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回乡,无意挖出了一座古墓……》
第43节作者:
凝眉 我加了一筷子兔精肉,边嚼边说:“梅生伯,你看酒也喝了不少,是不是该入正题了?你今天不会只是想跟我谈玄吧,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和三姑娘井有关系吧?”我朝门外湾塘方向努努嘴。
梅生伯忽然将送到嘴边的酒盅放下,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们郭家是有来头的,不是这当地的人。”
“我早就知道啦,你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指当年春伯搬来这里的事情。这事儿还真就是谈玄,跟你那小脑袋瓜里面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梅生伯管我那没见过面的爷爷也是叫伯,就跟我喊他差不多一回事,他既然说不是指我爷爷避难迁家的事,那还能是什么事呢?
梅生伯说:“我说了怕你接受不了,才让你先喝两盅。我们郭家,其实是守陵人!”
我有点诧异,梅生伯连说了两次“我们郭家”,我本来想,你该不是要讲自己是我亲伯吧。但他现在说的,除了让我感到新奇之外,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我笑了:“我还当是什么晴天霹雳呢,不就是守陵嘛,你还这么强烈的语气。”忽然我愣了一下,张弦不就说过自己是守陵人的话吗,难道真的有什么关联?
不是我爱联想,短短半年的时间,我们这个小山村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情,不得不让我将所有的反常都联想到一处去,尤其是那些金文,那些阴森的怪象,这些共通点不该是巧合,似乎都指向同一处地方——西阳地宫!
梅生伯神秘地说:“我不是一般的守陵人,我们郭家守的,是被诅咒的千年古墓,里面有随时都可能复苏的魔鬼。”
我从来没听过梅生伯以这种措辞讲话,一时有些不适应,还以为他喝多了。
梅生伯见我不信,就去床下翻出个古旧的檀木箱子出来,拿抹布擦了擦灰尘后打开。并对我说:“二黑,你来看!”
我好奇心起,爬起来去看个究竟,只见箱子里赫然放着十几片玉牌,上面四鸟朝日的雕饰,竟然和西阳古墓中的冥器上面一模一样,就连玉牌也是一个形制。
我脱口而出:“青鸟朝阳!”
梅生伯忽然不安地盯着我看,莫名其妙问了一句:“说吧,你还瞒着我多少?”
我被他问得一愣:“我是有些事儿没对人讲起过,不过梅生伯,你现在这个样子怪吓人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梅生伯就叹了口气,又点了根烟,问我:“该来的躲不过,你是不是去过铁丘坟了?”
我吃了一惊,心说你还真的会掐算不成,忙问:“你怎么知道?”
梅生伯干笑了一声,说:“我当然知道。你既然知道青鸟朝阳,想必也历了一劫。有没有见到几千只粽子?”
问完这话,他自己笑出了声:“这不可能,要是有几千只粽子被你小子看到,你也活不到见我了。你自己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说:“得了。别我问你一句你问我一句的,我都告诉你吧,不过你不要到处跟人说,可大可小的。”
梅生伯定定地注视着我,我就将这半年的经历跟他讲了一次,不过我瞒着张弦和李亨利的身份,只说是盗墓贼和文物贩子。
梅生伯点点头,也不再问我什么,就那么发了半天呆。忽然像是鼓起了勇气,对我说:“如今这世道,没什么藏得住的秘密。你听过三青鸟的故事吗?我来跟你讲个守陵人的故事吧。”
我又吃了一惊,他现在跟我提三青鸟,绝对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那个青鸟,我感觉他和张弦说的,是同一个“故事”。但最奇怪的,是他先问我三青鸟,接着却转了一个弯,要讲个守陵人的故事。
他对我讲我们郭家是古老陵墓的守陵人这事儿以后,我就生起浓厚的兴趣,当下故意不理会他前面的半句话,默默听下去。
梅生伯将箱子收拾好,塞回床底下,我们回到饭桌前坐定了,他说:“在好几千年前,我们这里有个国王,他的臣子有不臣之心,起兵造反,但兵败被杀。国王安葬了他的家族和部下,有几千人之众。”
他似乎怕我不理解,又解释说:“你知道的,古时候不像现在讲民主讲人权,这样的结局得到这样的死后待遇,已经是国王仁爱的体现了。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总是伴随着血与火的阵痛,很多事都是从无到有,思维模式不一样,道德观念也有区别,跟你说了你也未必懂。”
我忙说:“我懂我懂,以现代人的眼光批评历史的落后,其实是错误的,你接着讲。”
梅生伯摸出烟盒,拿出一根掐掉过滤嘴,用上一根的烟屁股点燃,又说:“凡事不是二元极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用什么眼光去看待历史,就必然得出什么样的历史结论。不过你讲的倒也对,有人用现代人的眼光去批判过去,的确有失公允,对历史人物很不公平,但人家用的是进步思维,是出于在当下社会里用世的考量,也没错,只能说你们价值观有差异。但也可以求同存异嘛,毛主席说过,百花齐放才是春。”
他“吧嗒”猛吸了一口烟:“弦国国主弦子以厚礼安葬了西阳国王室,谁知道这坟场是个大凶之地,里面的人都变成了僵尸,从坟地里爬出来祸害人。弦子无奈之下,只好趁着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命人用铁水浇铸陵墓,将那些僵尸永生永世封在里面,并派武将郭巨以杀气镇守,郭巨后人,世代为守陵人。”
梅生伯一口气讲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而我心里的震撼的巨大的,以至于说不出话来。果然又是西阳古国和弦国!
我听了他讲的故事,不知道是该吃惊还是该笑,起初我很吃惊,这不是弦国立场下的西阳铁丘吗?真是成王败寇,自家为自家说话,所谓的一朝一史,也不过如此。可后来梅生伯提到郭巨,我就接受不能了。
历史上这个郭巨是晋代人,二十四孝之一,但那种“孝”却是愚孝,他因为家里穷,为了养活母亲,就要亲手埋掉孩子,作为反面教材还差不多。即便是真要取舍,从薪火相传的意义上讲,把母亲传下来的隔代后人给埋了,断了人类的繁衍,这恰恰正是一种不孝。
梅生伯看我的表情就明白了,嘿嘿笑着说:“这个郭巨可不是书上说的那个郭巨,历史的角度往往取决于旁观者的眼光,真实的郭巨,也是个守陵人,更不曾埋什么孩子。我说的这些千真万确,你别不信事实!”
梅生伯一口一个事实,我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他却不高兴了,板着脸看我。我忽然想到,梅生伯既然懂得那么多,那他要讲的,恐怕不单单是这个让我感觉很好笑的“真实故事”,而去掉那些玄玄怪怪的成分,万一他说的才是历史真相,那么张弦就对我撒了个弥天大谎。
可张弦有什么理由对我撒谎呢?我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村伢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耐,可以说根本对他不起什么作用,像我这种人,路上随便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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