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还听见包房里的吆喝声,狭长的走廊偶尔有人走过,但比包房里安静了很多。
“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问道。
女孩似乎也有些颇为难以切齿,想了一下,道:“怎么说呢!她俩在大二的时候还是好姐妹,后来因为一个男的就变成了对头。”
“一个男的?”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嗯,那个男的是校篮球队的,长的很帅,那时候追求巧妮,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那男的跟曹格格走到一起了,那时候巧妮和曹格格还是好姐妹,后来就因为这个男的闹翻了。”女孩很惋惜的说。
我瞬间明白过来,难怪曹格格一靠近我,邓巧妮就大为紧张的样子,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叛,也许邓巧妮很伤心吧。
“后来巧妮就再也没有谈过男朋友,今天看到你,我挺为她高兴的,你要好好对她,别让她再伤心了。”女孩笑笑对我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里一阵发虚,我可是个正宗的冒牌货啊!如果丫头是真心喜欢我的话,那我肯定要让她伤心了,想着心里很伤感。
“以后对她好点吧!”女孩看了看我说。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句‘以后对她好点吧’在我心里回荡,让我倍受煎熬,我有资格、有能力对她好点吗?
我深呼了口气,道:“我们进去吧!”
正当我触碰门把的时候,门从里面拉开了,曹格格从里面窜了出来,跟我撞个满怀,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声干呕,捂着嘴巴急不可待的冲向走廊的卫生间。
我望着曹格格的背影摇头,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呢?值得吗?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丫头也捂着嘴奔了出来,步伐都不稳,显然喝多了。
我赶忙扶住她,问道:“丫头,你没事吧?”
“我想吐!”
我和女孩一起将邓巧妮架进卫生间,刚到水池边,邓巧妮就忍不住唏哩哗啦的吐了起来,吐得撕心裂肺的,难受得都哭了出来。
那刺鼻的酒气让我一阵恶心,我皱着眉头闭气,关心的问道:“好点了吗?”
邓巧妮茫然的点了点头,后来都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只是不断的干呕,似乎要把胃吐出来一般,很痛苦的样子。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心里很难受,不能喝,就不要争强好胜嘛!多傻啊!
“吐好了没有?没死我们回包房继续喝!”这时,曹格格从女卫生间里走出来嚣张的叫道。
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神经病啊!想喝死啊!”
曹格格看着我冷冷的笑,对邓巧妮道:“没种就不要跟我争!”
我突然看着曹格格,感觉她是那么的可怜,我真的有些来气了,我吼道:“你有病吧,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要爱情不要有友情吗?你真可怜!”
“哇!你凭什么说我?”曹格格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一下子就懵了,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我求助的看向女孩,那女孩竟然笑了,很无辜的样子,然后还是拉着曹格格走了。
邓巧妮干呕一阵子,胃酸都吐了出来,趴在水池边晃荡,要不是我扶着她,我相信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邓巧妮才回过神来,虚弱道:“老大,我没事了,只是有些头晕!”
“下次还这么逞强不?”我趁机说教道。
“老大,我想回去了。”
第六章
6
与其说这是个分公司,还不如说这里只是总公司设的一个销售部,因为我们只负责接单,还有一些小型的技术问题,当然,技术问题是黄晓辉的事情。
我们的工作就是千遍一律的找客户。
中国的市场被无数个小公司做烂了,这是真实的。我曾经见了一个客户,他告诉我,他每天平均要接到50来个网络公司的电话,不厌其烦的推荐产品和服务。然后我的感觉就是:是人都烦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们最直接获得客户的途径。
这几天,邓巧妮安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有好几次我就看见她坐在桌子前盯着电话发呆,一言不发。
这天下班的时候,我看邓巧妮闷闷不乐的,便赶上几步,关心的问道:“丫头,怎么了?”我知道丫头是那次同学聚会上受了刺激。
邓巧妮一改往日的风格,望着我苦笑的摇摇头,低声道:“老大,我没事的。”
我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就像一个长辈一般,道:“傻丫头,你当我傻子么?有什么事就跟老大说说吧。”
邓巧妮一听我这么说,就像受了委屈一般,眼睛朦胧起来,说:“老大,我是不是特没用啊?”
我一笑,凶道:“怎么会呢!谁敢这么说我家丫头?我跟谁拼命!”
邓巧妮看我露出凶相,扑哧一声笑了一下,然后马上又脸色黯淡下去,十分沮丧的说:“可我感觉自己好没用!”
“别瞎想!走,我带你吃饭去。”我拉起邓巧妮向外走去。
邓巧妮愣了一下,便跟我走了出去。
丫头说要喝加冰的可乐,然后我们就去吃了麦当劳。我买好食物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邓巧妮坐在我对面怔怔的看着我,我一笑,道:“又想什么呢?”
“老大,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拉我的手呢!”邓巧妮终于笑了一下,说。
我呵呵一笑,有些心虚,说:“是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邓巧妮也一笑置之,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可乐上插进吸管吸了一口,问我:“老大,想听听我大学里的事么?”
我那天听了一点丫头跟曹格格之间的恩怨,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就一个男的么?过去那么久了,其实应该早就烟消云散了。我看着她点点头,道:“我听着!”
沉默了一下,邓巧妮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道:“其实我跟曹格格高中时就认识,而且是关系特别好的姐妹,在高中的时候就天天腻在一起,一起学习,然后一起考大学,我一直认为我们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的,我真的就这么认为,认为我们要做一辈子姐妹。”
邓巧妮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直到大二那年,学校篮球有个男生,篮球打得超酷,又帅,好多女生就暗恋他,曹格格就是其中之一,这我老早就知道,因为曹格格经常拉我陪她去球场看他打球。”
我静静看着她,静候她的下文。
“这个男生也注意到了我们,后来也约我们一起去吃饭,出去玩,渐渐的我们成为了朋友,我认为那个男生是在追曹格格,所以那时我还很替曹格格高兴,因为她找到了喜欢的人,但心里也难免有些失落。直到有一天,那个男生把我单独约出来向我表白,说喜欢我!我当时就懵了,他不是喜欢格格吗?怎么对我表白?是不是搞错了?但看到那男生坚定的眼神我知道我没弄错,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让我做他女朋友,可我却迷茫了,我不知道我要不要答应,我心情很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如果我答应了他,那格格怎么办?我想肯定会伤心死了,以后再也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第七章
7
邓巧妮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学校里的爱情,突然很怀念,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会再出现了。
我说:“所以你没有答应他。”
“嗯。”邓巧妮点点头,接着说:“因为我不确定我喜欢他,就算我喜欢他,为了我和格格的友情,我也不会答应他,我真的很珍惜我跟格格的友谊!”
“后来呢?”我很理解。
“虽然我没答应他,但他还是暗地里追求我,于是我就只是躲着它。以前我们三人总是一块出去玩,后来我怕尴尬,我就避开不跟他们一起出去,可能是他真的喜欢我吧,因为老是看不到我,他竟然傻得跟格格打听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女孩子天生比较敏感的,所以格格后来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邓巧妮看了我一眼,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猜的到,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跟格格那么久的朋友,那么深厚的友谊,原来这么不堪一击。我和格格的关系就从那时候开始变了,她一直认为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勾引了她‘男朋友’,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到后来的争锋相对。其实我跟她解释了无数遍,她都不相信我,我觉得我做人好失败。前几天那个聚会,要不是想去看看格格过得怎么样,我都懒得去,可去了只是更让自己伤心。”
我拍拍她的小手,安慰道:“丫头,别难过了,有些事情强求不了,顺其自然吧。”
邓巧妮重重的呼了口气,突然抬头冲我一笑,道:“是啊,友情丢了,但我绝对不允许我的爱情也溜掉,老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一愣,怎么说着说着就把问题说到我身上来了,但我看到丫头真诚的眼睛,我突然有些心软,我实在硬不起心肠拒绝她,我只能好言引导她,我想她现在还小,不懂爱,慢慢的她就会发现我和她之间的差距,就不会喜欢我了。
似乎又有些失落,被一个女孩子喜欢,心里多少有些欢喜的。
我说:“丫头,快点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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