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在凌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非常的诡异,更加诡异的窗户上的那张脸。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一定是它敲的门。
宿舍里的几个纷纷被吵醒啊,下铺的老大在灵魂还在沉睡的情况下用肉体去开门,一边伸手一边用虚无飘渺,像从异世界传来的声音问:“谁啊~”
我用从所未有的敏捷速度跳了起来,一百八十度大飞身,嘭得一脚撑在门上,阻止着老大的进一步动作:“是风吹的啊,凌晨谁会敲门。”
老大发出一声嘀咕,扑通倒回床上继续睡。其余的几个人在听到我的解释后也纷纷回去找周公玩了。我松了一口气,早年便闻得,这种时候千万不可开门,一开门谁也制不了这家伙。幸好姐妹们处于混沌中,没有起身探个究竟。否则,我就不知该怎样应付了。
那张脸并没有因此消退,它仍旧粘在窗户上,让我怀疑是不是上面撒了502,更多是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翻身,不让自己去看窗户,一面对自己说:“是幻觉,是幻觉,明天一定要去找心理老师了。”
还是睡不着,我只好用起那半吊子的催眠术:“放松,放松,放轻松……”
日期:2009-9-19 18:36:00
第四章 五羊之殇
老师用忧虑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翼然,我给你开副方子吃吃吧,”老师终于说道,然后拿出钢笔在处方单上写那些我熟悉的中药材,“去找家药店叫他们代煎,先吃个七副试试。最近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我点点头:“知道了老师。”
没有错,我去找了心理咨询中心的当红老师来咨询。在经历了昨晚恶心吧唧的事后,我终于明白我需要一个心理老师来整顿我不堪的头脑。
怀揣着老师开的药方,我慢慢走着,打算去学校外面的药店里抓药。学了医以后,我对中药的信任已经完全凌驾在了西药上。
老师讲的好:西医杀人还能找到踪迹,中医才是杀人于无形。只要小小的调动,原本救人的方子完全可以杀人。
从此我就对中医迷恋得不可自拔,天天在那里专研《本草纲目》、《黄帝内经》等大众书籍。
谁曾想,没研究多久我就吃上了中药,为了我那脆弱的脑神经。我可再也不想在晚上看到窗户上贴张脸这种郁闷的事了。
“翼然,”猛然间我听到人叫我,回过头,看到不曾设想的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开心地跳起来,朝他们跑去。
来的人是莫蓑和踏水,我的好友。说起他们两个人,那简直是从古到今都没有这么绝配的一对。他们二人的相识,和我也紧密相关。
那时我还在浙江,年方十四,还是个孤高不合群的小丫头,某日因为好奇去参加一个诗社的活动。说起那个诗社,十分的古老。古老指的不是它成立的历史,事实上它还刚建立没几年。古老指的是里面的社员。那些社员最年轻的比我爸爸还老,最年长的比我爸爸的爸爸还老。这么些人在一起作诗,怎么说,都有一股穿越时光的霉味。
我百无聊懒地坐着,对来参加这个活动表示后悔,和年龄阶层跨度这么大的社员们,真的没什么共同语言可以聊,而和我一样慕名而来者,看上去不是很有搭理的兴趣。不多时,另一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走了来,估计也是和我一样好奇来参观的。黑白配的衣着,短发,大眼睛,非常合我眼缘。
她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拈起桌上的小香蕉。当时的桌子上摆放着两种香蕉,一种极是短小精悍,跟个三寸金莲似的,另一种则粗长,比我那小臂还粗还长。她拿的是小的那种,然后旁若无人地说:“我希望,我第一次时男人的这么大就可以了。”
然后她又捡起巨大号的那种,拨开,开始嚼,然后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但是我希望,我老公的有这个一样大。”
她这两句话说完,我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和我们一样前来观摩的年轻后生把嘴里的一口水都吐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三个相识的经过,也是他们两个相识的经过,非常的强大。每当我和别人重复当年的盛况时,每个人都对踏水产生了巨大的膜拜感。
日期:2009-9-19 18:39:00
这个女人大我两岁,身材结实有弹性,她不瘦,但是很性感,每一块肉都是充满了活力,看得我也很想去健身。母豹一样大而凌厉的眼睛,时时用诱惑的神情看人。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非常损耗男人,每当看到她,我才能相信一个词的可能性:精尽人亡。
她身上那一种野性的美惊心动魄,感觉可以把男人的兽性瞬间激发。和她的长相相衬的。是她那性格。她势利,精明,绝情,做事不择手段。踏水绝对是那种会在穷困落魄时接受你的施舍,等到发达了就狠狠踹死你的心狠手辣的女人。鲜有男人可以真正意义上占到她便宜,我说真正意义是因为她几乎每天都被人占便宜,然而那些只不过是假象,她是要人还的。所以我毫不怀疑地相信,某一天,当我也被动挨打时,她可以云淡风清地在一边看,不来援手。很多人都觉得我疯了,和这个人交好,她很有可能会反过来害我。可是我还是执迷不悟着。因为无论她怎样的恶毒,我看见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所以我纵容她,让她继续维持现状。
对比这个无法无天的人精,莫蓑简直是儒家思想遗传至今的最后杰作了。
他看论语时我还在为小美人鱼的死而失魂落魄呢。从小就被中国古典文化熏陶的世家公子莫蓑,对于他来说,什么七绝乐府,不过是张口就来的东西。当我还在为平仄披肝沥胆时,他早就在那里大书四六骈体了。因此,在古汉语方面,我绝对是敬仰这个莫大神的。且这家伙至今还讲着仁义礼孝,待人接物十分真诚而迂腐,让我和他在一起时格外轻松,这个人根本不会跟你玩阴的。
莫蓑在帝都一所是中国人所皆知的名校内念研究生,踏水高中没读完就出去跑路了,我们一直怀疑这两个人讲话会不会跟鸡同鸭讲一个德行。
事实证明,的确是那样的。
然而恐怖的是,在正常人眼中,他们是绝对截然反差的一对,是人都不相信他们会其乐融融你侬我侬。但是他们就是恋爱了,还特甜美。
而如今两个皇城脚下恩爱的人,跑到我这个苦雨凄风的南京,让我很怀疑他们的动机。
日期:2009-9-19 20:21:00
多年朋友,莫蓑原本还要客套两句,但是踏水已经直奔主题了:“翼然,你记不记得你外婆家过农历鬼节的习俗。”
“记得啊,”我回答道,对于这个问题表示不解“你问这干什么?”
“你还记得你外婆家夜晚赶路的习俗吗,”这回问的是莫蓑。
“记是还记得一点,”我咕咚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冰水,直面二人:“说吧,你们这对小情人要干什么?”
他二人对望了一眼,然后才说道:“我们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资料,想找你核实一下。”
这一核实,就把我给核实坏了。
我的外婆家和奶奶家,同在浙江一个小镇上。具体是哪里为了保护文中出现的俺滴乡亲父老们,就保密了。但是真的想知道的人,只有稍稍动脑筋查一下肯定能查到。
我一直都想写一篇以我外婆家一个奇异或者说带点残忍的风俗为核心的悬念小说。那小说的题目我都想好了,叫《五羊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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