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门:一个煤老板的前生今世》
第22节作者:
天下归我 何萍带着童小兵走进楼道,看着前边扭动着柔软身姿的美丽少丨妇丨,童小兵心里有些按捺不住的悸动,脑子里不由闪现出曾经熟悉的场景,步子就些乱了。何萍似乎洞悉到了童小兵的心理,忽然回过头,母亲般体贴地笑着,说:“不许乱想了呀。现在,我是你阿姨。”
童小兵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钟局长在狭小的客厅里接待童小兵,童小兵把童恢要祭窑的事告诉了他,问他有啥意见。钟局长说:“这些事,让你爸做主就是了,我没意见。”说着话,何萍端了盘水果进来。将水果放在茶几上,何萍坐在钟局长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剥了一个桔子,递给自己的男人,亲热的神态让童小兵有些难以适应。何萍仿佛知道童小兵的相法,紧接着剥了一个更大的递到他手上,接过桔子时,童小兵感觉何萍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触到他的手掌,一种温暖的感觉弥漫到童小兵的全身。何萍笑着端详童小兵,转身对钟局长说:“老童有个好漂亮的儿子。”钟局长说可不是,你手下有了好女孩儿,别忘了给小童介绍一个。何萍又对了童小兵笑,说:“要吗?要漂亮的,还是聪明的?”钟局长说你可真是的,还让做选择,不能找个又漂亮又聪明的?何萍说那可难找,全世界就我一个,还被你先找到了。
三个人一起笑,笑声让一直紧绷着的童小兵也松了下来。
告别钟局长出来,童小兵上到自己的汽车里,汽车刚刚发动起来,何萍从楼道里追出来,从打开的车窗递进一桶茶叶。何萍说:“云南一个朋友送来的好茶,老钟让带给你爸。”童小兵伸出手,把茶叶桶和何萍手一起捉了。何萍停顿了一下,轻轻将手抽出,在车窗外向童小兵挥手再见。童小兵又看到了何萍眼睛里熟悉的温柔。
回到家里,童小兵把见到钟局长的经过跟童恢讲了。童恢说:“既然钟局长没意见,那就祭吧。”童恢找来江海,让他明天找一个会杀猪的人来。江海想了想,说:“白平房的老乔会,以前白平房人们养的猪都让他杀。”童恢说:“那就让老乔来,明天早晨,让他早点来。”
第二天一大早,老乔就带着杀猪的工具来到童家,童小兵在正房摆上圆桌,续好茶水,拿了些糕点招待老乔吃喝。安顿好老乔,童小兵就跟前来帮忙的邻居打声招呼,一个人离开了院子,他要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童小兵走的时候,童恢已经在院中搭起火灶,稳好从队里借来的大锅,再在大锅旁边放好从矿上找来的一节溜槽。溜槽又叫煤溜子,是一节有二三米长的U型铁槽,本来是井下运输煤炭的,矿上的人把它偷出来,杀猪时放在大锅旁边,给死猪褪毛,非常好用。溜槽是褪猪毛用,杀猪还得有另外的台子,童恢把童小兵小时候写作业常用的方桌了搬了出来,放置在当院,前来帮忙的人围坐在方桌旁边,一边闲聊,一边等着水开。水开了,就可以动刀杀猪了。
水却一直开不了。铁锅下的炭火一个劲冒着火苗子,锅里的水就是不动,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它还是平平静静地不起一点涟漪。童恢是过来人,曾经见过类似的一些事,比如有人蒸糯米时,有时蒸了一天也没有蒸熟。据老人们说,遇到这样的事,说明有人做了术,下了一种叫做“蛇烧四眼”(音译)的邪,这种邪术存在过好多年的历史,是一些报复性的邪术,不过这种邪术的好处就在于他不会伤到人,只是一种戏弄的把戏。这种邪术有一个很简单的破解方法,只要在锅盖上放一把剪刀和一把尖刀,就能“刀到邪除”。
童恢把剪刀和尖刀拿来,依法放上,水果然很快烧开了。老乔抹着嘴从屋里出来,提起刀子,帮忙的人拥到猪圈边,闹闹哄哄地,把猪拉了出来。身处兴奋的人群之中,白猪显然意识到了危险,出栏后它便开始挣扎。就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很快便挣脱了束缚,在院子里到处乱跑。众人紧紧追着,把它逼到了一个墙角处,猪在人的追赶下,也累到了极点,它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变得通红。听说红了眼睛的猪是会咬人的,所以一大群的人围着它,却没有谁敢靠近它,猪和人就这样以多对少地僵持着。
童恢本来在准备接血的盆子,看到抓猪的人老半天都不能把猪抓到,便丢下盆子赶了过来。童恢开玩笑地说,你们真没用,一个猪都抓不拢,看我的吧。童恢整了整衣袖,作出一副抓猪的架势。猪此时所在的位置正是那个废弃的兔子窝的圈墙,圈墙和院墙构成的直角把它死死挤住,根本不可能再跑出来。猪急了,人常说狗急跳墙,原来猪急了也可以跳,当它被童恢逼得无路可退时,竟纵身跃起,往圈墙的边上跳去。童恢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圈墙有将近一米多高,猪竟然跃了过去。更为可怕的是,它这一跃把童小兵放置在墙头上的那只镇鬼的杯子碰翻在地,杯里的糯米洒了一地。猪陷在了养兔子的圈里,没有了逃跑的空间,进来时的一跃只是它潜能的忽然爆发,再跳已不可能。人们围上来,七手八脚将猪捆起,抬到了方桌之上,放好接血的盆子,准备开刀。众人在当院忙碌时,童恢没有过去,童恢呆呆地立在圈墙旁边,忧心地看着洒了一地的糯米。
老乔的刀子准确地捅入了猪的喉咙,血顺着刀子涌出,流到方桌下边的盆子里。猪不停地叫着,从刀口处涌出的血越来越少,它的叫声也越来越低。看到血几乎尽了,老乔把杀猪刀又深深地往一探,寻着猪的心脏刺去。这是传统的杀猪方式,这一刀进去,猪的心脏就会被刺穿,性命也就基本结束。然而,不可思议的事又发生了,老乔的刀子探到心脏时,猪不仅没死,反而又一次嘶叫起来,叫声比先前还大。老乔以为没捅到位置,又往里探了一刀,猪的叫声依然响亮。老乔就慌了,抬眼看着童恢。帮着压猪的人也都慌了神,又不敢松手,也都把目光聚到童恢的脸上。童恢脸色铁青,不说话,接过杀猪的刀子,再次狠狠地捅去,接连捅了几刀,就像捅在了一块海绵上,软软地,探不到底。
所有的人都没了主张,院子里静得吓人,只有猪还在不屈不挠地叫着。这时,童仓元从屋里奔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把冥币。自从掉入隐兵洞后,童仓元还从来没有站起过,但这时的他可以称得上健步如飞。童仓元径直来到方桌前,接过童恢手中的刀子,口中念着咒语,左手将冥币摁在不断冒着气泡的猪喉咙处,右手的刀子准确地穿过纸钱,插入到猪的胸腔。
猪的叫声终于停了,众人松了手,想对童恢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童仓元蹒跚着走回屋里,躺到床上,眼睛又闭了起来,昏昏沉沉地,像从前一样。童恢站在当院,一动不动,像一座站立的雕像。
猪终于死掉了,童恢没了一点处理之后杂事的力气。死掉的猪由老乔带人褪了,猪的尿泡摘出来后,专门来看杀猪的宗宗和几个孩子捡起来,放在土地里使劲地搓揉,揉薄了,吹成鼓鼓的一个圆球,扎了口子当皮球踢。玩球的孩子越来越多,尿泡制成的皮球在童家老宅院子外边的空地上飞着,后边有无双脚在追。童小兵从同学的婚礼上回来,看到这幅场景,想起小时候自己家里杀猪,他和孩子们也这样追着疯玩的温馨一幕。童小兵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停下脚步,站在孩子们旁边开心地看。球越踢离童家的老宅越远,忽然间,一个大孩子一脚将皮球跳飞,皮球一下子不见踪影。孩子们找了一会儿找不着,只好怏怏地散了。好好的皮球没了,宗宗非常伤心,别的孩子都走了,他一个还在那片空地寻找,找不到,悄悄哭起来。童小兵好像看见那皮球飞进了旁边不远处的一处断墙,他让宗宗别哭,告诉他自己可以帮他把皮球找回。童小兵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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