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你跟别人睡……(绝口不提爱你)》
第19节作者:
9月的果果 晚上我们喝了一瓶啤酒,天南海北不晓得聊了些什么。曾该死几次欲言又止,眼光闪闪烁烁。以前他每次出现这副表情,就是囊中羞涩,找我借钱,屡试屡爽。
“缺钱是吧?要多少?最多三千,多了没有。”我每次都会帮他先开口,而且根据自己兜里的钱,决定他的信贷额。
该死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压低声音告诉我:“听说燕子要分配到某小镇,以后能不能调回来,多半要凭关系。”
我一愣,这小镇要经过我表弟的网吧,而且还有一个小时车程,算是很偏远的地方了。到条件艰苦路程又遥远的地方去上班,她能习惯吗?刹那间,我感到思绪万分,忧虑莫名,心情混乱不堪。
曾该死叹了一口气,举起酒杯说,“别想那么多,不该你操心的事就莫操心,来喝酒。”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没有办法做到仅仅为她祝福。相爱的时光转瞬即逝,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或许无法计算,但我仍是如此深深地想着一个人,爱着她的全部。没有后悔,没有怨恨,没有回头路。我只想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哪怕倾其所有。
这样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帮助。缘分断了,就是两个世界,任何一方的牵挂,对另一方都是负担。
然而几年的情感,真能够说忘就忘掉吗?黯然一转身,把今后的六十年永远封为陌路?
很想借姜育恒的歌来告诉燕子,“多么想抓紧你告诉你,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这条路少了你好难走,风里雨里我只惦记你,这才明白,戒烟容易,戒你太难。”
可惜,也许永远是也许…
人行道走过零星的几个学生,区中学应该下晚自习了。
曾该死突然说,走,我们去看学生放学。
看学生放学,其实就是去打望。该死心血来潮,多半就是想到校门去显耀新车。单身的男人,冲动的魔鬼,还有什么比这更疯狂的骚动呢?
我们前行不到五十米,就是中学校门,两旁一字排开二十多辆摩的,清一色嘉陵125。曾该死崭新的太子车,在灯光下闪耀着碧绿的光芒,在一排125中间格外打眼。相比之下,我的小踏板车就像丑小鸭,灰溜溜陪在他们身边。
晚自习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摩的们都在吆喝招揽生意,曾该死看见女学生就喊:“同学,全城三块;同学,全城三块哟。”
一群女生嘻嘻哈哈从他面前经过,其中两个居然选择了嘉陵125。嘉陵车主对我们嘿嘿一笑,轰大油门,扬长而去。
路边摩的载着学生一辆又一辆地离开,蜂拥而出的学生也开始变得三三两两。我苦笑着问曾该死:“算了吧,没人坐我们的车,我再陪你去兜几圈?”
该死有点忿忿不平,连声抱怨:“现在的学生妹越来越没得眼光,竟然选择125也不选我?好车瞥车都分不清楚,还考啥子大学嘛!”
我很想笑,强压抑着笑容说:“我们两个杂牌摩托,人家一看就晓得不是专业摩的,没把我们当流氓骂,已经算给你面子了。”
该死也乐了,干脆点一支烟,无聊地看回家的学生从面前经过。
三个女生结伴从校门口出来,其中一个是姚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叫姚遥,但是她最初都喊我小哥哥,上大学以后就改口喊我大叔了。
“小哥哥!”姚遥看到我们,并着脚连跳几下,跳到我踏板车前,白色的运动鞋在夜色中非常漂亮。
我明知故问:“放学啦?”
她笑着说:“小哥哥你搞兼职呀?来跑摩的?”
曾该死在旁边插一句:“同学,坐摩托,绝对安全,不要钱。”
我热了一声,讥讽他:“你刚才喊三块,现在怎么免费了哟?”
“美女免费。”他说。
“我要坐三块的摩的,”姚遥说完就坐到我的小踏板车后面,“麻烦你到区委家属院。”
另两个女生在旁边笑,该死就转过头问她们:“同学,免费坐嘛。”
摩的求人免费坐,在重庆城可能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日期:2009-09-16 15:13:37
姚遥坐在踏板车后面,给我从未有过的紧张。
如果是祖儿,或许很自然就揽住我的腰,然后我会轻易掌握平衡的原理,在过弯的时候微微倾斜,让身后的她紧紧贴住我的后背,感受她均匀如春风般的呼吸声。
姚遥肯定坐得很笔直,因为我几乎没感受到身后坐了一个人。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发动机的轰鸣在寂寞的夜里轻轻回荡。有一种美好的感受,就是两个人靠在一起静静地分享快乐,或者不快乐,彼此是用心在感受时间的流动,话语像键盘敲出的指令,毫无迹象地通过无线网络投放在心窝的屏幕上。
我没有这种感受已经很久了。
在区委家属院门口,姚遥下车说了声谢谢。我说不用谢,车费5元。
她笑笑说没带钱怎么办?明晚再到校门来拿吧。
我说今天是帮别人带班,客串的,明天也许就不会去了。
“那下次我来上网,你不打折就行了。”她好像很得意,转过身蹦蹦跳跳进了大门。
我很想说,以前也没给你打过折。但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终于忍住了没有继续纠缠,转过头回网吧陪曾该死打CS。
第二天中午我醒来得较早,因为下午约好了高峰、大炮去重师打比赛。我们郊狼和几个足球个体户组成联队,对手是重师的一个系队。
在家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往网吧跑,按照惯例,球员都在我们网吧边打游戏边集合,然后统一出发。
时间接近2点,收银台围了很多学生,急忙交钱要赶去上学。看到这种情形,我总会一边叹息一边忿恨。
我不喜欢学生光临网吧,哪怕是在业务冷清淡无一人的时候。且不说提心吊胆害怕执法大队的检查,最难过的还是怕看见一些父母来寻找娃儿时,那张疲倦焦虑的脸。通情达理的,会和你推心置腹,陈述信息化时代学生上网的利弊;蛮不讲理的,会对你劈头盖脸,不但要砸电脑还要吃人似的癫狂;默默忍受的,会对你友情商量,希望不让他们的孩子进来。还有一些家长千叮万嘱,说娃儿来了以后就把他留在网吧,不准他再跑。意思是只要娃儿在网吧,就算安全了,他们找娃儿也容易一些。如果娃儿这间网吧串那家网吧,和家长捉迷藏,可能半夜12点还找不到娃儿的踪影。
亲戚朋友聚会,听说我是开网吧的,大都会露出不屑的表情。有的会直接说,电脑害了年轻人,上网害了年轻人。
我也会无力地争辩,说每年汽车造成了那么多伤害,为什么人们还是要坐汽车?刀子能杀人,为什么家家户户都有各种各样的刀子?电脑本身没有错,上网本身也没有错,关键是如何正确对待利弊关系。几年的游戏室经营经历,看到一些游戏瘾较重的学生,高考期间都会出来玩玩,结果成绩考得很好,而且不是孤证,还比较普遍。
洪水需要疏,而不是堵。学生的行为习惯需要培养,让他们从自身去认识去选择,而不是强制让他们发誓告别“三室两厅”。
但舆论压力非一般的摧人心智,劳人筋骨。这也是我后来急流勇退,在网吧最黄金时期结业的原因。
我上楼梯的时候,看见姚遥手捧饭盒在收银台旁边焦急地张望。看到我,她似乎露出欣慰的笑容,又带着恼怒的情绪。
然后我上楼,她下楼。交会的时候,她把饭盒捧给我,说了一句,请你吃午饭,算昨晚的车费。
我愣愣地接过饭盒,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小跑远去。
淡淡的粉红色饭盒,一如女孩子那样娟秀;微热的温度从掌心四处蔓延,经过大陵、少海、灵墟,到达还在微微跳动心脏。接着条件反射,心脏受到饭盒余温的刺激,让我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打开盒盖,里面均匀地躺着小巧可爱的饺子,白白胖胖的一个个,封口的花纹很漂亮,仔细一看,每个饺子都像是一个弯弯的笑脸,冲着我憨憨地笑。
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美意,因为我不能吃太多,下午就要踢球赛。二娃正好没吃午饭,我把饺子倒进了他的盅盅。
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什么要送一盒午餐?在去重师的车上,这问题困扰了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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