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中水坝工人的诡异世界:魉山诡话》
第3节作者:
神异坝工 熟悉的面孔,却想不起来是谁在耳边说着那些清冷的话语。
看看四周,没有意想中的血迹,金和蔡都不见了。
一只猫头鹰在山头凄厉地叫了起来,哀伤又在心底蔓延……
司机躺在地上,依然昏迷。
我爬上山路,等待有过往的车辆,可是这半夜三更,哪还有车辆经过?
就算是有人经过,也不敢把我捎带上,因为在这个地方,这个路段,没几个人会相信一个拖着血腿的人是一个活人。
我看着路边依旧妖异的树枝,听着猫头鹰一声声的鸣叫:咕咕~~~~~~~~~喵!
声音传出很远,激荡寂静的山林。
我猜想金和蔡究竟去了哪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自己能活着回去也不好交差。
正在这时,有个红色的身影从头顶飘过,隐约看见后背:长发,红衣,熟悉的身材。
我赶紧爬了过去,或许他(她?)不会害我,不然就不用飘过,从背后直接来一刀就够了。
事到如今,也不去想是人是鬼了,追求真相的迫切胜过了恐惧带来的不安。
在一个小转弯处,红色的身影停下了。
我像狗一样爬了过去,借着月光打量眼前的身影:
第一眼就是震惊,冷汗刷一下冒了出来,头皮发紧,脑中”哄“一声炸开。
没有腿!
这个身影没有腿,就那么漂浮着。
红色的长裙,细细的腰身,凹凸有致的胸部,再往上……
我不敢看他(她?)的脸,因为在几乎所有的恐怖片中,这种情况下看到的脸往往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光景。
“卡卡,你不看看我吗?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声音是那么熟悉,似乎是往日里的某个女子,名字模糊地穿越了记忆,飘渺不可触及。
我抬起了头,如同聊斋里的书生偷看小倩的倩影。
田晓娜!
原来是她!真的是她,心中隐约的猜测忽然变成了事实。
真相即将揭开,我却失却了探究的兴趣。
“卡卡,你还记得我吗?我真希望有人能记得我,特别是你。”
我?为什么是我?
“我回城的路上,你为什么不来送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田晓娜幽幽地说,“你没送我也是你的福气,如今阴阳相隔了,我只希望你能把我的事情告白于活着的人,让他们为我怜惜,为我悲伤,我就知足了。”
我抬头望着她,恳切地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人鬼殊途,各有归路,何必为难活着的人呢?”
“为难?!”田晓娜尖叫起来,“为什么你不说是他们在为难我?!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好,晓娜,你好好跟我说,我听着,我不阻拦你的任何举动,可我需要理由。”
冷风吹过树梢,月亮更模糊了几分。
田晓娜是我们工区最漂亮的女孩子,许多人暗恋过她,当然我也不例外。
平日里我借着谈论诗词的一些酸酸的话题去和她攀谈,暗地里望着她的身影发呆。
可是她对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子总是保持着距离,偶尔笑一下也是微笑,从没见过那种放松的笑容,仿佛心是紧紧的口袋,没有人可以扒开小小的口子。
有一天她问我:“你知道一个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喃喃地说:“爱情。”
“不,幸福,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上的幸福。”她坚定地说,“可是我没有。”
“我要结婚了。”那天她突然说。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好的女人总要结婚的。
可是回城的路上,就在这个转弯,宿命般地发生了车祸。
“金名这个王八蛋他在我刚来这里就占有了我,他说他有钱,他爱我。”田晓娜凄惨地说。
爱?他早已经结婚了啊!
“他玩够了我,却不能见得我幸福。他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他成功了,制造了车祸。然后让蔡以工伤的名义赔给我家里一笔钱,我那穷怕了的父亲啊!”凄楚的哭诉,掀起我心中的巨浪。
鬼是不是也有眼泪?鬼是不是也有感情?
叹息,除了叹息还有什么?那个新郎又是谁?不追究了,何必,何必!
“我想让你帮我,让我安心地睡觉。你去告发他们,卡卡,你去告他们!”
我摇头,我要见到他们。
“他们就在草丛里,我杀不了他们。今夜我就要走了。我的怨气散了就要走了。”
我找到了金和蔡,他们都在昏睡,浑身是血。
拿起一支烟,就着月光堆起石子,将烟插入其中。没有火,没有香,就当作是一场仪式吧。
我念道:人为人,天地一精魂;鬼为鬼,造化存根本;尘归尘,土归土,往生是坦途。
拜三拜,抬起头,倩影已悄然离去。
天亮,单位过路车辆将我们拉回住处。
值得讽刺的是,单位鉴定为工伤,各赔一千元。
至此,该路段修建了一座人民pol.ice庄严敬礼的雕像。大字书写:此处慢行,生命可贵。
而我,保持了缄默。
每天的睡梦中,我都会听到幽幽的哭泣。
可是,恶人活着究竟应该是谁的错?
日期:2008-12-14 17:06:00
三、伥
从夜车出事那天开始,我忽然变得胆子大了起来。
因为我觉得即使有鬼,也分好坏,好人多,好鬼应该也多吧。
上夜班也不再出什么奇异的事故,生活很平静,渐渐将以前的事情遗忘。
每次轮到值班,我都会拿一盒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真是困得睁不开眼就靠在石头上打盹。天气渐渐暖了起来,暖风总是不经意间从脖子口吹过。
那天,没有月亮,工地灯火通明,来往的车辆将现场渲染得让人亢奋。
站在大坝上,我遥望坝底,竟然生出人定胜天的豪迈。
渐渐有些不对劲,我发现坝的中间有人打着矿灯移动,只是速度有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溜到了坝底。
我喊来一个工人,指了指下面,问他:“你看是不是有人掉下去了?”
工人瞄了一眼,肯定地说:“不会,今天坝坡上没人值班,坝底也没安排人手。就只是填筑坝顶,怎么会有人掉下去?”
我再看坝底,没有了先前看到的光亮。
拍拍脑袋,唉,真是太敏感了。
不过整个晚上我都在疑惑,如果不是有人掉下去,那矿灯的光亮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叫嚷的人群把我吵醒,原来昨天晚上竟然疲乏得睡着了。揉揉干涩的眼睛,我询问旁边的人前面在吵什么,不是工资已经按时发放了吗?
旁边的工人说:“不是的,有人被土埋在了坝底,要不是露出一只手,恐怕早起巡查的工人也不会发现。”
我心一惊,原来看到的不是幻觉。
事情蹊跷,我觉得有必要下到坝底查看。
等下到底部,已经围了一圈人,众人指指点点,脸上有些恐惧的神色。
我找到工长,让他领我上前观看。
情景真是不堪入目,看得人寒毛倒竖。幸好我经历了些事情后胆子大了点,要换做以前,少不得做噩梦。
死者蜷缩在地上,脚部赤裸着,瘦小干枯……
可疑的是从干枯的程度上来看,至少死去有几天的样子,而且,出现了尸斑。
一般来说,尸斑在死去当天就会出现,只是可以移动。几天后尸斑渐渐扩大,固定在某个地方。而当下的尸斑,不但颜色加深,而且已经在扩散。
再往上看,衣服已经在腐烂,露出来的几乎已经是肋骨。
最吓人的地方在于,矿灯从额头穿过,穿入的部分已经生锈。
死者面容安详,没有痛苦的迹象。
我也不敢靠太近,现场不容破坏,毕竟我不是丨警丨察。
工长驱散了人群,当地的丨警丨察要来了,我也只好远远观望。
工长说,死者叫秦丁,负责拉砂石料,三天前就请假回家了,人缘很好,没有什么仇人。
经过一番调查,法医鉴定为死于三天前,与请假的时间吻合,死因是窒息死亡,死前无挣扎迹象。
是否他杀,尚未有定论。
工地一时人心惶惶。
不过恐慌归恐慌,工地不能因为这个事件停止施工,现场施工照旧。
当天晚上,我又去值班,心里也是悬悬的,觉得这地方实在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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