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祭----老流氓是怎样炼成的》
第44节

作者: 尉迟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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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4-02 11:53:05
  二龙吃完油条,问小特务;哥,是不出大案子了,昨晚外面折腾一宿。
  小特务点点头,用极小的声音说;
  命案,一家五口被杀,头都给砍了下来,还焚烧了现场,毁尸灭迹。
  我倒吸一口冷气。太狠了,这得多大的仇呀。
  我记着小特务的话,在这里,好奇死的快。按住自己的好奇心,我没接着往下问。
  显然,二龙也惊诧于这么狠的案子,他问了小特务我最想问的;

  凶手抓到没?谁这么狠呀?
  小特务点点头;
  抓到了,大概今天能押到这儿来。公安部都来人了,你没觉得这里气氛不对吗?
  小特务说完,看了纪老二一眼。
  纪老二也在盯着小特务看,他也不过十七八的少年,正是好奇心最盛的年纪。可他就那么坐在一边,一句都不问。
  是内向的性格,还是天生的这份心境?
  我不得而知,我跟纪老二交往的日子里,我总觉得他像迷。
  其实他很简单,对谁好,就掏心掏肺。他崇拜谁,就死心塌地。他认准是兄弟,就可以为他做一切。
  但我总觉得,他要是真的爱上了谁,那个女人也未必会舒服。
  我说的不是幸福,是舒服。

  过头的爱,会束缚住另一个人。
  而且,他安静的时候,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小特务非常欣赏他,我能从小特务的眼神中,看出那份欣赏。
  有点嫉妒。
  我环顾一下四周,没发现被我昨天很踹了一脚的家伙。
  “还算你小子运气,那家伙今天早上被提走转监狱了,看来没几天了。”
  二龙轻描淡写的说。
  啊,死刑?
  二龙说;这样的要不死刑,还有天理吗。

  我沉默。那时我还是个懵懂的青年。还未经人事,还不知道男女之事究竟如何。所以对**,对**幼女,只知道那是罪大恶极,却不懂究竟对女人身心有多大伤害。只是觉得,一条命就这么没了,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对那**犯的恨,是因为他猥亵了我心中女神一样的人。
  这会,恨不起来了,毕竟,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见我沉默,二龙说;
  “你踹的也够结实的了,这老小子这次就是不吃枪子,恐怕后半生也祸害不了女人了。”
  小特务拍了下我的肩膀:
  “人不能和疯狗一般见识,咱为他找麻烦,不值得,记住这次教训。妈的,这一晚陪你蹲小号,真不值。”
  小特务的声音不大,但威严而阴狠,我注意到那瘦猴的身子明显在发抖。
  我们这正说的热闹,那边大铁门打开了,管教进来把我和纪老二提出去干零活。
  所谓干零活,其实就是把院子扫一下,把昨天的垃圾和煤灰用手推车推出院子,扔到一个垃圾点。
  这是我进来后,第一次出大门,从地狱爬回人间的感觉。
  大门外,我一直左顾右盼的寻找。
  还是没看到小红的影子。
  其实,这时间她一定在学校上课。我知道我的找寻一定是徒劳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要寻找。我期盼一个奇迹,也许,我是太思念亲人了。
  中午饭,我和纪老二在伙房吃的。
  馒头咸菜。

  尽管依旧寒酸的午餐,但比起那窝头白菜汤,这已经强多了。
  虽然那馒头黄黄的一股碱味,但那毕竟是馒头。
  咸菜,是用大粒粗盐腌的芥菜疙瘩。
  咸,感觉那咸菜比盐还要咸。咽下去一口咸菜,嗓子都疼。
  可因为这几天都吃的那没滋没味的白菜汤。这咸菜虽咸,我却也吃的津津有味。

  趁大师傅不注意,我和纪老二偷着往怀里塞了两个馒头,又抓了两块咸菜。
  抹了嘴巴就要回监舍去。
  才走到伙房门口,胖胖的大师傅喊住了我们。
  胖师傅眯着小眼睛,上下大量了我们俩几眼,笑着骂道:
  “你两个小猴崽子,就这一会工夫还长**了?妈的,人不大心眼还不少,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我低头看看自己鼓囔囔的怀,嬉皮笑脸的对胖师傅说:
  “胖大叔,你的馒头太好吃了,我们想留两个晚上吃。”
  胖师傅挥了一下手;
  “什么他妈的晚上吃,是拿回监舍孝敬大鬼吧,快滚吧。”

  这胖师傅还真门清。
  回去,把馒头给了二龙和小特务。
  二龙接过馒头,随手把咸菜扔到了墙角。我纳闷,你咋不吃咸菜?
  二龙笑,你俩都没少吃咸菜吧?
  我傻傻的点头。

  二龙说;得,下午你俩喝自己尿吧。
  他这么一说,我看看那装清水的桶。里面干干净净,一滴水都没有。
  嗓子突然像着火一样的感觉。我要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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