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1-09　02:52:16

　　他带来的，是一个科室主任，也是他的同学，我们三个人海鲜城吃了饭。
　　席间，我们都喝了点儿酒，他是开车来的，但还是照喝不误，那个时候，还没有交通法，只是法规，所以喝酒后开车的人很多，也都没当成一回事。
　　其实我最讨厌跟不相识的人一起吃饭，我主张有事说事，能办则办，不能办拉倒，酒桌上认识的，多是利益关系户，实在无趣的很。可是看来国人都比较热衷此道，很不幸地，我也慢慢沉沦了。而且很快发现，酒桌，还真是个微妙的所在。不相识的人，可能几杯酒下肚，便可称兄道弟，热情如火。
　　这俩人也不例外，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跟我吐了实话，兄弟，不是为难你，是你们给我们的回扣太少，上海一个厂子，跟你们一样的药，费用是你们的两倍，我没法弄啊。

　　我说，他们的费用跟我们比，我们可能是差一些，但他们兑现往往很不及时，而且政策还老变，这咱们都知道，可我们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一个是厂子大，二是费用兑现绝对及时，不会让您心里没底。再说了，费用虽少，咱们还不是可以从其他方面找补吗？
　　科室主任点点头，说也对，哎，他冲药房主任，我刚想起来，你们家那热水器最近不是刚坏吗？让小刘给你换一个，也算是个意思。其实他们的药，患者反应还是不错的，名气大，也都愿意用。
　　我忙说，没问题，这点儿小事，包在我身上了。
　　药房主任笑笑，行，这事儿就先告一段落吧，这个话题今儿就先说到这儿，我们喝酒。
　　我说咱们少喝点儿，一会儿还有节目呢。
　　两人哈哈大笑。
　　就像很多美容美发的不美容也不美发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洗浴中心已经变得不再只是洗浴那么简单了。一水的欧式装修，里面更是春光无限。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揣着几千块钱，心里还是有点儿没底，在澡堂子里泡着的时候，老想着如果钱丢了或者在找小姐的中间被丨警丨察逮着会怎么样。唉，现在想想，真是幼稚，钱丢了倒是有可能，但被丨警丨察逮着的可能只会比它更小。
　　洗完澡，我们三人心照不宣地来到休息室，我问大堂，多少钱一个小姐？
　　大堂经理笑了，先生，我们这儿没有小姐。
　　我心里一凉，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愚蠢。
　　我换了一种问法，有保健吗？
　　欧阳跟我聊天的时候曾说，一般问这个的意思就是说有没有鸡啊？
　　大堂经理还是笑盈盈地，这个有。一个钟100，您要几个？
　　我说俩，看见没？我指了指两个正躺着看录像的主任，给他们俩按摩就成。

　　哦，好的，请稍等。
　　大堂经理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领上来两个姑娘。
　　可能是灯光暗的原因，老实说，两人都挺漂亮的，身材高挑，其中一个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看样子都刚二十出头。
　　我领着她俩来到两个主任面前，说两位哥哥，累了吧，去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两人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药房主任拍拍我的肩膀，谢了兄弟。
　　四个人走进了按摩房，我看着他们把关上，把窗帘拉上。
　　我松了口气，点了支烟。
　　再回头，我发现，灯也关上了。

　　我的脸有点儿微微发烧，不是有了欲望，而是没想到两男两女在一个房间里干那事，而且，那两个男的还是医生。
　　那天晚上，我一共花了不到三千块，把这件事给搞定了。
　　后来再见那俩人，跟我说话就很痛快了，像哥们儿一样。不过我的脑海中总不时闪现在洗浴中心的那一幕，想起来就直犯恶心，既恶心他们，更恶心我自己。
　　不过再恶心的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什么事都一样。后来，我请很多大夫去嫖过，当然不只一个地方，成了名副其实的拉皮条的。所以不做这个行业后，看见大夫就有抵触心理。他们的形象在我眼中比鸡还不如。
　　他妈逼的。

　　回头说小月。
　　初十吧，小月回来了，我去接的她。她可真行，家里的黑米、小米拿了好几个袋子，我说有病啊你？你不嫌沉我还嫌沉呢。
　　小月有些委屈，我妈怕你在北京吃不上这些东西，非要我拿的。
　　我赶紧拎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病。
　　回到地下室的时候，看见玲玲，小月破例跟她打了个招呼。
　　玲玲很高兴，嫂子你回来了？
　　刚说完，她看看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没跟我搭腔就走开了。
　　怎么回事啊？你得罪她了？回到屋里，小月问。
　　我得罪她？我凭什么得罪她啊？我笑笑，极力掩饰自己的惶恐。
　　算了，小月打开包，看看我从家里捎的酸菜。
　　我一把把门关上，亲上去，我什么也不看，就想看看你。
　　小月嗔笑着，别闹，大白天的，不好。
　　我上下其手，得了吧，难道你就不想？
　　小月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任由我抚摸。

　　这时，我的脑海中，竟浮现起丛丽的面容来。
　　真是怪事。
　　完事后，我搂着她，抚着她的头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升主任啊？这你不都说过了吗？
　　我说不是，咱们要搬家了。
　　啊？小月兴奋地看着我，你找好地方了？

　　没有，不过，这小区里出租房的多得是，七八百块钱租一个二居没问题。
　　你还想住这个小区啊？
　　习惯了，再者说也便宜，离你上班也近，不用再熟悉路线了。
　　也好，小月说，咱们现在的钱虽然不多，不过租个这样价位的房，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笑笑，放心吧，哥哥我有钱。
　　得了吧，小月哼了一声，你别忘了，你那钱都是公家的，可尽量别瞎花，人家不查你不要紧，要真查起来，你就笑不出来了。
　　我搂紧她，这是我的事，你就等着住进楼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