邻友好的。
  第一个晚上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于是李落泪在第二个晚上继续行动,当他再次悄悄走上小楼,刚唱了几句,便听见不远处的菜地里传来“扑通”一声响,隐隐约约,他看到三个黑影正快速向小楼冲来。李落泪预感不妙,于是赶紧下楼,泥鳅般钻进自己的屋中,并迅速脱衣躺到了床上。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房门被人擂响了。打开门,外面站着三个神色严峻的丨警丨察,其中的一个丨警丨察,正是让他感到心惊胆颤的赵所长。
  日期:2013-04-03 10:20:00
  “你这家伙不好好睡觉,深更半夜出来装神弄鬼,看来上次还没有把你关够!”赵所长的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丨警丨察同志,冤枉啊,”李落泪竭力装出一副睡眼惺惺的样子,“我今晚十点半就开始上床睡觉,刚才睡得正香哩。我,我可是啥都没干。”
  “是吗?”老毕微微一笑,他走到卧室里,伸手摸了摸床铺说,“床铺还是一片冰凉,你是怎么睡的觉?”
  李落泪瞪目结舌,他没想到谎言如此不堪一击。
  “李落泪,你就老老实实交待吧,你的一切行为,都没有瞒过毕老的眼睛。”小陈说,“刚才我们在楼道里,已经发现你的脚印了。它可以证明:今晚上过楼的人除了你之外,再无他人。”

  日期:2013-04-03 10:21:00
  “我有错,我交待,”李落泪看情势不妙,灰溜溜地说,“其实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躲避那个讨债的人。”
  “装神弄鬼就能躲避债务?”赵所长不相信地说,“除非这个人心里有鬼。”
  “是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想只要这里一闹起鬼来,那个人肯定会感到害怕,他一害怕,就不会上门来讨要房租了。”李落泪认真地说,“因为我发现说到鬼的时候,他好象有点害怕,所以我想干脆把鬼闹得更大,让他彻底感到害怕。”
  “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小陈问道。

  “房东的远房亲戚。前两天他来找我,说是帮房东讨要房租,还要我预付半年的租金,可我现在身无分文,只好想出了这个下策。”李落泪隐瞒了自己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只把责任都推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马老三的远房亲戚?你知道他住哪里吗?”老毕目光一亮。
  “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
  “他找过你几次?每次大概多长时间?”
  “只有前天那次,他站在院子里和我说话,前后时间没超过五分钟。”
  日期:2013-04-03 10:24:00

  “好的,那他下次来找你的时候,你一定要设法通知我们。”老毕嘱咐道,“你一个人住在这幢楼里要特别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和我们沟通。”
  “没问题!”李落泪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不落在赵所长手里,他就要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眼前这个叫老毕的干巴老头了。
  “毕老,这样就把他放了?”赵所长瞪大了眼,“这家伙让我们在菜地里冻了那么久,我还摔了一跤把老腿也扭了,就这样让他溜了?”
  “赵所长,你又想让他背书?”小陈笑着说,“其实让他到所里去背书,还不如让他自学哩,这样也让所里的同志轻闲一下。”
  “好吧,这次就放你一马。”赵所长训了李落泪两句,一瘸一拐地跟着老毕他们消失在了黑夜中。
  李落泪关上房门,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刚刚合上眼,他的房门再次被人擂响了。
  日期:2013-04-07 08:26:00
  三

  正午的阳光下,小巷里的那幢楼房如往日一般宁静而寂寞,四周充溢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哭声、裸体女尸、院内白骨、夜半歌声……一系列恐怖事件的发生,使得小楼附近的居民感到了莫大的恐慌,很多住户都搬到别处去了。
  老毕和小陈走进小院,院子里静悄悄的。由于没人浇水,那些残存的花儿已也调零,叶片开始枯萎;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垃圾和树叶,给人一种荒凉、破败之感。
  “这个李落泪太邋遢了,也不把院子打扫一下。”小陈说,“看来他真把自己当成一个不修边幅、不讲卫生的艺术家了!”
  老毕没有说话,他仔细察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用鼻子嗅了嗅,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好象有一股香水味,有陌生女人来过这里?”
  “嗯,确实有香水味。”小陈也嗅到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气息,这股气息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难道李落泪又在干坏事?”小陈一下联想起上次李落泪嫖娼的事。

  “先别管这些,还是让他把门打开再说吧。”老毕说着,走到李落泪门前,轻轻叩了叩门。
  日期:2013-04-07 08:27:00
  “谁呀?”过了好一会儿,门轻轻启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李落泪半张疲惫的脸,看到老毕和小陈,他打着呵欠的嘴一下忘了合上:“丨警丨察同志,怎么又是你们?”
  “李落泪,大白天关着门,你该不会又在干坏事吧?”小陈指了指屋内,“你屋里是不是有女人?如果屡教不改,落在赵所长手里,我们也不能再包庇你了。”

  “别,别,我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恋爱。”李落泪赶紧庄重声明,同时理直气壮地朝屋里喊了一声,“燕子,快出来见过两位丨警丨察叔叔。”
  随着喊声,一个二十岁左右,标新立异、有些另类的女孩风风火火走了出来,她打量了一下老毕他们,脆生生地叫了一声:“丨警丨察叔叔好!”
  老毕和小陈觉得眼前一阵凌乱,仿佛看到了一只颜色怪异的火鸡:她下身穿着一条窄窄的紧身萝卜裤,两条腿看上去细若麻杆,上身却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红橙黄绿几种颜色混搭的蓬松衣服,再往上看,她小巧的脸上化着烟熏妆,两只眼睛显得又黑又大,而乱蓬蓬的脑袋上顶着两根朝天辫,显得滑稽而夸张,看上去像可爱的天线宝宝。
  天线宝宝所过之处,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四处蔓延,小陈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
  日期:2013-04-08 08:31:00
  “你真是他女朋友?”小陈有些不敢相信。
  “是呀,我家大叔歌唱得好,人也长得帅,我特喜欢他。”女孩眨了眨那双修饰得很夸张的眼睛,像韩剧里的女主人公那样管李落泪叫大叔,“你觉得我和大叔般配吗?”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天!”女孩毫不在乎地说,“我对大叔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你懂吗?就是看见一个男人,就有一种心嘭嘭直跳,想和他整天厮守在一起的感觉。”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咋啦?查户口呀?”女孩嘟起嘴巴,不高兴地说,“一个女人认识一个男人,是一件顶级简单的事儿,我认为没必要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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