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阴阳房》
第10节

作者: 黄金当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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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能已经有了充分的理由,只是我自己暂时不知道而已。
  我把行李撩下,点上一根烟,到客厅的阳台那里透透气。
  有哲学家说过吗,被选择其实也是一种痛苦。《小李飞刀》主题曲就有唱“人生几许失意,何必偏偏选中我!”当然,最大可能我不是什么被选中的,我只是一只偶然的飞蛾,因一个错误的电话而撞上了人家张挂在这屋子里的蜘蛛网,我冤啦,但我又禁不住想,与其蒙冤而去不如小小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尽管九条命的猫都是被好奇害死的?

  此外,就好像我们生如蝼蚁也仍然觉得自己重任在肩那样,种种迹象,我总有一种“人家”“有求于我”的错觉……我摁灭烟头,走回小房门前,想想,随手从行李包里拆出我心爱的羽毛球拍,就动手了……
  球型门把被我当成了某种精密仪器,轻轻、轻轻旋动,然后那门就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里面还真够暗的,有不少黑压压的东东,我估摸着右手墙壁应该有光管开关什么的,就伸手去摸,摸了好一会才摸着,然后又摁了好一会,一支想像中的光管居然眨巴眨巴着亮了!
  坦白说,阿鸿或者佛山风水佬的“阴阳房”说法,在我心中一直是一种存疑说法。我其实担心凶案的可能性是更甚的。所以在光明来临那一刹,我骤眼“审视”的重点是“案发现场”的种种形迹,当确认没有任何血淋淋景象的时候,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来!
  骤眼之下,房间里的陈设大致这样:
  入门右手靠墙,先是一个摆满花花绿绿女鞋的鞋架,然后依次是沙发茶几什么的;而正面面对的,也就是对着门的那面墙,一排溜被一排大柜子排满,从右至左依次是玻璃书柜,立式电视组合柜,一个顶天立地大衣柜,最后是一张梳妆台。这排柜子给房子一定的压迫感,因为顶上地下连同它们自己确实堆满了“杂物”;而左手墙那一面,靠墙摆放着一套电脑桌椅,桌子上居然摆一台式电脑……

  似乎是书房兼会客室的所在?
  没有一度令我想起就窒息的逍遥椅。

日期:2009-10-19 10:18:00

  (36)
  很普通一间房子及其家居杂物而已。基本符合唯物思想指导下不那么惊心动魄的预期,但又让我那魔幻现实主义的向往倍感失落。这样普通的空间,也就只有哈利波特才会想像妖怪凭空而来。
  而我,情愿继续沉浸在凶案现场的默认氛围里。其实凶杀预期的惊悚,对于我这样的普通羽毛球爱好者来说已经够了,enough. 所以我缓步进入,开始想像一个侦探会怎样展开他的工作。
  咳咳,一个侦探?他首先当然会觉得这个房间怎么这么冷吖?一个封闭空间即使大冬天也不应该这么冷哇?但是“他”咬紧牙关,“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找到对应解释的,现在先不要受到无谓干涉,现在还是来关注“细节”吧……
  万能的福尔摩斯曾经教导那些被好奇害死的猫们说证据是会说话滴。呃……首先,从花花绿绿的性感女鞋,基本可以断定这里的女主人是个时髦女郎,这个跟一面之缘的女房东给我的观感是一致的;然后从茶几上的大圆玻璃烟缸,又可以想像一个男主人,为何男主人?因为茶几底下就有一双来不及“毁灭证据”的男式拖鞋吖;然后,书柜里有着太多的书,这个来不及细看了,反正透明的玻璃门明白显示那地方“安全”就是了;然后电视机组合柜?一目了然,clear!安全哈……不不!且慢!那是我自己经过时反射的身影吗?有人见过电视机组合柜装有反光装饰镜的吗?但有人见过这种镜子当人经过后竟会把影子“印”在那上面不动了的吗?是的,我已经走过去,但那镜子,分明“印”(留)着一个不动的影子……一个雪白长裙,幽幽长发,模糊面孔的女子……妈呀,居然就“悬”在我身后!脖子马上就像被“点穴”一样,鸡皮和肌肉同时绷紧,我慢镜头一样回转头去,原来……我呸,那影子原来是小房门后悬挂着的一套雪白纱裙!我还没透过一口气呢,后脑勺的后面又传来阴森森的一声“吱呀”……

  乖乖,这回我反应快了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了!回头看见前面所说的大衣柜“自动自觉”地打开了一扇门……
  那种“顶天立地”大衣柜足可以站着藏进去4、5个成年人,我刚才已经注意到了的,这个大家伙是整个房子里最可能用作“帮凶”的东西!所以我,嘘,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生怕从那后面随时“掉”一只手出来……
  大概过了半个世纪?反正我觉得自己丢人丢得差不多了,就爬起来,再次挥舞着羽毛球拍开始“进攻”那只大衣柜。随即“发现”我又是自己吓倒了自己——衣柜里好像开美女时装展一样,反正内外衣极尽光鲜妩媚,反正“侦查”完,我脑海里除了对女主人多了一滴滴感性认识之外,没有虾米实质性收获。
  没办法,剩下的希望只好寄托在那台可能藏有秘密的电脑里了。
  我硬着头皮摁下了开关,那电脑居然嘎吱嘎吱开始启动?顺势一屁股坐等,又随手拉开面前的抽屉……咦,浮面居然摆着一叠人民币?看着怪熟悉的样子?(当然)。下意识地拿起数了数,啊,张数都几熟悉嘎?(这个也当然)。不过阿妈有教,别人家的钱千万不要动!所以我放下钱,随手又从抽屉里捞起一个精装笔记本。打开,扉页大字写着一句“错爱日记”。嗯嗯,看来性感美女居然还有一小撮是琼瑶阿姨嘎FANS。落款三个字:柳嘉欣?点解又有滴滴似曾相识嘎?

  此时电脑正好进入操作界面。居然自动拨号?
  拨号?网线?电话?我猛打了一个激灵!当我进一步在电脑桌另一角果然发现我要找的电话机的时候,我的鸡皮疙瘩更像水面的涟漪一样一层一层荡漾起来!
  偶不是这么不幸哇?被诱敌深入人家鬼屋还争当了一回福尔摩斯?偶的牙齿拼命打着架,偶的手战战兢兢拎起话机,很不幸地,那上面还真的字迹娟秀写着本机号码多少多少。偶的天,啥都不用说鸟,那号码,正是升级前的号码!也就是偶的噩梦开始并一步一步诱使偶走到今天这里的那个号码!
  头皮顿时炸起!顿时想起那叠钱居然不是别人家的!那竟然是我的钱!是我交给房东的房租!哇,鬼屋!鬼房东!难道它一直住在偶隔壁?哇!我顿时像针扎一样从椅子上弹起,又连同那张不幸的椅子一起如履薄冰地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去……
  但我瞬即狼嚎了起来,因为“人家”那小房的门,其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关上鸟。

日期:2009-10-19 16:43:00

  (37)
  接下来这一段绝对不是幻觉!我跳起身来扔下羽毛球拍就去拨拉门内侧的球型把手,但,那门那锁竟然纹丝不动!我拼命拧、拨、掰,兼又踢又撞又拍,直至把已经生锈了的球型把手生生掰断了,那门那锁仍然岿然不动……
  不知什么时候,我手上的玄珠手串也被绷断,黑色珠子像水银泄地四处奔散,“哒哒,哒哒哒哒……”那声音竟像掉进了很遥远的地窖的深深处……
  我三魂不见了五魄,然后又彻底魂飞魄散;我已大汗淋漓,然后又虚脱晕阙;刹那感觉地震房摇,天旋地转,在我抱头倒地那一刹,眼角更瞥见那门的背后,那悬挂着的雪白纱裙,正张牙舞爪地俯冲而来,掩面“扑”向了我……
  吾命休矣!
  眼前就此一黑!

  突然却响起了手机的炫铃声?WHAT?那是大家都熟悉的“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啦!那是……我的手机?这一念间,时间似乎瞬间停顿了一样,周围刚才的天旋地转竟然瞬间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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