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期间的那些事儿--记录我家月嫂十年的所见所闻》
第26节

作者: 五味生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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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明白了,传销啊。”鬼才告诉你,我家用的洗衣液洗碗液都是安利的。

  “什么?不是传销!我跟你说,我今天没带我们宣传册,你家在几号楼,待会我送一小瓶给你你先用着试试。”
  “呵呵,太谢谢了,不用了。”
  “哎,不要钱你就用用试试,绝对好使。”
  “嗯,不了,我老公说不让我碰传销的东西。”

  “跟你说了不是传销!。”
  后来听说热情的大妈们说小媳妇没找保姆,把孩子的姥姥姥爷接来了。后来又听热情的大妈们说,搬家了,在隔条马路那边买的新房,说是方便接送幼儿园,好可笑是吗?那时老大的幼儿园都已经毕业了。后来听热情且有门道的大妈说,孩子的姥姥姥爷嫌累,家里找了一个专门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
  可是没有哪位大妈再提起过奶奶,我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我很想说我想念她。我还想告诉她,一句当年我想说却没有说的话:有你这样的妈,是福气。
  日期:2014-03-15 13:24:54
  (十六)

  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从二姐嘴里说出来我不稀奇,要是从她嘴里还能蹦出旁的古文来,那才叫见了鬼呢。因为二姐绝对是这句话的忠实粉丝加头号拥护者,在没有爱情外加看对方不顺眼的条件下,能够及时端正自己的态度,清除自己的心理障碍,为婆家连续生下两个儿子,真可谓功德圆满,尽了中国媳妇的本分。二姐不屑于理我,她说,那是因为我命好没生在农村,要是早个十几年跟她年纪差不多,一二胎全是闺女的话,不被婆家白眼翻死也会被邻居家大嫂挤兑死。

  她说现在只能承认中国开化了,老百姓进步了。这话我更信,现在特别城里谁家生闺女的不跟着享清福,大包小件往娘家划拉,要知道中国丈母娘那可是在英国BBC上都是出名的。
  二姐说:“你可别一竿子打死农村人,也别一捧子摔疼城里人,你是没见过有些城里人比农村人更封建好不好。”二姐就她这个观点给我讲了两个故事来进行论证,于我听完心头都别有一番滋味,其实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只要有所建树,人正值而有责任心,孝顺而又有爱心,正所谓:怀中有可抱,何必是男儿。
  按照年龄先后,我们先来讲这一家。咱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嗯,按照年龄排序,确实没人能争得过他了。
  日期:2014-03-15 13:25:18
  (十六——一)
  二姐初接电话,说是生完孩子第二天,也就是顺产完就回家了,这搁农村嘛还有可能,在城市却不多见,谁生完孩子不留院观察个两三天才走啊,不过这家直接让二姐去家里报到了。

  开门的是位老者,二姐为嘛招人待见,首先要嘴甜:“大叔,你好,恭喜恭喜啊,三代同堂啊。”想来二姐是费了一番脑筋的,因为她不知道开门这位是爷爷还是姥爷,断然说孙子那是不合适的,这年头姥爷有时更吃香。可出乎二姐意料,老爷子没笑,也没谢谢她。二姐断定这八成是位古板的爷爷。
  于是赶紧说:“我换一下衣服,进屋看一下宝宝和妈妈”,老爷子这才说好。二姐倒也没真往心里去,像这种七十多岁的老人,有点古怪的脾气那绝对正常,人道是人生七十古来稀,没点脾气还不白过这么些个年了。
  二姐进到卧室,只能说这个小媳妇身体看着真好,看着可不光是生完孩子的虚胖,这位是真壮,脸上自然焕发出的红光,现在这种肤色在城市人脸上很难再看见了,不是减肥就是摸白,有着这种农村种地人风吹日晒的自然肤色让二姐倍感亲切。
  没说两句话,二姐惊讶的发现,原来小媳妇还真是农村种地上来的,二姐家好歹还算近郊区,离着城里再远,不过两三个小时车也到了,小媳妇老家呢?不多不少六个小时,二姐的一半。二姐不由得重新打量了这间屋子。

  日期:2014-03-15 13:25:38
  (十六——二)
  虽然二姐从不搞歧视,因为她觉得自己本身就没啥可以歧视别人的资本,可是对于面前这位新晋妈妈,她确实怀疑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城里爷们去了一个连普通话都不会的女人呢?显然不是样貌和学问。
  可人家是雇主,该给钱的时候给钱,二姐带着小心思伺候起了这位比自己还土的“主人”。
  “他爹?嫩来。”二姐实在受不了小媳妇的这种口气,怎么对待长辈还这么呼来喝去的,还他爹,你叫个爸或者直接是个爹能死啊。
  很快二姐更疑惑了,“他爹,俺累了,俺得看会电视休息休息,好乐(儿),找嫩爸爸啊。”二姐以最快的速度和最斜视的目光扫了周围一圈,此时二姐已确定,屋里除了这个老男人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了,除非那个“他爹”是个游魂。
  二姐平时并不封建,可此时的二姐真的是感到有点恶心了,她并不是不相信爱情的存在,虽然自己未曾经历,可自小长幼尊卑总还是懂得的,二姐再一次用余光端详了这位老爷子说他七十都抬举他了,别说皱纹白发这些东西了,就是黑斑也没见少。对于一个自己可以叫爹,小媳妇可以叫爷爷的人,二姐想辞职了。

  日期:2014-03-15 13:26:05
  (十六——三)
  可是老爷子不同意,小媳妇也不同意,没有别的原因,也不是跟二姐处出什么感情来了,实在就是因为没人,总不能让“爷爷”弯腰洗尿布,低头哄孩子吧。二姐于是心又软了。
  没过两天她发现,原来白天只有自己和小媳妇孩子三人在,老爷子是不在家的,起先二姐以为这可能是跟周围老头一块下象棋去了吧,后来买了几次菜,下楼走动了几次才知道,原来周围的老头没人愿意跟他一起玩了,而且老爷子也没时间跟他们一起玩,因为老爷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离家最近的公交车站摆摊卖报纸。
  二姐趁着一次买菜的机会,偷偷跑去远远的望了一眼,那时天才是十一月份,其实走在路上还没有那么冷,可是远远就看见老爷子穿着一件军大衣,蜷缩的坐在那,整个人就剩下一个脑袋,二姐鼻头一酸赶紧跑回了家。也就是那一次的一瞥,二姐十几天再也没提辞职,她是想好好干完这个月的。
  小媳妇平时唯一的休闲娱乐就是看电视,她人也勤快,因为顺产身体底子又好,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后就再也躺不住了,非要下地帮二姐干活,二姐说不行,可是小媳妇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拖布就开始擦地,别说地还真干净,比专业的二姐干得还专业。
  为啥呢?因为小媳妇就是专业的家政。时间长了,家里就两个乡下女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可是看得出来小媳妇明显更崇拜二姐多一些,因为同样是出来干活挣钱,二姐见多识广,闯荡百十来户人家那都不是事儿,而小媳妇才出来干没两年,就闯荡这一个家庭,还留这了。
  日期:2014-03-15 13:28:00
  (十六——四)

  原来老爷子是工厂的退休工人,虽然工人退休怎么也比不上公务员,但是好在他有四个闺女,又都比较孝顺,自打母亲去世后,十余年每人每月一千块钱,没有哪个月还说断过,加上老爷子那两千块钱的退休金,那还不是可了乐劲的花。这样看,四个女儿应该是很孝顺啊,可是四个人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光给钱,很少回家,这也是当今社会职业女性共同面临的一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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