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中水坝工人的诡异世界:魉山诡话》
第47节作者:
神异坝工 意思说,钟馗已经护佑在这个人的灵台左右了,你们这些大鬼啊小鬼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快滚开,不然打得你魂飞魄散可不要见怪。
喊的时候,要有七分的怒气,三分的敬畏。
七分的怒气,是针对上了人身的鬼魂,三分的敬畏,是对钟馗的恭敬。
这个度的把握,可是要找比较懂得此种门道的人来施行了。
恰好众人当中就有一位神婆,也是温婴家的邻居。
这个神婆是半道出家,还有个女儿名叫温逸。
什么,你说瘟疫,不是瘟疫,是温逸,温和的温,安逸的逸。
神婆在温婴回家前几天还到温婴家作客,跟母亲唠家常,说温婴这孩子从小就老实,这不还飞出了咱这穷山沟,做了金凤凰,比我们家那丫头强多了。
说着还羡慕得淌了几滴泪,说得母亲心里甜丝丝的。
母亲还在想:“如果你家女儿,不说我家小婴的坏话,那我就更高兴了。”
只是,这话没有说出口,恍然脸上作着一副笑容。
神婆拿起紫色的石头,放到了温婴的手心里。
同时将碗里的筷子捏好,双眼紧盯着温婴的额头,眼睛里飘散出迷离的光芒。
一屋子的人,将其中的空气烘托得暖意融融。
却在做法的一刹那,空气中的温度急速下降。
从春天到冬天,相隔一瞬间。
屋里的人情不自禁地打哆嗦,互相之间望来望去,也不敢说话。
在这个时候,人们对仪式是存在敬畏的,在做法的过程中,会有鬼魂现身,甚至有可能附在这屋里里的某人的身上。
众人屏气敛声,忍受着寒冷的袭击,静静看着眼前的神婆与水碗。
“钟馗护佑在窗台,大鬼小鬼请散开,魂飞四野莫嗔怪!”
神婆此时的嗓音变得沙哑,和着冷森森的空气,听到耳中仿佛在用刀子刮着冬天屋瓦的冰凌之上。
一众人注意里都在水碗上,水碗里的水冒出了丝丝白汽。
没有人注意到神婆念的咒语刻意地改变了,其中的字词发生了变化。
本来应该念叨的是:钟馗护佑在灵台,大鬼小鬼快散开,魂飞天外莫嗔怪。
而此时的词句中,“灵台”变成了“窗台”,“快”变成了“请”,“魂飞天外”换成了“魂飞四野”。
可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差别,况且神婆吐字含混不清,飘飘渺渺。
白汽氤氲而出,蔓延开来。
神婆的手松开了,筷子失却了扶持,却直愣愣地竖在了碗里。
屋里的人发出轻微的赞叹,神婆果然出手不凡,看来今天温婴这孩子是有救了。
温婴的母亲眉头这时候舒展开来,看着神婆的双眼泛出了感激。
白汽继续扩散,渐渐地填满了屋里的空间,鼻端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臭味,死老鼠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焚烧树枝的味道。
这奇怪的味道从水汽中进入了众人的鼻孔,而后被吸入了胸腔。
铁蛋妈推了推石头妈,悄声问:“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石头妈悄声说:“闻到了,野地里烧柴火的味儿。”
“不对,”铁蛋妈说,“还有死老鼠的味儿。”
旁边有人插话:“嗯,是有死老鼠的味儿,我们家发现死老鼠的时候就是这味儿。”
三个人在议论的时候,旁边又有人吃惊地喊道:“快看,婴子的手!”
声音不大,但是在静悄悄的屋里,众人都听到了,一起看向了温婴的手。
就见温婴手里的紫色石块变红了,等众人注意到的时候,石块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再也不是紫色的颜色,而是充盈着诡异的血红。
再看温婴的手,白惨惨的,上面罩上了一层白细微的寒霜。
众人都惊疑不定,不知道是好是坏,以前也没出过这种状况,温婴的母亲也有些着急,脸色开始难看,嘴唇哆嗦了起来,眼看就要阻止仪式的进行。
屋里的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神婆的嘴里念念有词,听不真切,但可以看见神婆脸色凝重,手开始轻微地发抖。
“刺啦——呯”,众人身后传出玻璃被划开,然后崩碎的声音。
在这惊疑不定的时刻,传出这样突然的声音,众人下意识地都向窗子的方向看去。
一个影子清晰地出现在窗外,山风“刷”地一声透过破裂的窗子涌了进来。
待到影子渐渐清晰的时候,屋里的人看清了影子的样貌,都是身躯一震,不住地倒吸凉气,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叫。
“啊,这就是山鬼吗?!”
“这是恶鬼来吃人了,你看那獠牙,天啊!怎么办!”
“这应该就是缠住婴子的鬼,他不想离开,妈呀,他要从窗户外爬进来!”
窗外,是一个身穿古时文士服饰的影子。
身材高大,但是相貌极为难看。
头大如斗,眼小如豆,两条扫帚眉,一只残破的鼻子里面,有蛆虫探头缩脑。
两只獠牙伸出在嘴外,从嘴里不住地溢出涎液。
脸皮左鼓一个突起,右凹一个小坑,整体为惨绿色,像新死之人重又复活,活气隐隐约约,死气磅礴地压在活气之上。
整体半死不活,三分像鬼,七分像妖。
这么一个物事,正用尖利的獠牙割开了玻璃窗,探头想要闯进屋子。
屋内大乱,皆惊恐失色。
日期:2009-6-3 23:26:00
神婆看到似鬼像妖的影子出现在窗外,手反而不再抖了,悄悄长出一口气。
神婆镇定地安慰众人:“乡亲们都不要怕,这是已经驱逐出婴子身体的山鬼,它没有上天的指示是进不来的,让我向上天禀告,这种邪物自然就会逃走了。”
说完,神婆将筷子拿开,把碗里水正对着窗户的缺口泼了过去,同时喃喃自语:“请神容易送神难,天上地下有道在,鬼物已离去,尊请仙人离窗台。”
窗外绿光一闪,诡异的影子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
大家心神稍安,回头看向温婴,只见温婴已经睁开了双眼。
她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人们,开口问道:“我没有再做梦了吧?”
此话一出,已经没有水的碗“砰”地一声碎裂了。
碎片散落一地,显得触目惊心。
神婆安慰说:“碗已碎裂,表示鬼已被驱除,岁岁平安的意思。”
众人释然,立刻有热心人来到温婴的床前,问长问短。
温婴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屋子的人,说:“我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有人就好心地说:“你没说梦话,是你刚刚着了风寒,现在已经好了,没什么妨碍了。“
说这话的意思,也是善意的欺骗,怕温婴再次受到惊吓。
众人都随声附和,再看温婴都已经开口说话,一副健康的样子,就都离开了。
温婴心下疑惑,却也抓不住什么根据,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可以看得出,她的脸色苍白,双手还是一种惨白的颜色。
一夜无话,温婴睡得很安稳,睡梦中翻了几次身,也没感到什么异样。
与此同时,我的青铜剑从颤抖的状态渐渐恢复了平静,我看左右无事,干脆回去继续睡觉。陈抟老祖可以一睡三个月,可见睡觉的诱惑有多大。我在坝上吹了一阵山风,放了几个响屁之后,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王二在集装箱外跟值夜班的工人侃大山,我拿出一瓶老白干给他们,然后严肃地说:“老子要去睡觉了,TMD谁也别打扰。”
爬上泛着臭气的床铺,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有闪闪放光的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像是石头,又像是星星,期间还看到盘踞的蟒蛇,并且还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坐在树下抚摸着树干自言自语。
梦境是繁乱的,杂乱无章的,如同揉碎了的纸团,随意飘洒。
我沉浸了进去,在梦境里游逛,不知道过了一年还是一瞬间,不知道一千年与一秒钟有什么干系。
留着口水的做梦,打湿了面目可疑的枕巾。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在耳边说了一句:“石头……紫色……西北方……”
猛然惊醒,却是王二在敲我的脑袋。
一边敲一边说:“卡卡,醒醒,来生意了,你这个神棍有事做了!”
我不满地坐起来,顺手就将床铺旁边的一个酒瓶子甩了过去。
“你他娘的,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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