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祭----老流氓是怎样炼成的》
第48节

作者: 尉迟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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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4-05 17:19:57
  李青山突然裂开大嘴嚎了起来。
  他黝黑的脸此刻憋成了紫茄子皮色,鼻涕眼泪模糊了一脸,嘴里不住声的哀嚎着: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呀,我是畜生。你们打死我吧”
  这个看着外表憨厚的家伙,我不敢相信他真的**了自己的女儿。可看到他哀嚎的丑态,我又不得不相信这样的事实,这让我很震惊。
  对**犯我已经深恶痛觉,这**自己骨肉的家伙,我只有觉得恶心。同时也为自己悲哀,在这么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和这样的人渣同在屋檐下,我第一次感到悲哀。从进到监舍开始到现在,我此时才开始反思自己。
  以前,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对于被关进这里,我不以为耻,只有害怕。
  因为以前听说过这里的种种恶行,害怕被打,害怕被欺负。

  进来后,侥幸的认识小特务后,我对这里也开始不再恐惧和害怕,因为有了靠山。因为有纪老二的陪伴,也没觉得这里的日子有多难熬。甚至有时会有些沾沾自喜,因为出去后,这段经历可能会让我在同学和哥们之间,有一些可夸耀的资本,我是进过号子,混过社会的人。
  现在,此时,我才第一次感到羞耻。人性在这里,把劣根的丑与恶毒展示的淋漓尽致。
  对于这个畜生,我除了感到恶心,甚至没有恨。
  恨不起来。
  同那个猥琐的男教师相比,这个畜生让我连恨的欲望都没有。
  可能对于这样丑恶的人,大家也都有这样的心情。所以除了瘦猴还在那饶有兴趣的问着话,其余的人都呸了一声无聊的散开了。

  这边三孩和二龙走到了李东这憨货的身边,那三孩抓住铁链子一拽,李东就直挺挺的摔倒;
  三孩问摔倒了还憨笑的李东“憨货你呢,除了做枪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事给兄弟们解闷。”
  李东楞楞的说:
  “我就会干活,外面的人都叫我二愣子,我那有什么乐事呀?”
  三孩眼睛一瞪:
  “你他妈没老婆呀?把你和你老婆玩的乐事给大家讲了开开心。”

  “我老婆是跟个木头一样,真的没什么好乐的。”
  这家伙还真实在
  气的三孩直翻白眼。
  二龙上前一步:

  “你既然没什么乐事给兄弟们开心,那就老规矩,整顿一下你的思想。”
  说着一挥手,三孩站起来一提李东脚上的铁链子,这憨货立刻大头冲下的倒立起来。
  上来几个人又把他的手给按住,那三孩松开链子,去拿那尿湿的报纸,嘴里还奸笑着说:
  “给你带上我的童子尿口罩,保管你以后能和老婆有乐子。”
  被按在下面的李东吓坏了,一连声的在求饶,这边三孩才不管那一套,上来就要把尿湿的报纸给憨货戴上。
  那边,小特务喊了一声:
  “住手,他是我兄弟。”
  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生畏的寒意。
  三孩停住了手,看了看二龙。二龙转过身,走到我和纪老二面前,若无其事的坐下。

  三孩一挥手,那几个人放下李东那憨货。
  三孩走到门口,把湿尿纸扔到便桶里。
  李东往前爬了几下,爬到了二龙的脚下,抓着二龙的衣袖,小声说;
  “小老哥,我看出来了,你们是讲义气的人,要是你看得起我,就把我弄出去,咱一起搭伙干。”
  二龙嘿嘿笑,问他;

  搭伙干?搭什么伙?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李东翻了翻眼皮,憨憨的一笑;
  你们干啥的不用我说,我觉得你们缺少一个我这样的人。所长对我说,让我离你们远点,别被你们利用了。
  二龙说;
  既然所长都这么说了,你咋还要跟我们搭伙?
  李东还是那么憨憨的笑,说;
  所长当面对我笑呵呵的,我以为他是好人,一转身就给我砸上了脚镣。我不信他的……
  小特务看了看李东,无声的笑了:
  “好,老哥,我没看走眼,你不憨,其实你明白着呢,憨人那能有你那精的手艺。”
  小特务的话,透着几许真诚。
  李东还是憨憨的笑,我突然发现,其实李东的牙很整齐,也很白;
  “嘿嘿,日他娘的,我这次肯定要判刑了,这工作是保不住了,真出去了也是两眼一摸黑,除了干钳工我啥都不会。反正也进来了,我就什么都豁出去了,只要你能把我弄出去,咱就搭伙。”
  小特务拍了他一下,转脸看着我在沉思着。
  我赶紧说:
  “大哥,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你就说话。”
  “好吧,小兄弟,你明天出零工倒垃圾的时候。给我带个纸条出去,我让人给老哥活动一下,但你要小心了,别牵扯了你,再有两三你就出去了。”
  我用力点了一下头: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纪老二接过话,说:
  “不行我去吧大哥,我还得一周才能出去呢,没事。”
  我知道纪老二是怕我出事,感激的看了好兄弟一眼,才想说什么,小特务说:

  “还是猴子带吧,他人比较机灵,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着,小特务从贴身的里面口袋摸出一盒烟。
  打开烟盒,从里面把防潮的锡纸抽出来。
  李东看着小特务手里的烟盒,砸吧着嘴巴,问;
  这小老哥,你那烟盒里有烟吗?
  小特务从烟盒里摸出一只香烟,扔给李东。
  李东接过烟,叼在嘴上,冲着小特务比划了一下子划火柴的动作。
  小特务两手一摊,表示没有火柴。

  李东满脸的失望,把烟卷放在鼻子下,使劲嗅了嗅,把烟卷小心的放进口袋里。
  一番折腾,大家都有些疲惫时,熄灯哨子凄厉的吹响。
  关上灯,我凑到纪老二耳边,小声说;
  我猜小特务肯定有火柴,我闻到过他身上的烟味。

  纪老二翻了个身,没言语。
  嗯,我突然醒悟,我又犯忌了,我的好奇心实在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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