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轻舒了口气,“猫身上阴气很重,又能通灵,这屋子它不能进的,会惊动了亡人。”
我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尼姑或者是女道士来念经守夜,就是这个道理。
继续慢慢地敲着木鱼,嘴里念着经,其实我心里很是期望老君他老人家,能照顾我们些的,毕竟念的经也不算少了。
快子时了,外面漆黑黑的一片,门外三尺多远的地方,罩子灯就照不到了,我停下敲木鱼的手,去把罩子灯捻大了些,仍然没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隐隐约约的哭声响了起来,女人的哭声!
我霍地站了起来,不顾满脸疑惑地盯着镜子的小白脸,沉声说道:“今天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吓唬我这么多天,我要找她算账,大不了一拍两散,桃木剑带了没?”
“带了! ”小白脸缓缓地抽出一小巧的桃木剑,递给了我,忽然开口一笑,“对么,这样才像个男子汉! ”
我不答话,拿过桃木剑,奔到门外,就循着那隐隐约约的哭声而去!
“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 ……呜呜呜……”
这次听得更清楚了,我头皮都快发炸了,奈何牛皮已经吹下了,只有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努力地分辨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据说鬼是一阵白色的雾气样的东西,还会随着能力得增长变化颜色,我打定主意,只要一看到,立马上去狂捅一翻。
那哭声断断续续地,似乎很是悲惨
“呜呜呜……我的头……我的头到哪里去了?……呜呜……谁借一个头给我……”
我压制住回身就跑的冲动,忽然发现,这哭声似乎不是那么飘渺,就在不远的地方,我提着桃木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第六章 己巳
周围真的是漆黑一片,不过当眼睛适应了这黑暗后,就能隐隐约约地分辨出天光,甚至还能看到些东西。
我走到了一个稻草堆前,发现那女鬼的哭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甚至还有一丝绿莹莹的光!当下不敢怠慢,左手掏出那双狗血筷子,右手提着袖珍桃木剑,慢慢地走了过去。
那草堆之前,有一片白色的衣角!
我强压住内心的恐惧,举剑就冲了过去!
忽然我呆呆地立住了,映着那莹莹的光的,赫然就是两个羊角辫!
那个死丫头竟然还回过头来对我妩媚一笑!?
当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一个虎跃跳了过去,不顾小丫头的尖叫,将她抱住,然后放在膝上,狠狠地打屁股!
羊角辫“格格”疯笑着挣扎着,“别打了,别打了! ”
我慢慢将她放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将荧光棒收了起来,然后打开了手电筒,双肩还不时抖动着。
“这玩笑可千万不能开了,”我对着眼前俏丽的少女叹了口气,“会吓死人的,还头到哪里去了,亏你想得出。”
映着手电筒的光,羊角辫嬉笑着说:“那个和尚本来就是有心脏病,只是恰好发病罢了,偏偏你们个个都说得那么悬,想要蒙骗广大的人民群众,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
“那你也没必要吓唬我们啊 。”
羊角辫不答腔,只是笑脸盈盈地看着我,那弯弯的眼睛格外的秀气,仿佛都要滴出水来。
我实在按耐不住,一把抱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好柔软的身体,多么芬芳的气息,我彻底的迷醉了。
小丫头有点慌了神,七手八脚地把我往外推。
终于,我松开了她,停了下来,虽然我很想继续刚才那销魂的感觉,可是被咬破的嘴唇,和脸上的脚印,时时刻刻在提醒我,眼前的是个小辣椒。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看了老半天,她蚊蚋般细声说道:“你没事吧?”
“没有,想不到你脚丫子力气还蛮大的。”
她“扑哧”地笑了,忽然上前搂住我,大大方方地把嘴凑了过来。
我是真真正正激动了,就是听到女鬼的哭声,都没有这么激动过!顾不得嘴刚刚被咬过,又要去吻眼前的小美人。
“咳! ”
羊角辫和我犹如触电般,立时就分了开来,虽然光线很暗,依然能看到她脸上腾起的红云。
想也不用想,自然是小白脸这个促狭鬼过来了,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咳,我在内心中,早就将他浸了三四十遍的猪笼,灌了五六十桶的辣椒水。
“啊,这个,安仔,想不到,不闹的桃树先结果,不叫的狗儿先开食啊,啊,哈哈! ”小白脸笑的很是下贱。
我被将得说不出话了,干脆将羊角辫一搂,示威似地看着他,小丫头很有钻地的冲动,从她掐我的力度上,完全可以分辨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别在稻草堆里夫妻恩爱了,先进屋吧。”
我们三人一起往王有福家的前屋走了回去,进屋的时候,小白脸往地上撒了些香灰,叫羊角辫踩在上面走。
“这为的什么?”羊角辫问道。
我笑容可掬地说道:“娘子,这香灰有一定的阳气,可以掩盖你身上的阴气,保险起见,你还是从香灰上走过去吧。”
“你们这是封建迷信,加歧视妇女,我坚决不从这香灰上走过去。”羊角辫又一手叉腰,一手指点江山,多么熟悉的动作啊,要是十多年前,整一标准的红卫兵么。
说着,她就已经踏进门来。
整个屋子似乎晃了一下,我当时觉得。
和小白脸打了个眼色,小心戒备起来,并拉着小姑奶奶坐北朝南,说是给半边天同志的尊贵位置,其实这是方位里的背山面水,阳盛之位。
我和小白脸,又无聊地敲起木鱼,念起经来,可让我们诧异的是,羊角辫也读经书读得有滋有味。
小白脸冲我直挤眼睛,我压制住用木鱼槌敲他脑袋的冲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周围又一次地安静了下来,被羊角辫这么一闹,我的恐惧感也降低了不少,子时也就是十二点早就过去了,再过一会儿天便要亮了。
正是让人最犯困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只是身体摇晃强撑着不睡,不时往木鱼上敲那么一下。
然而,渐渐地有一阵烦闷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一阵苦闷,仿佛喘气都很困难似的。
小白脸似乎开始打起了瞌睡,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念着经,约莫过了盏茶功夫,眼睛无意地一瞄过镜子之后之后,脸色立刻就煞白了。
忽然发现有人在踢我的脚,抬头一看,发现小白脸面色有异,刚想开口询问,忽然听他的经念的有点奇怪,仔细听清楚的时候,大吃一惊,因为他翻来覆去念得就这么一句话。
“都~不~要~乱~动,她~在~我~后~面。”
我偷偷地往他身后打量,可是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啊,循着小白脸的视线一看,原来是桌上那面镜子,从我的位置,似乎能看到白色的影子,然后是一点黑色的,那是眼睛!
冷汗马上就滴了下来,原来“她”也在借助镜子打量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撇过头去,还和羊角辫相对一笑,继续低头念起经来,其实心里慌得快不行了,因为我的两条腿实在是抖得厉害,都没有一丝力气了。现在身上根本没有黑狗血,估计小白脸也没有,要不然不会比孙子还乖了。
这么近的距离,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们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有其他的动作,没有察觉到异样的羊角辫,仍然在津津有味地看着她那本佛经,起初我们还诧异难道她能看懂梵文?
后来才发现,那是带翻译的,小丫头正翻来覆去地当故事会在看呢,偶尔还蹦出几个词,我和小白脸都是心惊胆战的,幸好,“她”似乎没作出什么反应。
这真是一种煎熬,我很想跳起来,拿把桃木剑跟“她”拼了,最终却没有,因为老头说过,人鬼殊途,你不惹他,一般不会惹你,但是如果逞强和恶鬼作战,即使胜了,也会灵体受损,败了就更凄惨了,直接承受他的怨气,成为他的接班鬼了,他的怨气消释了,而你又得横死,成为下一个满怀怨恨的厉鬼。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念着什么,心里一个劲似的做着祈祷,老君大哥,别打瞌睡了啊,这位小姑奶奶,床上躺着不舒服么,何必要出来乱走呢。
脖子后面,一根根凉丝丝的东西贴了上来,我知道那是什么,在大门外一瞄的时候,就发现小姑娘的头发很长了,我强忍住打哆嗦的冲动,嘴里继续絮絮叨叨地念着,全身忽然仿佛流过一道道冰冷的电流,汗毛全部竖了起来,看着小白脸脸色铁青,嘴唇乌紫的模样,“她”应该吸收过他的阳气,就好像取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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