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1-07 13: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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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着年轻人,真希望他是搞错了。
“你确定吗?”
“是的,没有错。”
“他有没有说会去哪里?”
年轻人摇头,不解地看着我。
我失望地样子,不自觉地伸手去摸那项链。
年轻人眼晴一亮。
“那人也带着跟你一样的项链,因为当时觉得项链很特别,就留意了一下。”
“嗯。”我勉强笑了笑。
“对了,我想起来了。”
年轻人恍然大悟般:“因为我特别留意了这项链,在他结帐时,他还半开玩笑说,他会去以前买这条项链的地方,如果那里还有卖的,他可以帮我带一条,到时返回经过这里时,他还会来住月亮宾馆,到时就可以交给我了。”
“你这样答应了吗?”
“怎么会?”年轻人笑了:“客人的一句玩笑话,我们怎么可能当真。”
我知道,那不是玩笑话,那是何威故意在向我传递信息,我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在黑皮本上最早的那页里,写到一句,带着骷髅链去冒险吧。
我很准确地理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临走前,我费了好些力气,在家里将这条项链找到,并情不自禁将之戴在了脖子上。
没想到,一路来,这项链成了我们之间传递信息的某种信物了。
我没有停留,而是搭车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在我上出租车的时刻,我不自觉地侧脸向四周张望,因为我总感觉有人在某处看着我。
日期:2009-11-07 13:5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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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的人很多,不明白这个离春运还有些距离的季节,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乘客。
我直接去了询问处,后台一位表情僵硬的中年妇女,跟一位表情同样僵硬的中年男人在对话。
我耐心等待他们的对话完毕,然后上前。
“请问今天还有去晋阳县的车吗?”
她看也不看我,对着电脑点击键盘。
“本来还有三趟的,但是今天那边道路塌方了,道路实行管制,目前班车暂停了。”她冷冷地吐出这些字。
我也冷冷地转身离去。
在门口与一位穿着米色夹克的男人差点撞上。
出了长途汽车站,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近三点了,午餐还没吃呢。
我返回春阳路,漫步于其中,情不自禁边走边回忆起过去来。
我有生一来的第一份工作,是因为何威的缘故而被确定在了成都。
他大学毕业后进了泰兴,一家国营房地产开发公司,同年即被派驻成都项目部。而他只用了一小时,就将我说服同他一道来了成都,而且在他的帮忙之下,找到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在一家医疗用品公司做内勤,收入微薄,前途无亮光。
泰兴为何威这一批暂调成都的员工在月亮宾馆定了长期的房间,那时的月亮宾馆跟招待所无异,房价比较便宜,环境跟条件自是不消说了。
但不知为何,尽管那时过得有些寒酸,但是相依相偎的甜蜜感却总可以弥补因体会到未来的渺茫而产生的莫名的空虚心理。
我想,那是因为我们那时都太年轻了吧。
之后好些年,对那样的日子,我总是怀着一种不堪回首的态度。
日期:2009-11-07 15:53:39
70
而今日,当我再次回到这条街道时,我却不得不改变那样的态度了。
那样的日子,在我漫长的人生中,只渡过了一年而已,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它丰富得赛过之后的好些年。
我看着街道对面,有自行车经过的踪迹,脑海中,即是十年前,何威骑着自行车载着我悠哉乐哉地穿梭于成都市区大街小巷的情景,我永远记得每当那时候,我会仰头看着道路两边高大茂盛的法国梧桐,大片的梧桐叶层层叠叠映在眼前,阳光会羞色又小心地从它们的缝隙间流下来,配合着何威的车速,我会感觉那象是星星点点般,非常美妙。
我决定在进唐记面馆前,稍稍体会一下以前的感觉。
于是,我干脆走到不远处小广场的石阶边坐下,我掏出烟点燃,看着周围的景致边吸着烟。
有路人看我,大概是对公共场合下吸烟的女人的一种轻蔑吧。
这类目光我经历过不少,从来未引起过我的在意。
在我回忆过去的同时,又想着目前的处境,晋阳可能今天去不了了,如果明天能去,又能保证我一定能找到他吗?
在我有些担忧之时,我看到在左侧离我有十多米远的一棵梧桐树下,有个男人站着也在吸烟,穿着米色的夹克衫。
在我把目光收回之时,我蓦然间愣住了,这个男人在汽车站的售票厅外我遇见过,当时还跟他差点撞上了。
不妙的感觉上来了。
日期:2009-11-07 15:58:22
71
我佯装毫无察觉直接进了唐记面馆,点了以前最爱的素椒面和豆桨。
我故意随意观察店内的装饰,却注意到米色夹克从门外进来了,在跟我隔一张桌子的地方坐下。
我的感觉没有错,只是不清楚对手到底代表着哪一派。
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想法,我还是如随意看陌生人一般看了米色夹克一眼,然后低头喝豆桨。
小妹为我送来素椒面,我开始专心吃面,一方面我需要表现得平常,另一方面,我确实有些饿了。
“你又来了?”一个男声。
我抬头,面老板站在我旁边看着我。
“是啊,这么好吃的面,一定要来再吃的。”
“找到你朋友了吗?”
我想以他这样的音量,即使隔着四五张桌子的人也能听见吧。
“没有,找不到了。”我说道。
“找不到了?什么话,不继续找他了?”
“不找了,如果他想通了,会自己回来的。”
我故意漫不经心,但却也略微提高了一点声调。
老板点点头,走开了。
我没有去确认米色夹克的表情,而是继续将面吃完。
离开时,我跟老板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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