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出,还暴出一个内幕,这些年咱们妇产科那些当医疗垃圾的胎盘原来被她们偷偷卖给了生物制药厂,所得收益她们私分了。”
“这就
日期:2009-10-22 9:26:00
是自食其果!因为冰柜里没有了,前些天6号产妇的胎盘胡姐和豆豆分了,说是给家里人补身子。”
“可是胎盘吃不死人啊,麦朵和肖市长喝过的汤碗都化验了,没有毒素。”
“哎,我听我老公说他们都是死于窒息,脖子上有自己掐出的痕迹,但是气管又没受到损伤,就是说他们掐自己的力量完全不会导致自己断气,你们说怪不怪?”
“还有啊,肖市长和豆豆正在干那种事时死的呢!”
“尸体都挦不直,担架抬出来时白布撑得跟帐篷似的。”
“嘘——,方姐来了,干活吧!”
竹英听见方姐在走廊里和别人说话,也跟着她们一道出去查房。
听她们谈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梗概,胡姐的女儿和一个肖市长死了,他们死前吃了同一个胎盘,但是胎盘是补药,不良反应最多是鼻子流血和头面生疮,不至于会死啊!
胎盘出自6号产妇,而那个能让人产生诡异幻觉的婴儿正是6号产妇所生,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豆豆什么时候和一个市长搞在一起?这真有趣。自从踏入社会,进入这个医院以来,她最感慨的莫过于男女关系的混乱,医生这个职业对生老病生司空见惯而比一般人更多一份超然,可是却对虚无飘渺的性表现出一种难解的沉迷。
她留意到几位弃医从文的作家,对性的关注和执着达到令人惊呀的程度,他们笔下对情.色的描写本身就带有病理的成份。最著名的莫过于米兰•昆德拉和渡边纯一。
对于自己不能幸免而同流合污,不是以职业选择而所能解释清楚的。
中午吃饭时间,她去了五楼外科,发现麦主任办公室的门是锁的。
(续)
日期:2009-10-22 13:05:00
4麦主任
接下来几天,竹英每天都能在医院里听到有关麦朵和肖市长的新闻。但是对于他们的死因仍只是猜测,普遍的说法是一种罕见的癫痫,某种原因引起脑部神经元群阵发性异常放电所致发作性心脏麻痹,从而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但是人们不能忽视一个细节,那就是两人都食了同一个产妇的胎盘后十五分钟内死亡。是否这个胎盘之中含有目前医学所不能发现的过滤性病毒呢?假设它来自外层空间一种放射性元素,而人类的技术尚不能识别它?这些问题都令竹英很费解。
作为一个护士她应该寻求科学方面的解释,但是自从接触那个婴儿产生幻觉以来她更相信某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因为那个幻觉太真实了,她经历了痛苦生产的过程,那羊水的温热,血味像舔一块生锈的铁,汗水从额头滚落,周围泥土的气息,另一个女人的呻吟,这一切似乎比梦来的真实。
她是否要从自身寻找答案呢?因为她的身体素质一直不好,精神又过于压抑,以前她也出现过幻觉,但那只是片刻的,单薄的、无意义的。这一次完全不同,更何况她亲眼看到接触过婴儿的胡姐和豆豆也出现了异常,她们苍白的面孔宣告了她们同样经历了和她一样的幻境。竹英相信某些超自然力量会灌输在个别6岁前的儿童身上,使他们经常看见别人所看不见的“东西”,随着年纪的长大这个力量会一点一点地流失,但也有伴随终生的例子。
竹英这么想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她本人就具备这种力量,她认为自己能够听得懂猫的语言。她永远都记得那个狂风暴雨的夜晚伯伯潜入她的房间,被几十双绿莹莹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的情景。在那个躁动不安的夜晚有几十只猫守护着她。
她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经常把救助的小猫带进宿舍,而且每到星期五她都会买上一书包的火腿肠,傍晚时候教学楼后面的篱笆上聚集了成群的野猫等待着她来投食。
这种行为一开始还受到校方表扬,渐渐地人们发现她自言自语和那些猫兴奋的叫唤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从而引起师生的反感,这可能是大家疏远她的真正原因。
两起离奇死亡之所以让她苦恼,正因为两个人死前同食了一个胎盘,而这个胎盘正是那个婴儿还是胎儿时,在子宫内母子间交换物质的过渡性依赖器官,并和胎儿先后娩出。而这个婴儿通过某种力量让她感受到了正在受难的母亲。
竹英想到找马豆豆证实一下那个幻觉,然而马豆豆几天没来上班,受警方控制,也不知道上哪儿能找到她。
星期天,麦朵出殡,医院领导和同事分批去吊唁。下午,竹英她们白天休班护士到医院集合,然后同乘医院里的面包车开进了山滨小区。
楼下停着灵车。
楼上508的门大开着,走道里三三两两站着一些人,肃穆的神情,出于必要的尊重压抑着自己,喁喁低语。
客厅里的家具被挪到靠墙的一边,中间摆放着麦朵的灵床,白色布单下是她瘦削的身体。竹英在心里假设如果正值青春年华的自己躺在那下面,又有谁会感到悲伤呢?
简易的祭坛上竖立着放大的照片,竹英望着那个中学生竟然和自己有几份相象。笔直的长发,齐眉的流海,苍白的面孔,单眼皮,厚嘴唇,眼珠黑如点漆。只是竹英没有她嘴角那一抹模仿某位女明星而显华丽的笑容。
房子里不时传来嘤嘤哭啼或突然而起的抽泣。吊唁可能接近尾声,她们是最后一批,只有麦主任慌忙走出来答谢客人。他没有戴眼镜,憔悴的双眼布满血丝,灰色的面容显露出失魂落魄,竹英不禁觉得一阵心痛。
主卧室里是一些亲戚,围绕着麦主任年老的父母,唯有老人的悲伤似乎来的深沉。胡姐蜷缩在麦朵的房间里,她神经质的手把床单揉皱了,珠泪涟涟打湿了两条枕巾。
一起来的护士拥了进去,她们的安慰失真而又单调,时而又是一阵沉默。竹英只站在房门口,这时回头看一眼麦主任,他虚弱地靠在沙发里,大腿上盖着毛毯,可想他昨晚就睡在沙发上。他出神地看着女儿的照片,像和女儿进行着某种心灵沟通,一只手里紧紧捏着一枚黑色棋子。移到窗台那边的金鱼,它们不懂悲伤依旧悠然自得地游弋。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竹英走到麦主任的身边静静地坐下,沙发只是微微凹陷,她穿一件黑呢套裙,黑色连裤袜,双腿并拢,两手交叠轻放于大腿之上。她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她一定要坐在这里。
她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地毯上,红色的毛绒里明显地纠缠着成团的黑头发。
麦主任另一只在毛毯下的手突然握住竹英的手,他手臂抬起的瞬间自然把毛毯也盖在了竹英的大腿上,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照片。
那只平时拿手术刀的手停顿了一会儿,开始顺着大腿的内侧向裙底探索。毫无防备也不可思议,在这种严峻形势所需要的那般纯洁、在女儿的亡灵面前他会做这种事!
那只手在一阵粗鲁地揉搓之后,又灵巧地钻进连裤袜和丨内丨裤中,中指轻轻拨动,珍珠和黏液。这个把生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男人,扮演着上帝和死神的双重角色,他的骄傲、他的鄙视、他的背叛、他的毁灭,他异教徒式的犯禁色彩,像一个黑洞一样吞没了她,使她无法抗拒。
在那个晃动的中午,花粉和消毒水混合的办公室里,他把她逼入墙角,一只手撑在墙上,撑在一张色彩黯淡的解剖图上,一只脚搭在办公桌上,桌上立着三口之家全家福的相框应声而倒。而他像一把陈旧的弓,站着狂暴地夺去了她的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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