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我不害怕,我很爱他(一个师生恋的故事)》
第18节作者:
何日君回来 日期:2013-04-16 14:29:44
(49)
张亦凡有时候会恍惚,他似乎很久不见严里了。她变得安静,不,甚至不叫安静,而是一种飘乎乎的不存在感,上他的课,她再也没有抬头过,总是埋头写什么,他从讲台上望过去,只见到一个小小的孤立的孩子沉默的缩在角落里写写画画,但是她还是那么聪明,她交作业的时间总能准确无误的跟他错开,他一进办公室,要交的作业早已放得整整齐齐。课间活动,他在人群中寻找很久再也找不到那双永远停留在他身上的皎洁的亮晶晶的眼睛。
在这个即将结束的期末,张亦凡疲惫不堪,他盼着时间早点过,觉得一天天在是漫长,越是这么盼望,日子越是煎熬。
期末考完后的班会,班上玩得一塌糊涂,每个人写一张便利贴,匿名问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问题,被提问者必须要诚恳回答。他叫了几个班干部跟他一起拆开看,有一个问题是问他的。
“张老师,你觉得我们班哪个女生最可爱?“苗瞬念完后,理所应当的补了句“哇,严里,这百分之百是你问的”,班上哄堂大笑,严里只小声低估了一句“你们觉得怎样就怎样呗”。张亦凡接过那张纸看了下,不是严里的笔迹,她的字有种与旁人不同的懒散,左右偏旁总是隔得远的,像两个不相干的人。
他清了清喉咙,用的是绝对合格的老师的语气“严里是挺可爱的,而且这学期进步也很大”,他意识到说完这句话,严里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很快很快,他没来得及扑捉到里面的语气,是嘲笑还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这让他心里不自在。
开完班会就意味着这个乱七八糟的学期终于告一段落了,他最后强调了下假期安全之类的问题,叮嘱值日生锁好门窗之后就先行回办公室了。
他在办公室发呆了很久,虽然买了回家的车票,但是那地方似乎也不是他愿意回去的,留在学校,似乎也是他不愿意的,窗外是冰冷的寒夜。
“张老师”严里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望向她。她的头发原来早已经盖过了肩膀,不是他记忆里短短的乱糟糟的模样。
她顿了一下,轻轻说“张老师,我先回去了,提前跟你说新年快乐”,他觉得有千万句话哽在喉咙里,最终也只是微微点头“嗯”
她又说“张老师,那张纸条不是我写的”,他说“嗯”
她又说“张老师,你回家过年是吧,路上小心”,他说“嗯”
她又说“张老师,天气冷,你注意别感冒了”,他说“嗯”
……
她最后说“张老师——”,他一脸惊惶的等着她下面的内容,她忽然沉默了,只有眼泪像线珠子一样滚下来,落在地板上,碰得“噼里啪啦”响。
——
等张亦凡意识到他吻了她的时候,已经是学校响起了晚间课的最后一遍铃,这铃声一下子把他吵懵了,猛的退后一步推开她的身体,声音颤抖,语气很冷,甚至带有几分仇恨的味道“你先回宿舍去,晚了”,她被他跌宕起伏的忽冷忽热弄得不知所措,眼泪一直在眼眶里翻滚,一动也不动。
他心神不宁找钥匙,她还站在门口,他冷若冰霜“让开下,锁门”,她才呆呆的往后退了两步。锁好门,他也没跟她打招呼,一个人径直的下楼了,走得飞快,顾不上她在后面有多绝望或者多难堪。
这个夜里,他头疼到死,整夜整夜睡不着,脑袋痛的要爆炸一样。
他竟然吻了严里,吻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那一幕简直像科幻片,可是它确确实实发生了,他蛮横的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干燥的嘴唇贴着她小小的嘴唇,舌尖舔过她柔软的舌尖,一想到这里,他简直是魂飞魄散。
日期:2013-04-24 13:06:09
(50)
张亦凡这个春节过得很糟糕,他甚至发现自己连装得心平气和都装不了了。
吃年夜饭那天,全家人都回来了,他妈在厨房里忙东忙西, 等到上桌动筷的时候,不少菜都已经凉了。大家吃完饭,又是他妈一个人清洗打理,他铁青着一张脸进去帮忙,他妈看他脸色不好,竟有些祈求的语气“你出去玩吧,男人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算怎么回事,他们也是难得回来一趟,没事的,没事的,我一个人就行了”
他被他妈连推带赶的撵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瞧,大姐的两个儿子都还小,围着屋子唧唧哇哇乱吵乱跑,在他身上爬过来又爬过去,他像死人一样面无表情也没心思逗逗,他大姐看到这个样子,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大声呵斥儿子别爬来爬去把舅舅衣服搞脏了。
他的房间还是从前的模样,继父帮他把被子拿过来,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出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他还是睡不着,颠来倒去到凌晨,再也熬不下去,到书柜里找书看看。那些书都是读书的时候,父亲每逢周末都带他去书店买的,什么《孙子兵法》之类的。
那些书寂寞得太久,散发着清冷的味道,他看着看着,禁不住百感交集,泪流满面。
同学聚会是每年都有的,往往是混得极好的同学提倡,大家碰个面,这也是最好判断个人际遇的时刻,谁侃侃而谈,谁春风得意,谁莺歌燕舞,谁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张亦凡在人群中辗转,终于见到黄莺,她这次倒是一个人来的。
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过去跟她说说话,或者是什么都不说,只要靠近她一点点,他心里大概也要好过许多,可是当他刚靠过去跟她不知所以的说了两句话,才木然发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黄莺看他盯着自己的腹部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四个月了,调皮得很”,他一听这话,又觉得五脏六腑翻来覆去的疼,赶紧匆忙而仓促的结束了这次谈话,走了开去。
杨蕴秋倒是约他出来了一次,她老家离他家也不远,相邻的两个市区。
那天天气不错,杨蕴秋很自在,在小店买了包板栗,边走边吃,他跟在后面,沉默得像个影子。杨蕴秋很习惯他这样,也习惯自说自话“张亦凡,你看这杂志封面上的这男人,日本的吧,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张亦凡,下次别买这个栗子了,好多坏的”。她不需要他的回答。
张亦凡忽然很喜欢这样的杨蕴秋。
走着走着,夜忽然就深了,他送杨蕴秋回去,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杨蕴秋停下来,上下打量他“张亦凡”
“嗯”
“算了,没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不过,据说每个时代,优秀的人都很少,大部分都是平庸而一无是处的吧”。
杨蕴秋这时候伸过手来去抚摸他的衣领,她的手有些轻微发颤,刚碰到衣领就滑了下去,缩了回来。他却是像沙漠里的旅人看到了渺茫的绿洲一样抓住了那只白皙的手。
杨蕴秋一愣,任由他抓着,惨淡一笑“张亦凡,少来这套,你这个人的心呐,硬得很”,她将手抽了回去,脸色变得若无其事,指指她自己的胸口“不过,我比你还心狠,你看,我都要跟人结婚了,我还关心别的男人开心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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