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中水坝工人的诡异世界:魉山诡话》
第12节

作者: 神异坝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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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脸凑过来,神秘地说:“最怕就是梦魇。梦魇给人造成精神上巨大的压力,然后产生身临其境的幻觉,即使知道做梦也醒不过来,心脏被压迫得几近崩溃,好像有一个鬼的身子压在你胸口,这便是鬼压床的由来。很多人就是在梦中被活活吓死,死去后还不知道已经死去,孤魂在世间游荡……”
  我的话刚说完,王二“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呜呜”乱叫。

  而我此时隐约觉着腿跟上发痒,想去挠一下,却在心头一个声音轻轻对我说:“别动,别动,你的同伴已经离去……”
  王二的头突然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咕噜”一声,好像脑袋本来就是粘上去的,动一动就与身体分离了。他的身子却还在坐着,手还在腿上摩梭,另一只手拍打着裤腿,腿部还在悠然地晃啊晃啊。
  右边的肩膀上忽然觉得有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我转头看时,惊讶地发现是一颗瞪着眼睛的头颅,把我的肩膀咬得死死的,而头颅的模样正是王二,瞪眼的样子跟刚才一般无二。
  我再看看地上,地上还有一颗王二的脑袋,不过此时脑袋在张着嘴大笑:“哈哈,卡卡,你真好笑,你骗小孩子呢,哪有什么梦魇,我怎么没有遇到过?你再说话骗人,你的胳膊就掉下来了。”
  我的胳膊随着他这句话应声掉在地上,却没有流血,也没有疼痛。

  我看着这支胳膊,觉得滑稽可笑,好像从前按的是别人的胳膊,如今掉了也不可惜。
  难以控制的滑稽感,就像一支笑气打进了胸腔,我努力地张大嘴仰天大笑。
  王二似乎被传染了,他也张开满是鲜血的嘴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头颅在地上翻滚。只听“咔嚓”一声,他把嘴笑裂开了,从嘴巴一直裂到后脑勺,斧子劈了一般,变成两半头颅。
  裂开的一瞬间,我看到掉在地上的头颅,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看着这场面,心里充满了快乐,就像小时候淘气时弄死了一只小鸡,那种破坏的快乐充盈了我的头脑。我手抓住咬在肩膀上的王二的脑袋,笑嘻嘻地对着它说:“王二,我给你变个魔术,你去把你在地上的脑袋捡起来,捧在手里,会很好玩的。”

  坐在我旁边的无头尸体,走过去把两半的脑袋捡起来递给我,然后坐在我旁边继续晃悠。
  我拿起两半的脑袋,伸出拳头,对着肩膀上的王二的脑袋说:“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有?”
  说着挥拳下去,砸在王二的两半的脑袋上,脑袋应声碎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我再次对肩膀上的脑袋说:“这就是我的魔术,你看多神奇,多好玩啊!”
  肩膀上的脑袋眨巴一下眼睛,然后闭目回味了一会,等再张开眼睛的时候亮晶晶的,接着“哇”一声吐出一口黑糊糊的血,把我的肩膀都染成了黑糊糊的颜色。
  “太好玩了,太奇妙了,卡卡,卡哥,还会其他的魔术吗?

  “有!”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只手抓住头发,用力一拽,自己的脑袋立刻抓在了手里。
  一只手用力一抛,被抛往空中的脑袋大叫着:“传说中的致命抛物线,我飞!”
  同时,我看到帐篷在旋转,九十度,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旋转中,我看到自己的尸体,缺了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在胡乱挥舞,,肩膀上满是黑糊糊的血。
  接着,世界沉入了黑暗,一切化为虚无。生命,永远消失,宇宙,永远存在,天地混沌一片。

  我真的消失了吗?真的陷入了宇宙混沌中吗?

日期:2008-12-25 16:12:00

  王二抹了一把油嘴,对我吃吃地笑起来:“卡卡,你又犯神经,你不觉得身上冷吗?冷热都不知道,正月里哪有不冷的道理。”
  我又问:“今天正好是正月十五,对吧?”
  “对,你脑子还算残存着那么一点清醒,把你关精神病院几天,兴许还有救。”
  我立刻站起来,把王二面前的桌子用力一掀,桌子应声被掀翻在地,热腾腾的包子滚了一地。
  王二吃惊地看着我,嘴里还塞着一个包子,含糊不清地对我喊道:“卡卡,我只不过说几句话跟你开个玩笑,用不着发这么大火吧!”

  我对他大喊:“把包子吐出来,都吐出来,一个也不能吃!”
  他反应不过来,也难怪,当下的情景任谁也摸不着头脑。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人声喧闹,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祥和。
  可我却突然全身发冷,汗毛倒竖,冷汗顺着脊梁往下直淌。
  正月十五,晴天,天上却看不到月亮。

  正月春寒料峭,却有美女穿着薄纱走来走去。
  红衣,黑夜,女子,眉目如画。
  重要的是,白天街上几乎无人,晚上却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些人,都不是人!

  我把手腕上的佛珠拿下,左手佛珠按于胸前,右手遥指人群,高声断喝:“死何怨,生何苦,尘归尘,土归土!”
  随着我的喝叫,街上的人全部停止了动作,朝我们看来。
  然后,街面上的人的身影逐渐模糊,在风中变得妖异。
  风一吹,影子如烟雾般飘散,忽而全部消失不见。
  家家户户的灯在这一瞬间也突然熄灭了,店铺,小摊,灯火,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我们的周围陷入浓重的黑暗。

  王二把手伸进嘴里大叫,声音中的惊恐胜过痛苦。
  我拿随身的手电朝他照去,只见他满嘴泥土,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新鲜的泥土。我抓过他的手,捏了点泥土查看,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鬼土。
  传说这土是人死后的粮食,经常有人在夜间梦游的时候被鬼以此土喂之。土到没什么大害,主要是被鬼喂了东西,可是大为不祥。
  自然灾害的年月,常有人吃这种土充饥,俗语亦称观音土。
  这种土吃多了会涨腹,而且大便不畅,最后活活憋死。但是,为了那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仍旧有人拼命将土吃下去。

  不过,这种土吃一点还是没什么大碍的,涨个几天就可以复原。
  看来这些鬼魂并无恶意,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我拍拍王二:“哎,我说,别嚎了,没事的,涨个十天半月就没事了。”
  他一听,嚎叫得更厉害了。
  我用惯常的踹人神功,狠狠踹他一脚,嘴里骂道:“我靠,跟你说了不要吃,你还那么贪吃,吓唬你的,涨一会儿就没事了。这是观音土,是可以吃的一种土。”
  “靠,你不早说,害我吓得差点尿裤子。”王二一转眼就恢复了平静,先前的丑态一扫而光,哪有半点尿裤子的样子。情绪转换之快,也可以称作奇人了。
  不跟他啰嗦,我转向街道的西北方向,打着手电踅摸了过去。

  根据《玄冥秘诀》的描述,西北方向主阴,最容易滋生鬼物。
  走着就到了一个拐角处,正是通向西北方向的一个胡同,胡同阴森可怖,手电的光线照过去,光线如同被吸了进去,照不出一点物体的影子,黑洞洞幽然无声。
  我们慢慢地走进了胡同,仗起胆子也要闯一闯,管什么鬼物妖物,既然来了,就不能打退堂鼓。王二悄悄戳一下我肩膀,小声说:“卡卡,我觉得这里确实古怪,不会突然窜出来一个鬼吧?”
  我把手电递给他,然后把佛珠也给他戴上,悄声说:“站这里别动,有危险就喊我的名字,能够及时把我唤回到现实世界,防止我堕入幻觉。”说着,我往他身上贴了一道隐身符,“只能支撑个把小时,千万别动,一动就被发现了。”
  我把赤韵石揣到胸口,避免正气外露,否则打草惊蛇,那可就被动了。

  手电能及的范围很是有限,周围又总是有人在跟随的感觉,默默暗示自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肾上腺激素迅速飙升,紧张感一波一波地涌来,头皮发紧,后背发冷。
  我一步一步挪到了胡同的尽头,古旧的宅门展现在面前。

日期:2008-12-25 16:43:00

  这宅门看起来很是有些年头,厚重,压抑,带有夺人的气势。
  门后面会是什么?
  人?鬼?妖?或者是什么也没有?
  我抬头看看天空,借着自身培养起来的灵性,感觉到有股怨气正是从这里冲上天空。
  应该没错了,凭着这里浓重的怨气,我敢断定,宅院里隐藏的就是源头。
  那还犹豫什么?直接闯入吧,对待恶鬼,我们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不好意思,借用了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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