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国左眼现在凹陷了下去,比右眼难看多了,而且显得极不对称,像个畸形头骨。如果将来要装义眼的话恐怕不仅仅是右眼了。——再装义眼,还有意义么?
凶手被带到派出所讯问,口供是这样的:
“我老婆去他们那里找了个盲人技师做按摩,就是找了这个姓胡的。谁知道他趁我老婆后背刮痧的时候摸了我老婆的**。我老婆打电话叫我去,我就去了,当场抽了这个胡瞎子一耳光,结果他与我对打了起来,他比正常人还会打,打得老子两眼冒金星。我心想,反正他是个瞎子,就一把抠下了他的眼球……”四十岁上下的凶手作了上面的陈述。
“但他坚持说他的那只眼睛是好的。”丨警丨察说。
“哼!想敲诈我吧。证人呢?谁证明他的眼睛是好的?”
……
“周老板,你们盲人按摩店的胡之国,他是个盲人么?”审判员在法庭上这么问。
“我们店能在全市同行业中立足多年,经久不衰,靠的就是诚信!他是个盲人,虽有眼球,但是看不到。——千真万确!”按摩店的老板这么说。
“贾红,你作为胡之国的女朋友,相信你应该了解他的真实情况。”审判员问我。
“这个,医院应该可以给出结论吧。”我说。
主治医师从陪审席上站了起来,说:“很可惜,受害者的左眼球已经严重受损,目前无法通过医学手段判断这只眼睛在受损之前的视力状况。”
“是的,胡之国一直是个瞎子。”我冷冷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法庭。
最后,法庭判凶手赔偿胡之国医药费一千二百元。他失声痛哭。
一只眼睛,一千二百元,一张机票的价钱。活该。这种突然的幸灾乐祸,让我想哭。
胡之国,就这么给废了。
日期:2009-11-03 16:20:27
我将他送回原来的小平房,让他触摸我们过去使用过的生活用品,他很难受,泪水从干瘪的眼窝里流了下来。他的下场便是这样。他一点也不冤,一千二,够他返乡的路费了。
我给他老母去了电话,并告诉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她的儿子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老人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为了传宗接代,她也曾经流产过几个女孩儿,因此她深知我的痛有多深。她说:“早知当初就生下那些女孩了,也不至于今日落得这样一个废人。”
“是啊,都是计划生育给害的。”我安慰她说。
第二天,胡之国的父亲与他的表哥就过来接他回去了。分别的时候,我问胡之国:“你说你好好地按摩,为什么要去摸人家的**呢?”胡之国拄着拐棍,不无沮丧地说:“唉,狗改不了吃屎,想忍,但没忍住啊!”
望着远去的三个背影,步履蹒跚。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农民谈恋爱了。
……
现在,那个大学生走了,丢下了他的遗物,这让我有些恶心。合上了《简爱》,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开摩托的瘸子,他从我的背后插入,不带任何感情地。很多人鄙视这一点,其实又有什么不好呢?我觉得挺好。有时候,我们为了所谓的真爱,得不偿失。
请允许我再去一次酒吧,也许这样可以忘记那个瞎子。
喝了点红酒,下身有些麻木,同时也越发瘙痒起来。二十七岁的夜晚,请给我一个男人!
灯红酒绿的舞池内站满了身姿摇曳的酒鬼,他们时尚、自我,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有老外,有靓女,有倩仔,即便是深秋,他们穿得依然单薄,丝袜高跟也不在少数。舞池周围的座位上有很多虎视眈眈的人端着酒杯,我知道他们是来觅食的。当然,我也身处其中。
今晚,我参加了一个周末派对,来的大部分人互相都不认识。在进入这家夜店之前,我们一帮人就在路边吃了很多烧烤,虽不算大醉,但也喝了不少。众所周知,参加这种聚会的单身女人基本上长得都不好看,像我这样的条件是比较罕见的了。喝了几瓶啤酒之后,我们按原计划去了酒吧。
日期:2009-11-03 17:01:19
对我来说,这是个让人怀旧并要落泪的夜晚。我身着蕾丝外套绒毛镶边短裙,我拼命地喝酒。当耳边的音乐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张脸,平头黑发,傻傻地坐在那里,貌似狡黠地看着周围。我心想,又一傻屄,去逗逗他吧。
双脚失去了控制,我真的竟端起酒杯朝他走去。他很有礼貌地跟我碰了杯,然后竟一饮而尽。我哈哈一笑,说:“你干啦?没这个必要吧。”他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连声说:“是的是的!”
“第一次来酒吧?”我问。
“是的是的。”他答。
他有些害羞,似乎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一个陌生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刘虎。”他答。
“你妈真会起名字。”
“是的是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已经很久没有yi夜情了。我要了两瓶啤酒,递给刘虎一瓶。他又是一饮而尽。我想,喝就喝吧,便也跟着他一口气喝了两瓶,包括先前的那一瓶。
接着,我就拉着这个穿着白衬衫、蓝裤子、黑皮鞋的小平头进了舞池。可他却什么也不会,只是很平缓地左右晃动着自己粗壮魁梧而笨拙的身体。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少见的轻松与自由,于是我推了他一把说:“哥们儿,再去拿两瓶啤酒。”他说:“好的。”便乖乖去吧台拿了两瓶百威递到我的手上。很奇怪,他并没有对我动手动脚。是装的么?我不知道。我不停的喝酒,其实他完全可以趁着灯光闪烁的时候将手插进我的裤子,我发誓我不会反对的,女人的酒喝到这份上,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看男人的胆子。
不知不觉,我扭动的身躯突然躺在了地上,我想我是醉了。其他人迅速为我让开了一块地方,该跳舞的跳舞,该喝酒的喝酒,对我视而不见。也没有朋友来拉她一把。看来,今晚,他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刘虎过来扶我,我便搂紧了他的脖子,踉踉跄跄地走出舞池。一直到了门口,我并未昏迷,而是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他问我家在哪儿,我说:“不知道!去你家!”。
日期:2009-11-04 18:41:43
刘虎酒后驾车,驾着他的旧式桑塔纳两千将我带回了家。
他将我放在一张大床上,然后自己就洗洗躺在我身边睡了。我有些醒酒了,我注意到他并没有趁人之危,暂且就算他一个正人君子吧。
睡到下半夜的时候,我胸口憋得难受,便去卫生间马桶呕吐。突然他推门进来,我转头看到他穿了一条老式的三角丨内丨裤。他拿了张玫瑰牌卫生纸帮我擦了擦嘴,又将我抱上床去。我突然用手指着他问:“你是谁?”
“我……我是我。”
“你怎么还不碰我?”我问他。
他一时语塞。
“难道我配不上你?别装了!真虚伪!”我开始讥讽他。
见他仍然不动声色,我像一只母狼扑上了他。他并没有实质性地反抗,而是将我抱紧,然后轻轻地又将我放在一旁,说:“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我没有听他的,与他扭在了一起,我试图脱掉他的裤子,可是没能成功。最终,我在极度的疲乏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很快就醒来了。刘虎睡得很沉。我穿好衣服就离开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聊如梦幻般让我一时缓不过神来。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以为刘虎那天晚上与我发生了关系,这种习惯性的思维,让我无法相信事实。
一摸口袋,糟了,手机不在了。我到路边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自己的号码。
是刘虎接的电话,他说手机落在他家了,马上给我送过来,让我等着。
当我再次见到刘虎的那个清晨,他笑了,笑得是那么地憨厚,那么地情深意切。
即便如此,我想我不会随便喜欢上他的。前面有过王培伦与胡之国了,我对男人恐怕已经免疫了。
刘虎当着我的面,用我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待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之后,他便将手机递给我,说:“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我淡然一笑,便走开了,将他一个人晾在马路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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