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我让你们请神送不了神,我要找丨警丨察……”“大酒包”不依不饶。
“咔,咔”,说话功夫,进来两名丨警丨察给他上了铐子。“大酒包”傻眼了:“嘎哈嘎哈,又没犯法,你们凭啥逮我?”丨警丨察说:“你个法盲,你造谣惑众,寻衅滋事,扰乱社会秩序,已经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根据《治安处罚条例》等相关法规,现决定对你拘留。
“大酒包”堆沿子了:“……犯法了?照你们这一说我装犊子了呗……”
结果,家属找到原单位求情,粮食局出面担保,先让他来大庙顶岗,以罚代拘。
傍晚时分,“大酒包”被人送到大庙。为了沟通感情,大老贺拿出了“小烧”和花生米。
“大酒包”从也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大老贺,边递边白话:“这是正宗的鬼子烟儿,老布什小布什不离嘴,克林顿没抽是真后悔。”
“哎——,这个大庙到底怎么回事儿?”
“大酒包”提了一句。
两口酒下肚,大老贺面沉如水,看起来心事重重:“县里投了上亿建的这个财宫刚刚开业,生活啦地让市局叫这小子给整黄铺了。把粮食局局长麻世宽也干废了……
“什么四局五局的,哪小子啊……那小子是嘎啥的?”“大酒包”疑惑的问道。
对啊,人家不让说啊。想到这,大老贺打岔道:“咱不谈县里这些滥事儿,喝酒喝酒。”
“半语子啊,冷不丁整出一句半句……”大酒包嘀咕,显然,有点不乐意。咪着小酒盅,咂的嗞溜嗞溜作响。
“老王,唠点儿正经的,你怎么想到这里来了。”大老贺问。
“派出所请我……不,是县里领导请我来的,要不我才不扯这个蛋呢,我也是有出场费的……实不相瞒,我家里是有买卖的,不是说谁请都来的……具体开多少钱嘛,这个……我还真没法告诉你,怕你受刺激,影响你工作积极性。”“大酒包”卖起关子来。
“你到底干了些啥买卖?”大老贺问。
“大酒包”借着酒劲儿:“这些年干的多了,说出来能把你吓死。大活计给轮船修过轱辘,给飞机安过窗户;给火车装过喇叭,给火箭堵过屁股……”
这“大酒包”一边喝一边花生米一个接一个朝嘴里扔。然后一边吹牛,唾沫星子到处喷。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大老贺突然注意到门口有一只脚。
大老贺一只手捂住他嘴,另一只手指了指门的方向,然后示意他向下看。门是那种普遍使用的铁皮包木门,但是可能包门的时候铁皮向下少包了一小段,并且门槛因为潮湿而被磨损的相当严重,这样以来门与门槛之间就形成了大约两厘米的缝隙。门缝靠右的一侧有一只棕色的反毛皮鞋,鞋带儿甚至伸到了门槛里!
“啂……”的一声,“大酒包”一个酒嗝,他似乎弄明白那是一个多出来的东西。
他顺手把炕梢边的棒子拿起来。踉跄几步,侧身抡起来棒子照门下就是一家伙。
随后“大酒包”一个栽愣推门出去,大老贺也条件反射似的跟了出去。但是大老贺就发现被人算计了:只有一只被打烂了的皮鞋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冒着尘灰。
“有尿小子你给我出来!还反了你了呢……有不服的没?”大酒包酒气熏天嘴冒沫子不依不饶。
“尿性,挺猛啊!有你在,我就省心多了。”大老贺夸赞。
“一分酒一分活,不是跟你吹,这……这小菜一碟。有尿小子他有胆,晚……晚上再来!”
“不早了,来,杯下!”大老贺提议。
大老贺摆摆手,先倒在炕上,呼呼地睡去。
不多时,连困带乏,“大酒包”也上炕睡去。
“呕——呕——”朦胧中的声音,像一个人的呻*,又像是飘渺的呼唤。大老贺迷迷瞪瞪扫了一眼。
啊!这一看不要紧,窗外一个恶鬼般的人影投上玻璃。他衣衫褴褛,头戴道巾,他似乎判断出了大老贺所在的位置,侧着脑袋,大张嘴巴,把一只耳朵紧贴玻璃,窃听里面的动静。
这个逆光投来的剪影太恐怖了,
大老贺壮起胆子问了一声“谁!”那影子“嗖”地消失了。他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提着棒子壮着胆子,巡视到屋外。
“夜色冷,秋水寒……”是歌声。大老贺循着歌声望去,整个人都僵住了似的——人脚獾!
只见人脚獾抖了抖身体,仰天怪叫几声,身体竟然慢慢立了起来,像人一样扭动着身躯,迈着步子向院子里的石桌走去,那优雅的姿态像是趾高气扬的贵妇一般。向前走了几步后,人脚獾突然“咯吱吱”的一阵怪笑,说它是笑却比哭还难听,中间夹杂着一股阴森的鬼气,颤人心弦。大老贺感觉自己背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不可能……不对,怎么可能呢?”
大老贺大惑不解。
随后,那歌声飘飘渺渺,时有时无。于是大老贺凝神细听,居然可以让他听出歌词来:“夜色冷,秋水寒,千年相思如一梦,把酒笑痴情,青春易老,奈何岁月无情,挑不尽,鬓间白发,抚不平,容颜沧桑。夜色冷,秋水寒,千年寂寞凄凉,谁与我长共?”
大老贺满脸惊骇,张着大嘴的样子跟个木偶差不多。
山里禁猎多年,很少能见到这稀罕玩意儿了。
说起来人脚獾对大老贺并不陌生,他闯关东到东北就是奔着这玩意儿来的。
这东西在坟里做窝。靠啃食尸骨为生,牙齿有剧毒,这鬼东西来无影去无踪。你跟它干仗,它就会前后攻击,直接掏你“老二”。
在它看来,自己是不可战胜的,任何敢冒犯和伤害自己的,都要死,尸骨都是属于自己的。
大老贺的出现引起了人脚獾的注意,它停止了吟唱,头部缓缓转动,面向大老贺,嘴角不断上翘,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杀了他好吗?”人脚獾右边的嘴角动了动,从它口中发出尖厉的声音说。
“杀了他?”大老贺正琢磨着,“啪!”肩膀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已成惊弓之鸟的大老贺惨叫一声跳开。
他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脸愕然的搭档“大酒包”。
“哎呀我操,你他妈的是要想搞死我呀……”大老贺嗔怒道。
此时,“大酒包”一双鹰眼正死死地盯住他,脸色阴晴不定。
大老贺正想发火,心里突然拧了个劲儿,刚才怎么没听见“大酒包”的脚步声?
大老贺低下头,视线落在“大酒包”的脚上,已经喷到喉咙口的怒火,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大酒包”竟然光着脚丫子。
“我下地尿尿,你拿走我鞋干什么?”“大酒包”问。
嘘……大老贺瞪了“大酒包”一眼,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他不要再说话。大老贺的嘴努了努,手往前指了指。“大酒包”便回过头去……
猛地,“大酒包”一个激灵抱住大老贺,把大老贺惊得浑身打个寒战,手中的棒子掉了。
月光下,那个怪物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弓起腰,埋着头,嚎叫起来,一声比一声悲凉。接连听到了几声嚎叫,特别尖厉,感觉像是玻璃碴子划心一样。两个老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和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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