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民看了看强哥说:“强子,咱们不捞偏门,走左道,干什么能赚大钱?我那个录像厅单纯卖票,一个月最好才二千多,这怎么能和咱以前的利润比呢?”
军哥也很不理解的看着强哥:“强子,你不会是一时冲动吧,咱们才刚有点起色,现在就放弃了,不是太可惜了?”
“这个决定我考虑很久了,我们已经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了,难道还要有第三次,第四次?难道每次还要让雪影为我们低声下气的去求人?”
军哥无语,雪影原本低头玩弄手里的筷子,听到强哥话中提到了她,于是微笑着说:“我先声明啊,你们不要对我有什么感激的意思,我也不需要。和你们在一起不仅仅因为我和刘阳的感情,另一方面是我自己愿意,我心里喜欢。能为你们做点我力所能及的,我打心底里高兴,其他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也不用多想,更别觉得自己欠我什么。如果你们真有这样的意思,以后我就不来了。”说完嘟起了嘴,装作生气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还装什么傻啊,需要我出来圆场了:“嫂子,您千万别生气,我们都是真心诚意的喜欢你,所以不忍心让你每次出来收拾烂摊子,这样不仅刘阳哥心疼,其他哥哥还有我这个弟弟也心疼。”说完我还小眼睛蒲扇假装纯情,一副够恶心人的样子望着雪影。
雪影咯咯而笑,气氛开始活跃。
“我支持强子的想法,现在的社会,遍地是黄金这个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关键看自己的头脑是不是够灵活。在我看来,从古自今,遵纪守法远不如违法乱纪发家容易。上海滩历来都是黑道枭雄。但是现在社会变革了,靠侥幸心理发财必然会受到惩罚。别人不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吗。现在法律越来越健全,如果想快速致富,老老实实做人来的的确是太慢。所以现在上海好多人都游走于法律和犯罪的边缘。”
我感觉纳闷,他们也没听太明白,目光再次聚集在雪影身上。
“通俗一点说就是所作所为虽然不是正道,但是法律没有条款能够约束到,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钻法律的空子。 ”
“怎么钻啊,好钻吗?”我的无知再一次暴漏。引得同桌哥哥姐姐一阵爆笑。
强哥再没有提出他的观点,但是大家已经认可,不能再操从前的恶习。一切需要一个崭新的开始。
日期:2009-06-30 11:53:29
再次回到小洋楼,倍感亲切,这虽然不是我的家,但是现在成为我的避风港,住在这里,感觉要比大酒店踏实的多。
这一觉真是解乏,久违的舒坦。
醒来后已经日山三竿。
我跟强哥和军哥打招呼,强哥把我叫到跟前。
“元子,来。这是你这个月的薪水。”说着把厚厚的一打钞票递给了我。
乖乖,这是多少?放在裤兜里不得撑破口袋。
“强哥,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我又没干什么。在这里吃你的住你的,你们还这么照顾我,再说前几天你不是刚给过我钱吗?这个钱我不能要。”强哥给我开工资这个我的确想过,但是没料到会是这么多。而且我干的也不怎么样,时间又不长,拿这个钱我心里不踏实。
“你就别推辞了。哥哥现在有这个能力,你就别嫌少。以后咱们正儿八经的干,就没这么多了,到时候别发牢骚就行。”军哥也跟着劝我。态度诚恳
“反正我也花不着什么钱,先放哥这里就是,就当你们给我攒着。”
“这事可不能答应,万一被我们挥霍了,你不得跟我们拼命?”军哥打诨,执意让我自己拿着。
“给你吧,男人出门在外,怎么能身上没有点钱呢,这几天咱们都好好休息休息,调整好状态,等待东山再起。你没事看看前进,会会女朋友去吧。”
他们的好意我不能再拒绝了,不然不是太虚伪了。
拿着钱上楼,我心里格外得意。这大把的钞票不就体现了自己的劳动价值了?要是按照这样的工作成绩,成为万元户又有何难处。
一张一张的数着,足足两千块。我忘乎所以,这种收入,步入小康真是指日可待啊。但是偏门生意停了,我们又要做什么呢?
眼看秋天就要来了,就让阵阵秋风吹走我满身的晦气,给我金灿灿的明天吧。
做好了几天的活动安排,我去了趟卢振的服装店。这次不是给娟子买礼物了,而是犒劳一下自己,给自己买件体面衣服,也好在大上海招摇过市。
卢振的店门口依然热闹非凡。他那些打折放血大甩卖的服装似乎永远也卖不完,门口的促销嗓门洪亮的刺耳。
咱对促销的不熟识,不必多费口舌,径直走进店里。
卢振永远也忙不完他的账务,埋头不停的算计。他的头颈应该有第三只眼,我蹑手蹑脚,仍然被他及时发现。
“哥,这么忙啊,你这里比过年还热闹。”
卢振发现了我,热情有佳,让我落座:“稀客稀客,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他的客套话,永远是一套一套,没有倦意。
“哥,您就别客套了,我来你这里当然是给你捧场的。”
“得了,别净拣好听的说了。”说吧,需要哥哥怎么帮你?
做生意的就这么实际?我就不能单纯的看望你?不过这两次的目的还真不单纯,你也不愧是火眼金睛。
“哥真是好眼光啊,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单纯。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倒持自己,把自己的形象提高点档次。”我很自负的样子,其实草包一个。
“强哥和军哥让你做我的形象顾问,让我来给自己选两件衣服。”
“好啊,我这里别的不多,就是衣服多。”卢振向来爽快。
“不过我这里女装多,男装不多...;”说着他就口舌打绊。
“哦,没有你介绍我去你熟识的店就行,我从来没自己买过衣服,都是我妈妈包办,也不知道什么好坏。”
“我这里有是有,门口的箱子里有的是。但是你是自己家弟弟,不能糊弄你。”
我感觉卢振有难言之隐。
“哥哥为难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强哥和军哥可能没跟你说。我也是捞偏门。”卢振看了看门口熙攘的人群,放缓了口气。
我更感觉纳闷了!卢振不是不经常跟强哥他们一起吗?怎么说话的口气都一个样?这个年头,难道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干着昧心勾当?
“我这里的衣服,有正规厂家的新货,也有走私过来的旧货!女装大多是新货,男装大多是旧货!”卢振点了棵香烟,坐在椅子上对我娓娓道来。
“因为服装需要大量的流动资金,而且季节性压货现象比较严重。我们的资金周转都比较困难,这样就逼着我们寻找其他的出路。比起中国内地现在的服装市场,日本以及香港的款式更新潮。而且他们的消费水平比我们高许多,在服装方面更新的很快,淘汰的也快。内地好多人就在日本和香港进行收购旧服装,通过走私或者原料进口的手段进入中国内地。然后分类整理,浆洗熨烫,重新包装,使之和新的一样。一系列完成以后,再通过批发渠道进入零售市场,因为这些服装表面看面料及其款式相当不错,而且价格低廉,以至于销售火爆。”
我听的目瞪口呆,原以为卢振是这群人中间唯一一位奉公守法,安分守己的生意人,没想到他也在赚黑心钱。
“卢哥,这样国家不管吗?公丨安丨不抓吗?”
“呵呵,现在国家还没有法律监管这些,顶多对走私的打击比较大。到我这里已经是下游阶段,基本没有人进行过问。偶尔有人因为质量问题过来找,我及时处理一下,给换换或者再送一件,就皆大欢喜。”卢振说的很轻松,钱赚的自然也轻松。
我想起雪影酒桌上的最后几句话:“通俗一点说就是所作所为虽然不是正道,但是法律没有条款能够约束到,再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钻法律的空子。”
卢振现在不就是在钻法律的空子!他通过制假售假,获得高额回报。但是他的假货在某种程度上比真货还要高级,买货的人自然就认为是真货。中间通过手段扫清弊端,给他带来的,就是无风险的巨大利润。
前思后想,强哥他这群战友,在上海滩利用一个又一个欺骗的陷阱,换取自我满足的现金价值。很多时候,居然没有人过问,没有人监管。
一群人尚且如此,那么整个上海的商圈呢?有几个人堂堂正正,一本正经的经营产业?谁又能保证自己赚到手的每一分钱是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
我却每日背负着自责的包袱,悔恨自我的堕落。全世界都迷醉在贪婪的金钱交易中,我这种自负清高,寻找真理的思想?莫非就是唯心主义?
再一次迷茫!都说商品交换存在着剥削,现在看来,还存在着欺诈。神圣的法律,公正的天平在倾斜。
我似乎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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