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一早看见我这么精神,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上下的打量我,对我的精神状态格外的赞赏,
他哪里知道昨晚我是多么的焦躁,直到现在,我的心脏仍然在加速运动。
按照电话里约定的茶馆,我提前一个小时就等在了这里。
没想到仕别两年,娟子不再是当初贪嘴爱吃的小女生了,懂得到茶馆这种清幽高雅的地方谈事情,时世真的能改变人。
两年的等待与企盼,就在我几乎已心如止水的时候,娟子有让我的心海泛起涟漪。谁说我们无缘无份!今天,我们将会再续前缘。
我坐在临窗的茶几前,注视着每一位可能要走进茶馆的人。辨认着每位进来以后的女孩所具有的容貌。我怕女大十八变,变的认不出娟子了。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摇摆一次,我就能想象得出娟子的脚步又走进我一些。
旁边的服务员不停的为我加水,不知不觉中我自己已经喝了三壶茶。我这样子哪像品茶,分明就是灌水。
只不过我实在兴奋而又紧张,总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我也注意到自己这种喝茶的样子非常不雅,正示意服务员不用再招呼我,桌子上就出现了一个米色的女士坤包。
我抬起头,面前玉立着一位身穿鸭蛋青色风衣,披肩着波浪头发的女人。她微笑着,露出两个让我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酒窝。
“娟子!”我刚惊呼起来,娟子也坐了下来,叫了声:“元子!”
我们俩久违的对目相笑,让我心底升腾起无比的满足。
“我可,好久没见你了。”我差点说出我可想死你了,脑子里一个警钟,赶忙换了口吻。
“可不是。咱们两年多没见了!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娟子向后甩了甩头发,飘逸而又妩媚。
“怎么可能忘!打死也忘不了!没想到两年没见,你越发有女人味了。”我想象不出该怎么形容娟子的变化。她丢掉了书卷气的纯真,却多了沧桑感的成熟。
“大老爷们连话都不会说。说女人有女人味,其实就是觉得她老了,我可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我。”娟子还是习惯装作生气的嘟嘴。
“没有!绝对没有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烂漫。在我的心里一直没变。”我诚惶诚恐的说着,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惹娟子不高兴。
娟子听我这么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哪有你这么恭维人的。不过我喜欢,我还是爱听。”娟子说完低下了头,脸颊上飞舞桃花。
我给娟子斟满茶水,推到她面前,然后开始对她进行解密。
“娟子,怎么就去了香港了?那交大的毕业证拿了吗?”
娟子纤纤手指转动着茶杯,深深的叹了口气。
“年轻的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年后悔没有听教授和你的劝告,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时的心血澎湃,换来的是一世的抱憾悔恨。那年因为我是学生会的干部,游行的时候走在最前面,被当做了典型。教授说要抓我,安排我提前走了。”娟子两行热泪滚落,过往的伤心事再上心头。
“走出去也好,到外面见见大世面。就是可惜了交大的文凭。”我安慰着娟子,给他递过去一张面纸。
她轻轻的擦拭着眼角,接着说:“我没去成香港。事情发生以后,国家立即禁止了大学生的签证。当时甚至想偷渡,但是也没成功。”
我听到这里瞪圆了眼睛,这和我脑子里想象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那~那你去了哪里 ?”我盯着娟子看,急切的寻找答案。
“我留在了深圳。开始在一间小公司打工,维持生活。过了差不多一年,认识了一位香港老板,他在深圳专业炒股票,需要专人给他维护电脑,所以我就去了他那里。”
“你也炒股了?那香港老板和你一起来上海了?”我脑子里思绪纷乱,貌似刘老六的身形在脑海中闪烁。娟子不会就以身相许了吧,女人在外面闯世界,虎豹才狼都会垂涎。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我是炒股了。不过那老板是女的,所以我安心的跟着她,这次她也来了上海,而且想跟你见一面。”
娟子的话中总是有惊喜,有惊吓。我庆幸她知遇了一位女老板的幸运,给我也带来了福音。可是怎么她老板想跟我见面,我又不认识她,她又不是娟子的妈。
“你们老板见我干嘛?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娟子抿着嘴笑了笑,眼睛轻漂了我一下说:“你现在是上海滩的高级人物,想找到你还不容易。”
“什么高级人物,不可能!别人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但是肯定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娟子见我急于证明自己的样子,又笑。
“逗你的!我们现在住在凯悦,是刘阳董事长告诉我的。”
“哦”我拖着怪腔,点着头又解开了一个谜团。
“我们老板对浦东的开发很感兴趣,准备到上海投资。又听说你这位股坛新秀,想认识认识你,交个朋友。”
能得到娟子的认可和夸奖的确不容易,打小认识,好像还没让她对我正眼对待过。既然咱名声在外,也不能狗肉上不了大桌子。
我深沉的抿了口茶水,降低声调说:“我不太喜欢社交,更不习惯跟上了年纪的奶奶交朋友。这次你娟子出面,我就豁出去了,爱谁谁,哪天?”
日期:2009-08-12 20:18:44
娟子被我的幽默搞笑了,差点喷出茶水。
“你就吹吧!谁不知道你在对待女人方面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一个都不放过。”
我听了赶忙申辩:“那是我吗?我什么时候不放过了?”
娟子彻底的放声大笑,一点矜持没有保留,引得邻座的顾客扭头打量。
“刚觉得你有点幽默感吧,你却又变成呆子一个了。这里太压抑,咱们走吧。”
上了吉普车,娟子又发话了:“元子,他们都传言你赚了上千万。成了大上海数得着的暴发户,怎么还开这破车?你这人挺低调啊!”
我挠了挠头,按着喇叭把车开的飞快。
“我这人吧,平时没有什么交际,再好的车给我也是白瞎。再说我比较喜欢吉普,粗狂强劲,适合咱这傻了吧唧的男人。还有一点就是比较有纪念意义,我舍不得换掉,开着还挺好。”
娟子哪里知道,我只要一开着吉普,每次她坐在旁边欣赏风景的情形就会浮现在眼前。留下这辆车,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她。
到了凯悦酒店,还没来得及上楼,就看见了一脸怒气的军哥。
我赶忙上去问:“军哥,怎么了?跟谁生这么大气?鼻子都歪了!”
“操他妈!太不讲究了!都合作三年了,今年说翻脸就翻脸了。”军哥骂骂咧咧的嘟囔着,自己掏出一棵烟点上,然后还不停喘着粗气。
“哥,你到底说的什么啊?谁不跟你合作了?”我实在没弄懂军哥发的哪门子火。
“还不是四喜那帮孙子!我打电话过去本来想给他打款继续合作,没想到他接了电话就说今年不能合作了。说收不到东西了。这不是见利忘义,过河拆桥吗?”军哥气的哆嗦,狠劲的抽着香烟。
“那到底为什么?”
“我一生气,直接挂了,没问!”
平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这次这么莽撞,没搞清楚原因就发这么大的火,不应该啊。
我安慰了军哥,让他别着急,然后我拨通了四喜的电话。
事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四喜也并非是见利忘义的人。
自从我们大量的倒腾微山特产,早就有人眼红心热。今年还没到季节,大量的采购商奔赴微山,提前下定金收购。而有些精明的农户也不甘心总被人剥削,干脆自己收购,再拉到上海贩卖。就这样原本秩序井然的特产收购和销售的链条被通通打断。下游供货提高了供应价,上游收购又相互排挤,四喜那边自然是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聚宝盆被摔破砸毁。
我安慰了四喜,告诉他以后有好的项目再合作,不要灰心。
具体情况告诉军哥以后,他才知道错怪了四喜。
没想到人心险恶,原本朴实憨厚的庄稼汉,在金钱和利益的面前,同样是经不住腐蚀的。
他们蜕变的如此之快让我们始料不及。
我劝军哥看开一点,那些跟在我们屁股后边吃热,嚼着我们吐出的馒头,不见得味道能好到那里去。
军哥点了点头,说:“原本想先从刘阳这里提点现金应急,这下好了,不用着急了。回去还要把这些情况告诉强子。”
“你急等钱用?我有啊!”我听了军哥的话,赶忙问他。
“不是。现在微山生意不做了,不需要流动资金了,以后再说。”
军哥跟我们告别走了。我坐在楼下的咖啡厅等着娟子叫她老板。
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马上就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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